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動靜的季安寧出來,看見了李翠蘭旁邊站著的王利輝和其他兩個穿著軍裝的女人。
大概猜出了他們的來意,便請他們進了門。
季安東見季安寧有事情,也不多做干擾,與季安寧說了兩句,先離開了。
王利輝局促的坐在沙發上,看著季安寧在廚房忙活熱水倒茶又是遞水國的,連忙站起身子:“嫂子,不用這么客氣,今天我們過來,也是有事情想請嫂子幫個忙。”
季安寧到底是軍官的媳婦,就算是加入合唱團,也不是正式編制,請人幫忙,自然要好聲好氣的說。
季安寧心里是合唱團的事情,但也沒挑出來,只是點頭:“那成,你說,我要是能幫得上就幫。”
坐在沙發上一邊的馮雅和云秀麗兩人本來要開口,但話全被王利輝說了,一雙眼睛也就四處打量這處并不算寬敞的房子了。
隨后馮雅的目光才又落在季安寧的身上。
原本對季安寧印象不佳的她,這會兒看季安寧的目光也沒有很友善。
她把季安寧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就像是審視一件物品,似乎瞧著眼前這個女人,比正月十五那天又瘦了些。
說起話來也是干脆利索。
可就是這個模樣,讓馮雅心里更加不待見季安寧,一個沒什么文化,沒什么見識的女人,何必讓他們這樣大費周章。
只聽王利輝字正腔圓的又出了聲,表達了自己的來意,“文工團現在正排練一個大合唱,剛好少了一個人,篝火晚會那天,嫂子的唱功眾人所見,所以我們文工團一致決定,想要嫂子幫這個忙。”
季安寧笑了笑。
先說了幾句客套話,這能不能唱得好,她可保證不了,要是比賽輸了她心里也過意不去。
自然這話也只是說給王利輝聽聽的。
王利輝立即道:“嫂子放寬心,這比賽是輸是贏是大家伙的事情,又是友誼賽,不礙事。”
季安寧將自己摘干凈了,這才點頭答應了王利輝。
季安寧答應的爽快,似乎是意料之內,又像是意料之外,王利輝震驚的站起身子,說了一大堆感謝季安寧的話。
又是代表黨又是代表文工團的,聽得一旁的馮雅忍不住輕笑一聲,慢悠悠的道:“張委員就是多慮,能加入文工團本就是光榮的事情,怎么會有人不愿意呢。”
這不,眼前這個季安寧不也答應了。
王利輝看了馮雅一眼,卻也不敢指責馮雅,只得朝著季安寧虛笑一聲,“那嫂子明天到部隊就成,然后再看怎么安排時間。”
季安寧點頭應下了。
王利輝得了季安寧的答案,遂帶著馮雅和云秀麗離開。
之所以帶女同志,一是因為他一個男人不好唐突進顧排長家,二則是想著如果季安寧不答應,就讓女同志去和她交流,做思想工作,畢竟她們女人有什么話,說起來還方便些。
季安寧是親自送王利輝她們三人下了樓。
等到了樓口,來往的一些軍嫂便都主意到了文工團的人。
才從外面溜達回來的余蘭蘭,大老遠就瞧見了站在樓口送王利輝她們上車的季安寧。
余蘭蘭當然認出來了王利輝和她身邊兩個女兵,都是文工團的人。
可文工團的人,找季安寧能有什么事情?
等余蘭蘭走過去的時候,王利輝已經開車從軍區大門離開了。
她只能從季安寧嘴里打探消息。
不過這次余蘭蘭學聰明了,好奇的又不止她一個人,這旁邊也有看熱鬧的兩三個人,她不急著和季安寧說話,也怕熱臉貼上冷屁股。
她放慢了步子,等她走過去的時候,孟微已經先湊了上去,熱絡好奇的開了口:“安寧,剛才那不是文工團的人?我沒記錯吧,好像就是上次篝火晚會的主持,他們怎么來了?”
孟微眼睛沖著季安寧眨了眨,猜測道:“一定是因為你唱歌太好了,所以想把你招進文工團!對不對!”
余蘭蘭剛好聽到了孟微說的話。
她好看的眉頭皺了一下,招季安寧進文工團?文工團的考核一向嚴格,哪有那么隨便,說進去就能進去的。
余蘭蘭扯了扯嘴角,心里想要反駁孟微的話,但還是忍了下來。
卻不料季安寧微微一笑點頭,不緊不慢的回答著:“算是吧。”
“我就知道猜得準沒錯!”孟微為自己猜中了原因,得意的揚著眉頭,“安寧,你唱的那么好,肯定沒問題的。”
這時余蘭蘭是真的憋不住了,她開口道:“誒?文工團的考核不是很嚴格嗎?怎么突然就找到你了?”
余蘭蘭聲音并不尖銳,相對平緩了一些,就像是很稀疏平常的好奇,她一雙豆圓的眼睛帶著好奇的目光看向了季安寧。
“是啊安寧。”
孟微也看著季安寧。
不說別的,能進文工團,這是他們多少軍嫂的心愿,所以他們也都好奇季安寧是算怎么進去的,是正式入編的,還是另算。
“不過是臨時缺人,找我補缺的。”季安寧隨口應了句。
孟微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就算是臨時的,也不錯啊,能在文工團里體驗體驗,我瞧著挺好的。”
要是有這樣的好事,她肯定也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臨時的…余蘭蘭聞言松了口氣,不過是頂缺,要是季安寧真的正式入了編,余蘭蘭會嫉妒的發狂。
今天余蘭蘭將自己的情緒控制的極好,就是聽了季安寧說臨時二字,也沒有像以往一樣先開口諷她幾句。
也跟著孟微附和一句:“安寧,這確實是件好事呢。”
余蘭蘭這番態度,讓季安寧不由在她身上多看了幾眼,余蘭蘭對上季安寧的目光,朝著她訕訕一笑:“我也不在外面站了,天怪冷的,就先上樓了。”
等余蘭蘭轉身進了樓口,踏上樓梯時,臉上僵持的笑容才收了起來,輕哼一聲,文工團,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呆幾個月嗎,又不是正式入編,白給文工團出勞動力,有什么可值得高興的。
余蘭蘭暗暗在心里安慰著自己,快步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