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歸季安寧怎么說,余蘭蘭都不可能話說一半,不告訴她。
她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把余蘭蘭給整尷尬了。
余蘭蘭咳嗽一聲,眉頭緊皺,難道季安寧就一點也不好奇她想說什么?
她本想真的不告訴季安寧,等季安寧求著她,她再說,可又怕季安寧是真的不問她了。
她猶豫再三,終是抬了眼:“算了,我還是和你說一聲吧,不然我這心也一直不踏實,不過這話你可不能和別人說。”
季安寧稍稍點頭,算是應了余蘭蘭的話。
只瞧余蘭蘭那雙賊兮兮的眼睛在眼眶里烏溜溜的打了幾個轉,拉著季安寧的手掌:“你知道高棟梁的千金嗎?”
季安寧搖頭,初來乍到,還真的不知道。
見季安寧一臉的茫然,余蘭蘭心里頓生滿足感,她一邊享受著這樣的感覺,一邊陰陽怪氣的道:“我早前聽說,高棟梁一直想招顧長華當女婿…這兩日,他女兒從海外留學回來了,我估摸著正月十五的篝火晚會肯定要來看熱鬧的。”
季安寧點了頭,完全不知道余蘭蘭和她說這話的意義何在,招女婿,顧長華都結婚了,再怎么樣,他也是個師長,不可能做拆婚的事兒。
何況聽余蘭蘭的話,高師長的女兒是留過洋的,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又在海外留過洋,自不會去看一個有婦之夫。
季安寧無所顧忌的開口:“篝火晚會這么熱鬧,自然會有不少人來。”
她沒有表現出震驚難過,哪怕是一點點憤怒都不曾有,余蘭蘭愣了兩秒,想也沒想的問:“安寧,你不生氣?”
“生氣?”季安寧反問:“我生什么氣。”
“你…”余蘭蘭被反駁的說不出來,掙扎一會,這個蠢貨,還真是愚不可及,余蘭蘭好心提醒:“那可是師長的千金,你就不怕顧長華被…”
余蘭蘭沖季安寧擠眉弄眼,季安寧旋即笑了,“我有什么怕的,師長的千金是喝過洋墨水的,這種專喜歡有婦之夫的勾當不是誰都能干的出來的。”
季安寧也沖著余蘭蘭眨眼:“你說對吧。”
季安寧定睛望著余蘭蘭,笑意盈盈,余蘭蘭頓時就被看的心虛了。
她不可否認,是迷戀顧長華的,她訕笑一聲,生怕季安寧看出了什么端倪,“你說的是,應該不會的,是我多慮了。”
沒有在季安寧臉上看見著急緊張的表情,余蘭蘭也沒什么興趣和她嘮家常,只坐了一會,就以回家做飯的由頭離開了。
把余蘭蘭打發走,季安寧躺在床上,閉上眼睛,指間輕輕拂過左手腕間的鐲子,心念一動,進入了空間。
空間內,光線充足,土地遼闊,她站在一方土地上,享受這空間內獨有的氣息,呼氣吐納,仰望著空間遠處的大山。
季安寧的這個空間是獨立的,至于面積有多大,連她自己都不清楚,哪怕是上輩子,她也只在自己的田地靈泉邊轉悠。
至于遠處連綿的山影,她不曾去過。
季安寧目光眺望,倒也不在意山那邊有什么寶貝,她在軍區不方便開嗓聲,這才跑到空間里看看原主的嗓音如何。
她呼吸吐納,先試著哼了音階,感覺還不錯,中音很穩,大概是因為體積原因,氣息很穩,她又試著唱了高音,震驚的發現,原主的嗓音竟然還不錯。
比她想象中的要好很多。
沒有鋼琴開聲,就已經很厲害了。
她索性哼了幾首流行曲,就當開聲了。
等聲音開的差不多了,她這才唱了一首歌。
在空曠的空間里,嗓音就好似被美化了一般,變得極為空靈,就連季安寧都沒想過,原主開嗓之后,聲音這么好聽。
也不知這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
她陶醉其中的又唱了幾嗓子,確定這水平不至于在篝火晚會上出丑,她才出了空間。
季安寧不太了解這個年代有什么紅歌,坐定打算,等明兒出去到影像廳轉一轉。
從空間出來的時,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
她想著顧長華快要回來了,就進廚房準備晚飯了。
不料想,菜剛洗了一半,顧長華就提前進門了。
季安寧擦了擦手,從廚房探出腦袋:“今天回的挺早,我飯還沒做好呢。”
“別做了,我打了飯回來,你趁熱吃吧。”
顧長華端著飯缸放在桌子上,步伐穩健的進了廚房,給季安寧拿了筷子出來。
隨后,顧長華動作流利的脫掉了外套,只穿著一件淺色襯衣,“怎么傻站著。”
季安寧瞬間收回神,造孽啊,這家伙簡直就是行動的荷爾蒙,她幾乎可以想象的到,那件襯衣下,顧長華精壯的古銅腹肌。
季安寧忽然想起一句話來。
一男一女共處一室,哪怕是坐著,氣氛也會變得不一樣,以前她是不信的,現在她有點信了。
黃暈的光線打在他的身上,柔和了他的輪廓。
好似那一貫低沉冷漠的聲線,也變得溫柔好聽了。
季安寧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著了魔,她快速讓自己沉靜下來:“我去洗個手就來。”她快步進了廁所,打開水龍頭,拿冷水拍了拍臉,季安寧啊季安寧,現在可不是讓你兒女情長的時候。
季安寧在廁所里冷靜了一會,等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恢復正常了。
她拉了把椅子坐下:“不是說別打飯了,以后我可以做的。”
“食堂的伙食還成,也方便,中午你自己做點吃,晚飯我打回來。”顧長華反正也打習慣了,現在最起碼不用他中午再跑回來一趟。
季安寧穿著件白色秋衣,剛剛洗臉時,她并無察覺到,衣領前濕了一半。
顧長華望著季安寧白皙透著紅暈的臉頰,視線下移,腦海中忽然浮現出早上看到的,喉嚨不覺一緊,他轉手喝了口水,移開視線,不自然的開口:“你快吃吧。”
季安寧不知道顧長華那邊的動靜,更不清楚眼下自己的模樣有多撩人,她只是垂著腦袋夾菜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