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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奇怪事

  賈母是對邢霜徹底沒轍了,多大的人了,還時不時冒出那可笑的話來。◢隨*夢◢小*說Щщш.suimeng.lā但偏偏她說的話雖可笑,卻極讓人受用。更有那句“像老太太便是美人”,讓賈母笑的嘴都合不攏了。

  于是乎邢霜這還沒出月子,賈母送來的補品藥材就塞了一屋子,差點連庫房都裝不下了。

  賈亮這頭安心了下來,也不再出去亂跑,只讓下人忙乎,自己統籌安排,于是天天膩在家里,養兒帶女,不亦樂乎。

  到女兒滿月這日,是頂重要的日子,賈敬身為族長,帶著賈亮開了祠堂,為榮國府嫡三姑娘取名入族譜。

  等賈亮回到家里,邢霜見他表情不似高興,反倒有些憂愁,不免問道:“取了什么名兒?”

  賈亮結結巴巴半天,擠出兩字:“探春。”

  邢霜這一頭也懵了,怔怔的看著丈夫,兩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對著發起呆來。

  這頭米蘭進屋,見老爺太太“深情對望”,一時有些羞澀,忙退了出來,又守在外頭不讓人再進去。

  好半晌后,夫妻倆也不知誰先醒過神來,干咳了一聲打破了這尷尬。

  “探春?”邢霜不敢置信,再三確認:“你沒聽錯?”

  賈亮一臉苦相道:“我還怕聽錯了,問了三回,大哥哥以為我不知道是哪兩個字,還把族譜給我看來著。”

  邢霜欲哭無淚:“真是探春?那探春咋辦,她叫啥?”

  賈亮聞言,突然想起什么:“真探春是什么時候生的?”

  邢霜回憶了會兒:“跟黛玉同年,但小幾個月。”

  賈亮一拍大腿:“不對啊!”

  邢霜也是一個激靈,是啊,不對啊?

  若是如此,二房那邊應該早有妾室懷上了,可自打邢霜懷孕以來,家里就她一個女人有孕在身,根本沒聽說過二房有何動靜。

  這會兒即便二房再有妾室懷孕,時間也對不上了吧?

  邢霜擺了擺手,坐直了身子:“你等等,我理一理。”

  賈亮也要理一理,坐在那不言不語的冥思苦想,最后夫妻倆又同時抬頭,眼神相交,心領神會。

  “所以說,探春的命運也變了?”

  “很有可能!”賈亮湊到床前,小聲道:“你看咱大丫頭的性子,就已經不是木頭了,日后更不可能嫁給什么中山狼,所以探春的命運也因為咱倆的出現有所改變,這是正常的。”

  “不對啊,英蓮的還沒準呢。”邢霜急忙道:“她才是整個故事的導火索啊,還沒見到那一僧一道來著。”

  賈亮噎了一下,這才把那一僧一道其實出現過的事告訴了妻子,邢霜一聽,氣的上手給了丈夫幾下。

  “你怎么不早說!”邢霜郁悶了,她白擔心了那么久補天神石的事啊,早知道這事,她就不用擔心了。看來那塊石頭真的是王氏自己弄出來的,那他們家是不是就真的沒有那個“癡兒寶玉”了?

  賈亮被那小粉拳砸在身上,哎喲哎喲假意叫了幾聲,連連求饒,又道:“我也是納悶啊,那兩人看到我轉身就走,連我說話的機會都沒給,我又不知道他們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就怕自己耽誤了什么事兒。”

  邢霜瞥他一眼涼涼的說:“怕做錯了事就不敢跟我說了?”

  說罷她伸出手去,戳了丈夫的額頭一下,嬌嗔道:“你呀!”

  賈亮理虧,又因妻子這模樣極有小女人味道,心中受用,便樂呵呵的配合著。

  邢霜想了想,對賈亮道:“你叫人來,我要寫信去姑蘇。”

  賈亮不想讓妻子勞累,便問妻子要寫什么內容。

  “一是給忠兒那頭報個信,再叫他打聽打聽,甄家最近可有什么奇怪的事。”

  這邢忠一家的消息,自秦善去了姑蘇后,已經有信來回了。

  邢忠才去姑蘇,便去拜訪了鐘秀的娘家。后鐘秀又去匯合,就在娘家住了段時日。因還沒來得及開始跑生意上的事,邢忠心中有愧,不敢回報姐姐,便壓著沒有來信。

  誰知秦善親自尋了過去,邢忠這才知道姐姐一直擔心自己,趕緊寫了封信過來,并保持著半個月一封信的習慣。

  而秦善也傳達了邢霜的意圖,讓邢忠找個機會住到甄家去,一來暗中護著甄英蓮,二來住在妻子娘家只會磨了人的心志。

  邢忠倒是聽話,得了姐姐的口信便去找了甄士隱,不出幾日就帶著妻子搬了過去。甄家雖不大,但還是有個小客院可住。雖條件不如鐘秀娘家,但也夠住。

  賈亮不明白妻子說的奇怪的事是指什么,免不了多問了一句,就聽妻子道:“那甄英蓮出事前,也遇到過那一僧一道,當時甄士隱抱著英蓮站在門口,那一僧一道過來讓甄士隱送英蓮出家。”

  賈亮倒是不記得還有這出,忙問:“這之后呢,是多久出事的?”

  邢霜耐心的解釋道:“這之后便是中秋節,甄士隱出資助賈雨村上京趕考。再到來年上元節,才是英蓮走失的那晚。”

  賈亮嘶了一下,摸了摸下巴:“感情這一僧一道就是個掃把星啊,走哪就禍禍哪家的閨女。”

  邢霜噗呲笑了起來,又催丈夫去叫人寫信,賈亮這才起身出去。

  這信一來一去說是慢也不慢,年前便有了回音,果然邢忠回信,提起了甄士隱遇道人那一回,又提起了賈雨村受甄士隱的資助,已經動身前往京城了。

  邢霜看信中所寫,那一僧一道是鐘秀親眼所見,只不過這次那一僧一道雖口中瘋瘋癲癲說些人聽不懂的話,卻并沒有讓英蓮出家,而是盯著甄士隱懷中的英蓮一直笑,笑的人發毛。

  最后鐘秀看不下去,出聲問他們是不是要化緣,那一僧一道這才轉身離去。

  因這一僧一道笑的實在滲人,鐘秀才會記得這般清楚,邢忠一聽姐姐提起怪事,便把這事兒寫在了信里。

  邢霜看完,心里咯噔了一下,知道這關鍵的一天,終于要來了。

  過完年再有半個月便是上元節,此時送信到邢忠手里也為時已晚,只盼他們派過去的人能給力點,別讓那悲劇再次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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