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小黑胖子脫鞋開始,他和老冷的戰斗便進入了尾聲,雖然老冷的剪刀腿鎖的比較瓷實,但是被小黑胖子這個腳丫子一熏,明顯有點上頭了,夾在小黑胖子脖子上的雙腿,也開始不自覺的松了下去。
我扭頭看了一眼四周,因為剛剛的打斗,老冷的攤位已經被徹底弄得一塌糊涂了,而且混亂中,還有很多喜歡占小便宜的人,在老冷那順手拎走了好幾袋子蔬菜,看見這一幕,我對小黑胖子點了下頭:“可以了,撤了!”
我話音落,張路他們幾個一擁而上,把老冷從小黑胖子(身shēn)上拽了下去,老冷這時候才注意到自己被毀于一旦的攤位,整個人都懵了。
小黑胖子找到自己的鞋,穿好后看著老冷,臉上掛著得意的微笑:“我他媽不脫鞋,你可能這輩子都不知道,啥他媽叫做天外有天。”
張路毫不猶豫的點頭:“你這腳,確實有勁!”
“差遠了。”小黑胖子矜持的一笑:“要不是我昨天晚上洗澡了,戰斗得比這結束得快!”
“行了,走吧!”看見老冷的樣子,我也沒再多說什么,轉(身shēn)就走。
‘呼啦啦!’
我們幾個一動,本已經退后的一眾攤販,再次圍上前來:“你們不能走!”
“對!不能走!你們把攤位掀了,還把人傷了,現在拍拍(屁pì)股想走人,哪有那么容易!”
“報警!”
對面的一群小販雖然不敢繼續對我們動手了,但仍舊聚在一起,阻擋著我們的退路。
“賠你媽的錢,今天的事是誰先動手的,你們心里沒點b數啊!”張路扯著嗓子吼了一句,掏出了卡簧刀:“來,我看誰敢攔著!”
‘踏踏!’
人群中帶頭的幾個人,看著張路手里的大卡簧,頓時后退,看見他們的模樣,我也攥著刀,打算硬闖出去。
“你們不能走!”我這邊剛一邁步,后面的老冷一下子站起了(身shēn),看著我們:“你們把我的攤子掀了,得賠!”
“你說什么?!”聽見老冷的喊話,楊濤頓時轉(身shēn),作勢就要動刀。
“我說你們得賠!”老冷這個人明顯有些一根筋,仿佛對我們手里的尖刀視而不見,邁步上前:“不賠錢,我就報警,讓法院判你們!”
“((操cāo)cāo)!”看見老冷的動作,楊濤還以為他要動手,一刀懟了過去,看見楊濤的動作,我也沒有阻攔,因為我們這時候的動靜,已經鬧得不小了,如果不抓緊走,肯定難以脫(身shēn),所以楊濤如果在老冷胳膊腿上的扎一刀,我是可以接受的。
“哎哎哎!別動手啊!”就在楊濤舉刀的功夫,人群里面頓時站出來了幾個人,其中一個人動作很快的壓住了楊濤的胳膊:“哥們,都鬧成這樣了,就別再動刀了唄!”
“你躲開,跟你有關系嗎!”楊濤動作輕微的側了下(身shēn),雖然動作幅度很小,但持刀的手卻跟這人保持了一段距離,一來可以防止刀被搶走,二來也可以隨時還擊。
“沒關系!跟我一點關系沒有!我就是路過勸架的!”那個人看見楊濤的表(情qíng),悻悻開口:“多大點事啊,你們就動刀,這要是真的失手誤傷了人,你說值當的嗎?”
“老大哥,你也是的,你說你,沒事跟他們這群小孩子置什么氣呢!”后面跟進來的幾個人,也開始勸著老冷,被這伙人一攪合,我們頓時跟老冷拉開了距離。
“撤了!”看見老冷被人擋著,我招呼了一聲,轉(身shēn)就走,其余人聞言,也都跟在了我(身shēn)邊,可是那些商販不依不饒的,場面依舊混亂。
‘刷!’
就在我走到人群邊緣的時候,一只手從人群里伸出來,直接搭在我的肩膀上,我還沒等反應過來時怎么回事,便被那只手粗暴的向后一推,隨后猝不及防的,本能后退數步。
“((操cāo)cāo)!”楊濤看見有人對我動手,作勢就要上前,而前面那些商販一躲閃,頓時阻斷了他前進的路,跟著再次撕扯了起來。
‘踏踏!’
我這邊連退了兩三步,才堪堪站穩(身shēn)體,向前一看,人群亂糟糟的,也不知道是誰推的我,這時候,攔在我們和老冷之間的那伙人,也都消失不見了,我四下踅摸了一眼,目光到時到老冷攤位的時候,頓時呆滯。
不知道什么時候,老冷已經倒在了后面的一大堆蔬菜上,雙目圓睜,但沒有一絲神采,在老冷的左(胸胸)口上,一把刺進去三分之二的剔骨刀,寒光凜凜。
“哎,都jb別打了!殺人了!!”
我這邊正在愣神的功夫,人群里忽然傳出了一聲振聾發聵的怒吼。
‘刷!’
一聲怒吼過后,至少吸引了周邊一多半的目光,那些人看向我們這邊以后,原本亂糟糟的大廳,徹底陷入沉寂。
“是他!人是他殺的!”人群中,最先反應過來的一個人,直接伸手指向了距離老冷最近的我。
“你他媽放(屁pì)!”面對這個人的指著,我的頭腦中一片空白,直到現在我都沒想明白,平白無故的,老冷為什么會被人一刀給干死了。
“人就是他殺的!”
“別讓他跑了!”
“報警!快報警!”
面對這些人的指責,我緊緊攥著拳頭,四下掃視了一拳,這個市場,連個監控都沒有,雖然老冷不是死在我手里,那把刀上也沒有我的指紋,但是在這么多雙眼睛的注視下,進了公安局之后,我真能解釋的清嗎?
“你們別他媽血口噴人,人不是我殺的!”看著老冷的尸體,我腦瓜子不斷轟響。
“報警!”
“這可咋整啊!”
隨著周圍的聲浪一陣高過一陣,我的解釋更加蒼白無力,而且那些人干什么的都有,有人開始拍照,也有人開始打報警電話。
“別吵!都他媽別吵!!”面對亂糟糟的人群,我喘著粗氣,努力讓自己鎮定著(情qíng)緒:“老冷只是中刀,人還沒死呢,先救人!”
“對!對!先救人!”一個年紀比較大的人聞言,第一個點頭:“先送醫院,快點!”
一眾早已沒了主意的攤販們,聽見自己那邊有人發話,都開始手忙腳亂的向老冷(身shēn)邊匯聚,看見他們分神,我給楊濤他們使了個眼神,邁步就開始向外走,楊濤他們幾個頓時會意,紛紛向外圍走去。
“哎!這小子要跑!”一個中年看見我向外走,頓時指著我喊了一句。
“去你大爺的!”中年話音落,我竄上去對著他的頭上就是一拳,直接將其放倒,隨后邁步向樓梯口竄了過去:“跑!”
‘踏踏踏!’
本就在加快腳步向外走的張路等人,聽見我喊話,一點沒猶豫,頭也不回的撒腿就跑。
‘呼啦啦!’
我們這邊一動,(身shēn)前那群誤把我當成殺人犯的攤販們,一個都沒敢上前阻攔。
我順著樓梯口,三步匯成一步,竄到一樓后,連頭都沒敢回,直接向面包車那邊跑了過去,一把拽開車門,隨后滿頭大汗的坐在正駕駛的位置,連續擰了兩下鑰匙門,都沒能將車啟動,到了這時候,連我都分不清楚,自己的(情qíng)緒究竟是緊張還是恐懼了,手和腳抖個不停。
“換位置,我開吧。”楊濤看見我的動作,做了個深呼吸,拍了拍我的肩膀,這時候他的臉色也不好看,因為我們大家都清楚,老冷的死,跟我們這邊的人一點關系都沒有,但是今天這個場合,老冷既然死了,那我們絕對脫不開干系。
這時候,我根本來不及思考,究竟是什么人干死了老冷,而且讓我擔心的也不僅是老冷的死,還有東哥說過的那一句,今晚的計劃絕對不能出現紕漏,更不許傷人,曾經連任哥都說過,如果我們把事(情qíng)牽扯到了普通人(身shēn)上,連他都保不住我們,可是今天我們不僅把事(情qíng)牽扯到了老冷(身shēn)上,還讓他把命丟了。
老冷死在眾目睽睽之下的時候,(身shēn)邊只有我一人,這種事,即便我摳著(屁pì)眼子發誓,說它跟我沒關系,但真的有人會信嗎?
‘嗡!’
楊濤將車啟動后,刮倒了一臺停在路邊的電動車后,搖晃著向路上駛去。
車內。
后座的張路自從上車開始,臉上就寫滿了后悔、驚恐和茫然等一系列的(情qíng)緒,他(身shēn)邊的幾個人更是臉色刷白,連話都說不出來,張路看著我,嘴角抽動了半天,才聲音顫抖的開口:“飛哥,咱們今天過來之前,不是說好了,只砸攤位,不扯別的嗎,你怎么還把那個攤主給干死了呢。”
“人不是我殺的!”聽見張路的問題,我轉(身shēn),言語蒼白的辯解了一句。
“不是你殺的?當時那個老頭死的時候,(身shēn)邊就你一個人,不是你殺的,難道他能是自殺嗎?!”那個小黑胖子這時候也一臉懊惱:“完了,這個案子如果炸了,我至少得陪著你判十年!”
“媽的!”聽見我們這邊的自己人,都篤定老冷是我殺的,那其余的圍觀者,肯定更會把事(情qíng)往我(身shēn)上推,想到這里,我坐在椅子上,平靜了近一分鐘后,才壓制住了煩躁的心(情qíng),然后掏出手機,給東哥撥打了過去。
“喂,小飛!”東哥接聽電話之后,笑著開口:“怎么樣,事辦完了吧,辦完了就抓緊回來,我們都在你的車場這邊呢,現在人齊了,就等你了!”
聽見東哥的聲音,我煩躁的心(情qíng)稍微穩定了一點:“東哥,我出事了。”
“出事了,出什么事了?”東哥聽完我的話,聲音嚴肅了不少。
“我們今天來砸攤位的時候,那個老板死了,他…”
“死了?!”東哥那邊沒等我把話說完,便徒然提高了音量:“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們幾個失手誤傷了?”
“不是!”我搖了搖頭:“人不是死在我手里的,或者說,人是誰殺的,我也不清楚,但絕對不是咱們的人干的,可是這件事,我好像撇不清關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