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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一七 公司的近況

  聽完楊濤的話,我頓時皺眉:“算是跟上了?這話什么意思?”

  “冷欣從便利店里面跑了之后,我和小剛就跟上了他,但是因為警察出現的緣故,所以他變得異常謹慎,我們一路跟著他到了升平街這邊,最后他消失在了平房區里。”楊濤說到這里,語氣也有些無奈:“升平街這邊的平房區,當年咱們在抓陳志華的時候去過一次,你也知道,那里的地形很復雜,想要在那里悄無聲息的跟上一個警惕性爆棚的人,太難了。”

  “是啊。”聽完楊濤的話,我微微皺眉:“然后呢?”

  “不過事情也沒有你想想中的那么糟糕,因為我們雖然沒跟上冷欣,但是他肯定也不可能在這一帶躲一輩子,現在我已經讓大龍和小胖他們帶人趕過來了,我們已經盯死了這邊的所有出入口,只要冷欣出現,我們肯定能鎖定他的位置。”

  “把你現在的位置給我,我去找你。”

  “好!”楊濤聽完我的話,掛斷了電話,隨即給我發來了一個地址,隨后我也開始爬起來洗漱。

  離開酒店之后,我直接在路邊攔了一臺出租車,奔著升平街那邊趕去,最近這段時間,我總是處在黑龍團伙里面,每天心弦緊繃,此時忽然松緩下來,感覺還有一些不適應,等我趕到升平街之后,很快就在一個巷口找到了楊濤他們那臺車,他們停車的這個路口,正式當初我們抓陳志平的時候,跑進升平街的那個巷子。

  ‘嘩啦!’

  走到面包車邊上之后,我直接拉開車門,邁步鉆進了車內。

  我這邊剛一上車,坐在副駕駛的史一剛就扭頭看向了我,感覺咬牙切齒的:“最近這段時間,你死哪去了?成天給你打電話你都不接,后來還直接關機了?”

  “我處理了一些私事,你們別問了。”我并不想對他們說起我幫任哥臥底的事,而且現在王帥還在外面飄著,我把事情告訴他們,也會讓他們徒增擔心。

  “什么叫我們不問了?”史一剛有點急眼:“那天在洗浴的時候,我跟你打招呼,你為啥裝傻不認識我,咋地,認識我讓你丟人了?”

  聽完史一剛的話,我扭頭看向了楊濤,楊濤則撇嘴一笑,看見他的模樣,我也跟著笑了,看來他也沒把那天的事告訴史一剛這個大喇叭。

  “我問你話呢,你不吱聲,在這笑啥呢,你告訴我,你又跟哪個娘們私奔了?”

  “我奔你姥姥個腿。”我開口懟了史一剛一句,隨后看著楊濤:“事情怎么樣了?”

  “你指的事情,是家里,還是這啊?”

  “先說這吧。”我想了想,先問起了冷磊的事。

  “具體的情況,就是我在電話里跟你說的那些。”楊濤隔著車窗,用下巴指了指前面的小巷子:“昨天我們跟上冷欣之后,他就是在這個巷口消失的,這里面的地形你也知道,我們只要跟進去,百分之百會暴露,而且當時冷欣的警惕性很好,我們實在是沒法跟了。”

  “嗯,然后呢?”

  “冷欣消失在這個巷子里面之后,我就把大龍、小胖他們全都調了過來,現在咱們的人,已經把這一片的出入口都給封死了,加在一起,來了十幾個人,如果冷欣再次露面的話,我會找機會跟上他。”楊濤說著頓了一下:“當然了,現在也不能排除冷欣是在用這個地形擺脫我們,因為這一帶的住宅區,簡直就像個八卦迷宮一樣,如果我被人跟上了,肯定也會往這里面走,畢竟這里的出口很多,想甩掉幾個人,太容易了。”

  “沒錯。”聽完楊濤的分析,我微微點頭,接著繼續道:“你的分析沒錯,但我感覺冷欣應該還沒聰明到那種程度,而且當初咱們第一次找冷磊的時候,他就藏身在升平街的商網里面,現在他搬到附近的住宅區,也在情理之中,所以他很可能就在這一片的某個房子里面。”

  “是啊,我的想法跟你差不多,正因為這樣,所以我才會帶人把這一片都給圍了起來,如果冷家哥倆真的藏身在這一帶的話,那么他們肯定得出來買補給,我已經想好了,在這里蹲守一個星期,應該會摸到一些消息。”

  “嗯。”聽完楊濤的方案,我微微點了點頭,話鋒一轉:“礦區那邊的情況還好嗎?”

  “好個屁啊,你感覺礦區的情況如果好的話,我們倆能有時間來市里陪你扯這個犢子嗎。”提起礦區的事,史一剛明顯有些煩躁:“自從艾忠富把地賣了之后,老駱就始終在找那個叫做車良恭的人,但是對伙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壓根找不到影子,而礦上的尾礦庫也一天一天的臨近飽和值,最開始的時候,老舅按照你出的主意,讓我們兩個選廠輪班生產,的確維持了一段時間的正常運轉,但那畢竟只是緩兵之計,最近這幾天,尾礦庫的泥沙再次淤積,即使只有一個選廠生產,但也只能干五個小時,然后再停下三個小時來清理尾礦庫,已經麻煩死了。”

  “那個車良恭,人間蒸發了?”聽完史一剛的話,我眉頭緊蹙,愈發感覺這件事情的蹊蹺。

  “人已經找到了,但情況反而更不樂觀。”楊濤掏出煙盒,遞給了我一支,點燃后繼續開口道:“老駱在外面跑了幾天,最后查到了車良恭的下落,東哥就帶著老駱和小剛我們去跟他見了一面,結果雙方不僅沒把事談攏,還當場鬧崩了。”

  “動手了?”

  “倒是沒動手,但是也整了個半紅臉,東哥當時都已經跟車良恭指著鼻子對罵了,倆人吐沫星子橫飛,想倆潑婦似的。”楊濤無奈的苦笑了一下:“最開始的時候,東哥跟車良恭談的還好好的,東哥說車良恭買那塊地,花了四百萬,但是盛東愿意出八百萬把地買回來,同時再給車良恭找一塊適合他那個項目的地塊。”

  “這個條件,已經很優越了,車良恭為什么拒絕?”我有些不解:“他嫌錢少?”

  “他要是真的奔著錢使勁,這件事反而就好辦了。”史一剛也面帶愁容:“我們出發去見車良恭之前,老舅找東哥談了,說尾礦庫的地,盛東不論如何都得拿下來,甚至做好了掏出去兩千萬的打算,結果東哥說出八百萬這個價碼之后,車良恭壓根就沒松口,他對東哥說,他現在住的是近江別墅,名下豪車五六臺,壓根就不差錢,既然那塊地他相中了,而且也買下來了,那就誰都拿不走,他的項目必須立在那。”

  “后來呢。”我撣了撣煙灰,點頭示意史一剛繼續講。

  “后來?哪還有什么后來,其實當天一去,我們就看明白了,車良恭買那塊地,壓根就不是為了在咱們這扎錢兒,就是打算在那干光伏項目,所以不管東哥說什么,他都是那一句話,錢我不缺,地我也不賣。”史一剛頓了一下,有些憤怒:“這個老王八犢子說著說著,又把事情扯到了駱洪蒼身上,還要讓他的兩個保鏢把駱洪蒼扣下,說要給他大哥穆軍報仇,當時東哥因為地的事,本身就憋了一肚子的火,看見車良恭的保鏢要動老駱,抬手就給了對方一個嘴巴子,然后雙方就掏槍了。”

  “動槍了?”我再次一愣:“你們剛剛不是還說,雙方沒動手嗎?”

  “當然沒動手啊,你想啊,我們都掏槍了,如果動手的話,我們還可能坐在這跟你吹牛逼嗎!”史一剛聳了下肩膀:“雙方動槍之后,場面就僵持住了,東哥和車良恭這兩個人,就開始像倆老娘們似的站在辦公室對噴,一點形象沒有,那個車良恭看起來應該也挺有錢的,但罵人也有一套,就在他的辦公室里面,兩個億萬富翁互相吐唾沫,什么難聽罵什么,你是沒看見那個場面啊,后來東哥一口大黏痰,直接就吐在車良恭那個大背頭上了,車良恭也開始吐東哥,最后我們是實在看不下去了,就勸著東哥走了,結果一出了辦公室的門,車良恭門外的走廊上站滿了人,清一色的黑西裝黑墨鏡,就跟拍港片似的,說真的,當時給我看的脊背發涼,生怕自己會被人砍死在那里。”

  我被史一剛逗得一笑:“有你說的這么夸張嗎?”

  “小剛雖然喜歡吹牛,但這件事他真的沒夸張。”楊濤認真的看著我:“我們離開之后,東哥找人調查過這個車良恭的情況,當年他作為穆軍手下的紅人,在安壤的社會地位比張帆都高,后來離開安壤去外地混,也是如魚得水,這些年混得同樣風生水起,甚至說比咱們還要好一些,現在他的公司也遷回了安壤,咱們之間如果斗起來,以車良恭的實力,勢必會對咱們造成一些損傷。”

  “早知道,當初咱們還不如勸東哥接受康哥入伙的條件。”聽完楊濤的話,我也隨即認真了起來:“也就是說,車良恭現在要人有人,要錢有錢,所以這塊地是肯定不會吐口了,對吧?”

  楊濤點了點頭:“沒錯,所以這件事對于咱們來說,才是最不樂觀的消息,現在咱們守著礦區,就等于抱著一座金山,但是沒有尾礦庫,這座金山就失去了變現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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