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季安寧一個人回到空蕩蕩的屋子里,她自己也待不住,索性就去商貿城看看情況,順便找一個靠譜的成人教育培訓基地把名報了。
這次部隊外出任務,李翠蘭的男人王京也去了。
所以李翠蘭在軍區看到季安寧時,先將她攔住打聽道:“安寧,長華在不在部隊?”
季安寧才剛剛搖頭,李翠蘭便用力點了頭:“這么說,長華也出任務了?我男人也走了,我這心啊,怎么也放心不下,你是不知道,上一次他出任務,回來的時候,身上留了一條這么長的疤!”
李翠蘭拿手比劃著,王京去了西北,她也擔心的厲害。
可抬頭一看,季安寧面色慘白,她連忙拍著自己的嘴:“呸呸呸,瞧我這張嘴,安寧你別怕,沒事沒事。”
大概是料到季安寧第一次碰這種情況,又被她這么一說,被嚇到了。
李翠蘭最怕的就是部隊出任務,現在看到季安寧這幅樣子,也不敢說什么喪氣話,“安寧放心吧,王京說了,這次沒危險,要是快的話,一個月就能回來。”
季安寧勉強的笑了一下,知道剛才李翠蘭和她比劃的那個傷口一點也不夸張,她頷首:“翠蘭嫂,我沒事,我先出去了。”
“誒,去吧,騎車慢點。”李翠蘭笑著招呼了一句,也轉身進樓道口了。
四樓窗戶口站的余蘭蘭稀罕的看著騎車漸漸遠去的季安寧,好奇的摸著下巴,自言自語道:“季安寧一個女人能有什么事情,怎么每天下午都往出跑。”
余蘭蘭抬手不小心碰了一下胳膊,“嘶…”倒抽了一口涼氣。
她小心的卷起袖子,看著胳膊上的淤青,狠狠皺著眉頭。
她從朱剛口中得知,這一次外出的派遣都是部隊精英,整個二連幾乎都去了,可就朱剛沒去。
就是因為之前下達處罰,所以這次任務根本沒有他的份。
當天,朱剛回來就將余蘭蘭按在床上狠狠欺負了一番,還道如果顧長華這次在外面的任務掙了軍功,那回來之后,軍銜一定會破例提升。
所以朱剛就全將氣撒在了她的身上。
余蘭蘭目光狠辣的看著身上這些大大小小的傷口,她身上受的所有罪,都是拜季安寧所賜。
現在顧長華外出任務不在,她倒要看看,就憑她一個人,能有什么本事。
余蘭蘭冷冷一笑,她折身坐在沙發上,捏起放在桌子上的金銀花,微微挑眉。
季安寧騎車很快就到了商貿城。
她上了二樓,第一眼就看到韓慶年所在的那家字畫鋪。
搞笑的是,這么多天過去了,韓慶年還在店鋪里寫字,這種法子,一兩次有效果,可要是每天都寫,就是來逛商貿城的都已經習以為常了。
所以幾乎沒有什么人圍在店鋪里看。
韓慶年在看到季安寧的瞬間,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不耐煩的將毛筆甩在一邊,可他卻忽視了毛筆上的墨汁。
他揚手一甩,一滴滴墨汁飛濺,落得那些還未裱框的畫紙上,還不自知,作勢要去找季安寧的麻煩。
“韓慶年!”
韓慶年剛走了兩步,身后一道渾厚的聲音將他喊住。
店鋪老板劉四手中打著一把折扇,氣急敗壞的看著自己未裱框的畫,就這么被韓慶年給糟蹋了。
他拉住韓慶年,起初,他還以為韓慶年是個聰明的,懂得如何市場營銷,現在一看,就是一個沖動的草包!
“韓慶年,你先過來看看!”劉四拿著扇柄敲鐲子。
自己老板喊他,他不得不停下步子,“劉老板,怎么了?”
韓慶年并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不是,能讓劉四這么生氣,最起碼自從他到這家字畫鋪,他沒少給他們字畫鋪掙錢。
韓慶年一直是自視清高。
“怎么了?”劉四哼笑一聲:“你自己看看!你干了些什么!”、
韓慶年順著劉四指的地方看了過去,目光驟然鎖緊,“劉老板…這…”
“這什么?想說這不是你弄的?”劉四瞪著眼睛,又將自己胳膊伸出來:“你再看看這,我這衣服上弄上墨點子也就罷了,但你看看這幅畫,這還能賣出去嗎!你知不知道,這幅畫,我是花了多少錢買回來的!”
這張畫幅可要比字幅值錢多了。
劉四沒有給韓慶年好臉色,要不是看在他已經和韓慶年簽了合同,而韓慶年的字還有些用,他早就將韓慶年趕出去了。
韓慶年這下才有點慌了:“劉老板…我真不是故意的,這…幅畫多少錢。”
韓慶年咬了咬牙:“我這個月多寫幾幅字。”
劉四輕笑一聲,好像說的他寫的字每個月都能賣完,要是賣不完,放在他店里,還不是壓著,有什么用。
不過劉四也真不能將韓慶年趕出去,便道:“下個月的字錢抵了也不夠我這幅畫的價錢,罷了罷了,看你也不是有意的,就抵一個月的工錢。”
韓慶年臉色發青,心有不甘也不敢說半個不是,只得點頭應了劉老板的話。
韓慶年站在店鋪門口,眼尾的余光往隔壁瞧了瞧,只見季安寧和王玉鳳兩個人,正有說有笑的說著話。
他咬了咬牙,實在想不通,就那個娘們的字,怎么就那么好賣!
他也沒看出她寫的字比他強到哪里去,韓慶年作罷待在自己的小店,準備提筆繼續寫。
“誒誒誒。”劉四擺擺手:“行了,你也別在我這小店占地方了,要是再毀一副畫,我就要賠光了,往后你就按照規矩給店里把字送過來就成。”
“劉老板。”韓慶年不樂意了,說得好像是他想在這里寫一樣:“我這是給您招攬生意呢!”
“生意呢?”劉四攤攤手,他當初怎么就瞧上韓慶年這個榆木疙瘩了:“就按照我說的辦!你把這架子趕緊收拾收拾,回家吧。”
這邊動靜鬧的大,季安寧也能聽到他們在說話,不過季安寧對那邊什么情況不好奇。
倒是王玉鳳站起身子目光一直往隔壁看,她笑著轉臉沖季安寧道:“安寧,往后每個月,你再多寫十幅字,你看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