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朱剛怒火沖上了頭,一巴掌打在了余蘭蘭的臉上。
到底是當過兵的,手勁很大,這一巴掌,直接把身子單薄的余蘭蘭打蒙了,身形不穩的摔倒在地上。
清晰的五個手指印立即在她的臉色浮現了出來。
余蘭蘭根本反應不過來,就已經摔在地上了,等她反應過來,臉上就是火辣辣的疼。
自結婚以來,朱剛對她一直都是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甚至連一句重話都沒有對她說過。
余蘭蘭身子發抖的指著朱剛,聲音顫抖:“朱剛!你敢打我!”
“老子打的就是你個臭娘們!”朱剛毫不避諱的罵道:“今天你可真行,把臉全給老子敗光了,跳舞就跳舞,穿的那是什么破破爛爛,衣不蔽體的!”
朱剛一把捏住余蘭蘭的下巴,“你是想勾引誰!”
朱剛一件件一樁樁的和余蘭蘭算著賬,“就因為你!老子的升任都沒了!”
余蘭蘭被捏的嗷嗷叫疼,她現在才怕了,她根本沒有想過,事情會這么嚴重,牽扯到了朱剛的頭上。
她眼眶發紅,聲音顫抖的大叫:“是季安寧算計我!都是她算計我!”
朱剛一把將余蘭蘭甩開,“你當老子是傻子!聽不出那是你的聲音!”
這一晚,余蘭蘭過得很不太平。
朱剛打在她身上有多痛,她就把這份痛都記在了季安寧的身上。
第二天,季安寧起的很早。
顧長華臨走前,告訴她電話不用打了,他打,季安寧由他去了。
等顧長華離開之后,季安寧也收拾收拾,準備出去晨跑了。
因為昨天一事,季安寧這個受害者博得了不少軍嫂的好感,原先那些對季安寧印象不好的,見了季安寧也主動打招呼了。
季安寧扎了一根馬尾,邁著小步下樓,她剛下到三樓,三樓左戶的門就打開了。
季安寧愣了一秒,看著從里面走出來的男人,眉頭驀然皺了起來。
“蕭醫生。”季安寧不失禮的出聲,問候了一句,就繼續下樓了。
“季安寧。”蕭山在季安寧的身后,大步跟了上來,他嗓音沉穩,帶著別樣的溫柔:“你叫季安寧?”
季安寧眼尾的余光瞧見了緊隨在她身后,穿著一身墨綠色工裝的男人。
季安寧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皺,旁人見了她都是喊嫂子,所以蕭山這么突然喊了她的全名,讓季安寧有些奇怪。
她悶哼應了聲,并不打算和蕭山多言。
出了樓口,季安寧指著和軍區大門相反的距離:“蕭醫生要去醫務所吧,我要去晨跑,就不打擾蕭醫生了。”
她的話音剛落,就往相反的方向走。
哪里料到蕭山還跟著她,“這么巧,我也要晨跑。”
現在季安寧已經察覺到這個蕭山真的是對她有意見了。
如果說只是偶遇那也就罷了,可很顯然,這個新調來的年輕醫生是要跟著她了。
季安寧保持著微笑,停下腳步:“蕭醫生,冒昧問一句,你結婚了嗎?”
“沒有。”蕭山道。
“我結婚了。”季安寧出聲,一個剛調來的年輕醫生,又與季安寧相差不了幾歲,剛進家屬院就和季安寧走在一起,難免不引起旁人的主意。
因為顧長華的原因,季安寧之前已經成為眾矢之的了,現在好不容易緩和了家屬院的氛圍,現在這個醫生不是成心要害她嗎!
要知道,這個醫生還沒調來,就已經是家屬女眷們飯后閑余的八卦了。
然而,蕭山并不領回季安寧話里的意思:“我知道,顧長華。”
季安寧懶得理他,索性就動身跑了起來。
“阿寧。”
合著冰冷的空氣,一道溫柔的聲音在季安寧身后響起。
季安寧跑了兩步,身子硬生生停在了原地,這個名字…
她心里“咯噔”一聲,上輩子,有一個人,會這么叫她,她已經有多久沒有聽到過這個名字了。
這個名字,好像把那些塵封的過往都翻了出來。
季安寧遲疑的轉過身子,隔著不過幾步的距離,看著站在那里,笑若春風的男人。
她頓住了:“你剛剛叫我什么?”
“阿寧。”蕭山重復著嗓音,他溫柔的眼眸里像裝著一汪深海,嗓音也帶著停頓:“阿寧,是你嗎?”
是她嗎?
是她。
那他呢?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人和她一樣…
季安寧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你…不要告訴我…你是祁山…”
如果真的是他,季安寧恐怕笑都要笑醒了!
祁山,上輩子,她最好的哥們!
蕭山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沖著季安寧張開了手臂,“現在我姓蕭。”
就是這個沒心沒肺的表情,季安寧斜睨了他一眼,仍然不敢相信,他竟然會重生而來:“丑拒,我現在可是有家室的人。”
在這個陌生的環境,遇到一個熟人,心里是什么感覺,就猶如在逆境抓住的一根稻草!
“你快告訴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也到這里了?”季安寧急著問出聲。
“還不是因為給你送東西,結果瓦斯爆炸,把我也霍霍了。”蕭山笑瞇瞇的看著季安寧:“只是沒想到醒來之后,換個地方。”
蕭山上輩子就是出生在醫學世家,他重生而來的起點,可比季安寧高了不少。
可他們兩個人都換了樣貌,季安寧好奇的問他:“你怎么知道是我?”
“你的字,我看到了你的字。”蕭山如實說道。
蕭山認識季安寧的字,所以當他看到那副字的時候,天知道他心情有多振奮,他兜兜轉轉的打聽,才確定季安寧隨軍到安城了。
“…”季安寧張了張嘴巴,這么說,之前方玉枝打電話過來,還有前天字畫張老板告訴她的年輕男人。
就是蕭山!
這一個個謎團誒個解開,季安寧松了口氣。
“你該干嘛干嘛去,你也知道這個年代是什么情況,就別給我惹閑話了。”季安寧擺擺手,知道蕭山的來頭后,對他的態度就隨意多了。
“你還怕這些?難不成你真要和顧長華過一輩子?”蕭山皺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