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晉元放下空碗。
“怎么樣?”林月如緊張問。
陳景樂沒好氣道:“哪有那么快,等一下吧。”
過了一會,劉晉元眉頭微微一皺。
彩依心被提上來,忙問:“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嗎?”
面對大家的目光,劉晉元呼一口濁氣,說:“感覺身體有些忽冷忽熱,不過不是很難受,還可以撐住。”
眾人面面相覷,有點摸不準是好是壞,畢竟在場幾人,也沒誰吃過紫金丹。李大嬸吃過,可陳景樂當時也沒發現什么不妥。
又過了一會兒,劉晉元眉頭漸漸舒展開,相較之前,臉龐跟嘴唇都多了幾分血色,雖然還是很蒼白,但至少看起來正常了點。
大家看到,紛紛露出欣喜笑容,看來這紫金丹還是有效的!
“現在感覺好多了,就是有點犯困。”劉晉元說。
唯獨陳景樂皺著眉頭:“別太志滿,這毒有點厲害,連紫金丹也只能抑制緩和毒性,看來解鈴還須系鈴人啊!”
不愧是千年蜘蛛精,紫金丹稱得上難得的靈丹了,在它面前仍然遜色一籌。
劉晉元體內的毒素并未徹底清除,只是暫時壓制住了而已,不讓它繼續蔓延,想要徹底解決,還得另外想辦法。
最好的最直接的辦法,當然是去找毒娘子幫忙,毒是她下的,她肯定有辦法解決。
不過,毒娘子肯定不會輕易配合,她還惦記著彩依的千年修為呢,所以這事還得陳景樂出馬,用拳頭說話。
要是能把毒娘子收入降妖譜,就不存在這些問題了。
況且毒娘子身上還有五靈珠之一的雷靈珠,這雷靈珠的威力,不下于土靈珠。毒娘子也是得到雷靈珠后,才功力大增。
陳景樂心里惦記,對雷靈珠勢在必得。
事關劉晉元性命,這回可不能讓酒劍仙輕易將她殺死了。
劉晉元病情有所起色,大家都暗暗松了口氣,至少能看到希望,看不到希望才是最讓人絕望的。他現在的情況要多休息,不宜多勞神,多聊幾句,讓他繼續睡覺,幾人退出房間。
離開的時候,彩依看向陳景樂的目光多了幾分感激。
回到大廳,林月如疑惑問:“云姨,表哥怎么突然就成親了?”
云姨先是輕嘆,隨即說起彩依的身世,聽完后,就連一向神經大條的林月如,也對這位突然出現的表嫂,多了幾分同情。
“說來也奇怪,在彩依的照顧下,晉元的病情一度好轉,我們就想著,干脆讓他們倆成親,就當作沖喜了。不過晉元他不大樂意,為了這事一直生我氣呢。”
云姨說起這事,也有點小郁悶。
在她看來,彩依無疑是作為兒媳的絕佳人選,雖然出身低微了點,但這都不是事,他們劉家也不是那種趨炎附勢之人。
除此之外,彩依是入得廚房出得廳堂,關鍵對晉元的照顧更是體貼入微,事無大小面面俱到,一般人家的千金小姐能做到這點?
可為什么晉元對她就是不喜歡呢?
陳景樂三人面面相覷。
林月如嘆氣:“表哥就是這樣,最愛幫助別人,也最恨拖累別人。”
這樣一想,好像還真是。
出了尚書府,三人各懷心事。
林月如還惦記著陳景樂之前說的劉晉元中毒一事,有些想不明白:“哎,你們說,表哥好端端的,怎么會中毒呢?他又不像會得罪人的人。到底是什么人這么可惡?”
“對呀,晉元哥哥人這么好,為什么要對他下毒呀?”靈兒嘟著嘴嘀咕。
陳景樂嘴角一彎:“如果下毒的不是人呢?”
二女齊齊愣住,這話什么意思?
彩依手上挎著個籃子,匆匆忙忙準備出門。
“又要去給晉元準備湯藥么?”陳景樂靠著大門口的石獅子,眼神瞥向她手中的竹籃,面帶微笑。
彩依先是一愣,隨即微微一笑:“是的。李公子,請問、有什么事嗎?”
她以為陳景樂一行人先行離開了,沒想到會在這碰到陳景樂。
說實話,三人當中,就這位少俠讓她捉摸不透。
陳景樂撓撓頭:“既然大家時間都挺寶貴,那我就開門見山好了。這位蝴蝶姑娘,方便帶我去見一下那位毒娘子嗎?”
彩依臉色大變:“你…”
陳景樂微笑打斷她的話:“你是想問我為什么會知道你是妖對嗎?很簡單啊,我一眼就看出來了。不過呢,我也能察覺到你對晉元沒有惡意,不光人分好壞,妖也一樣,所以我很樂意幫你一把。”
彩依臉色陰晴不定,腦中閃過萬千思緒,咬牙說:“李公子非尋常人,彩依也早有預感,很感激李公子贈與我相公的紫金丹,且問一句,你想要什么?”
“喂,別把我想得那么卑鄙市儈好么?!”陳景樂沒好氣翻白眼,“我承認我是有點財迷,但也分對象,晉元兄和我好歹也算朋友,而你給我的印象還不錯,趁火打劫這種事,簡直就是對我的侮辱!”
彩依面帶愧色:“對、對不起…”
人家誠心誠意主動幫忙,自己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實在不應該。
陳景樂搖頭輕笑:“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放心,晉元兄會沒事的。現在可以帶我去見毒娘子了嗎?”
彩依剛想點頭,又連忙搖頭:“不行!毒娘子修為高強,你不一定是她的對手,我不能將你拖入危險境地!”
陳景樂一拍額頭,難道我給人一副很弱的感覺?
與此同時,酒劍仙也來到長安。
他從余杭一路走來,都沒有碰到一個叫阿奴的少女,差點懷疑那小子是不是故意騙他。
不是說自己女兒會從南詔來到中原么?
還說有緣會相見來著,莫不是在逗我?
酒劍仙心情煩躁,恰好酒葫蘆空了,打算去買點酒,畢竟自己可是酒劍仙啊,哪能少得了酒。
“嗯?”
突然一樣東西一閃而過,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想都沒想,直接沖上去,將那東西從別人身上抓到手。
那是一塊造型古怪的吊墜,而且似乎只是其中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