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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賈敬來

  賈敬這一來,真是天降甘露,賈亮和邢霜本還在想該找什么借口去問他,結果他倒送上門來了。隨{夢}小◢說шщЩ.suimEnG.1a

  其實是這夫妻倆想太多了,這會兒無論兩家誰有個升降,對兩家都是大事。

  這禮部郎中不是什么高官,不過正五品而已,與之后賈璉捐的同知是同等官階。主客清吏司,指的是掌賓禮及接待外賓事務。

  說是肥差倒也不是,說是閑差卻又是個正經差事。平日倒不用做事,只等有使團來時,才需忙碌。

  這個五品官給下來,雖不怎么打眼,可也真是一點都不小氣。

  郎中乃僅次于六部尚書、侍郎的職位。在京官員五品及其之上才能上朝,這剛好卡到五品官,可見圣人心思之巧妙。

  賈政開始只是個工部主事,后頭才被升到工部員外郎,那是從五品,仍是沒資格上朝的。

  而賈赦有個一品爵,卻不是實差,想上朝還得有事才行,比如什么謝恩之類的。

  這會兒給了他一個禮部郎中的職位,看似職位低了,卻剛好卡到能上朝的資格,職位又輕松,可不是極講究的?

  聽賈敬解釋了一番,賈亮終于知道自己這職位究竟是干啥的了,也知道為何圣上會派自己去禮部了,搞了半天禮部不是他想象的那樣,只管著皇家禮儀的地方,也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說起來賈亮是個現代人,雖然外語不咋地,可幾句蹩腳的英語還是會的。而且他那個時代是信息時代,對國外的信息都了解的很普遍,自己妻子又是個華僑,自然懂得不少。

  圣人聽說他會幾句鳥語,就給他塞到這個位置上來,倒也不怕他出什么紕漏,因為朝中也有人會說幾句鳥語,自然犯不著他親自出馬。

  賈亮一時心中大定,也不怕日后上任會鬧笑話了,便借機問道:“這突然一下,倒叫弟弟心里著了慌,也不知圣人為何突然又給了個實差,是福是禍也不好說。”

  賈敬看了弟弟一眼,深深一嘆:“糊涂!你本是他一派,又何來擔心這些?倒不像我…”

  賈亮一看有戲,忙試探道:“哥哥也不必擔心,如今你我兩家如同一體,陛下又怎會怪責與你。”

  賈敬止不住的嘆氣,就是不肯開口,賈亮又道:“哥哥還有甚擔心,不妨一并說出,做弟弟的能為哥哥分憂解難也是應當。”

  賈敬這才道:“這事兒你幫不上,我當初站的是那位。如今圣上雖不說,心中難免沒有疙瘩。他一時隱忍不發,不代表不記得此事。”

  賈亮心里靈機一動,想起寫書的曹大大的背景,再結合此書的內容,頓時明白了過來。

  賈敬出家,可不是真的什么對自家兒子失望了,而是為了避難,求一個平安。當朝皇帝怎么上的位,書中雖沒明說,可既然是曹大大寫的,只怕也隱含了一些正史里的隱情,只是沒有明說罷了。

  而如今賈敬親口證實,自己站錯了隊,那紅學家提到的那些問題,就不是空穴來風了。

  都說寧國府是站了舊太子的隊,才會被圣人厭惡,看來不假。

  如今賈亮一心以為圣人要搞賈家,急慌慌的拉著賈敬一道搬家出來,又是自降身份,又是請辭的,弄得圣人想發作也不好意思了。

  而賈赦本身雖爛泥扶不上墻,但攔不住賈亮爭氣啊。如今圣人一看,當日的“賈赦”又回到原來的樣子了,心里一高興,又想重用他了也是合情合理。

  賈亮這會兒有點糾結了起來,都說伴君如伴虎,自己得了這差事可沒辦法輕易請辭,辭了就是明擺著和圣人作對。不辭,卻又代表以后要提心吊膽的過日子了。

  賈敬見他還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忍不住勸道:“你未雨綢繆不是壞事,但也不要過甚了。這過猶不及的道理你也知道,如今既得了差事,便安心做事,好在此時你人際也不算差,只要其身正直,也不怕那外人眼紅嫉妒。”

  賈亮忙拱手謝了哥哥的教誨,又安慰了賈敬幾句,接著親自將人送至兩家的園子交接處,目送賈敬離去。

  待回了清遠居,賈亮與媳婦商量了一下,對好了說辭,這才往仙鶴堂回話。待從仙鶴堂出來,賈亮只覺一身神清氣爽。

  能看到老太太不高興,他就高興了。

  當日為著爵位一事,雖不是親生母親,也讓賈亮很是寒心。所以如今,看到賈母一臉苦相,賈亮心中自然高興。

  二房這頭當然也聽說了這事兒,不過一直沒有什么行動。直到晚間吃過了晚飯,王氏才親自過來,并帶來了賀禮。

  邢霜這會兒正和丈夫帶著兒女們說笑,聽聞王氏過來,賈亮帶著兒子們繞去了東廂,屋里就只剩邢霜和迎春探春了。

  王氏這一坐下,便送上禮來,又是恭賀大伯得了差事,又一臉的羨慕之色。

  邢霜知道她心里始終不得勁,也不想以前懷柔打下的好關系作廢了,便笑著勸道:“如今看來,這朝中百廢待興,正是用人之際。我聽說這除了禮部,各部也有空缺。小叔這員外郎做了也有些時日了,若是打點一二,也不是不能再提一提的。”..

  王氏聞言嘆道:“嫂子說的輕巧,卻不知他每日只是自顧高潔,如此以往,圣人哪里看得上他?”

  邢霜又道:“這勸夫上進本就是女人該做的事,老爺原不也是混沌度日?只是各人受勸方式不同,我家老爺吃硬不吃軟,我看小叔卻是個吃軟不吃硬的。”

  王氏細想往日與夫相處之道,自知有些強硬過頭了,又不好承認,只訕訕道:“嫂子教訓的是,我回去改改便是。”

  邢霜想了想,讓丫鬟帶了迎春探春下去,這才凝重著表情對王氏道:“弟妹心中所想我不是不知,這天底下哪個女人不望夫成龍呢?可弟妹想過沒有,若是弟妹一直把著架子,豈不是自個將小叔往外推?弟妹那兒人也不少,可得小心著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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