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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四一 鹽水

  給朱順結完賬,并且把周桐他們幾個人的錢一結,我們酒樓裝修的這個活,算是徹底結束了,剩下的開業那些事,主要都是由二哥處理,我也不怎么關心,開車去鎮給葫蘆哥他們買了一些吃的和生活用品之后,直接開車返回了關押高金的那個村子。

  折騰了一天,等我返回院子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我把車開進院子,剛一下車,聽見高金那個房間傳來了史一剛不斷地喝罵聲,頓時皺眉,向‘門’口蹲著‘抽’煙的楊濤走了過去:“里面又怎么了?”

  “媽的,咱們讓高金給耍了!”楊濤叼著煙,憤懣的罵了一句。

  “怎么回事?”

  “高金這個老王八蛋,之前說好了是要配合咱們,結果喝完水,睡足覺以后,睜開眼睛變卦了,依然是那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哦!”聽楊濤這么一說,我點了點頭,也并沒怎么生氣,之前葫蘆哥說得對,對于高金這種人,我壓根沒指望他能那么痛快,把大潘的消息透‘露’給我們,如果他那么容易把大潘給賣了,別說大潘不敢用他,那連我們都不敢相信他話語的真偽,我聽見房間里只有史一剛的叫罵,有點好:“葫蘆哥呢?”

  “他用史一剛的手機聊微信,跟隔壁村的一個單身老娘們聊了,那個老娘們家里這幾天正在秋收呢,葫蘆哥去她家,幫忙收‘玉’米了。”楊濤有點無奈:“這倆人,一個老不正經一個小不正經,一點招沒有。”

  “算了,葫蘆哥那么大年齡了,平時泡個妞啥的,咱們也得理解,萬一倆人成一段黃昏戀,咱們還算幫了他呢。”在楊濤他們的眼里,葫蘆哥是一個滿嘴跑火車,而且還較‘騷’的年男人,但是我跟葫蘆哥去過他父親的墓地,也知道他背后紋身的意義,雖然不知道葫蘆哥以前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但我清楚的是,現在的三葫蘆,絕對不是當初那個滿心想打拼出一個未來,守著老婆孩子生活的人。

  “你真能扯犢子,葫蘆哥才多大啊,被你說成黃昏戀了。”楊濤在地捻滅了煙頭:“你回來買吃的了嗎?”

  我把車鑰匙地給楊濤:“買了些熟食,還帶了點酒,都在后備箱呢。”

  “行,那你在這看著吧,我去吃點‘肉’,這陣子吃素給我吃的,都想啃自己腳后跟了!”楊濤走了幾步,想了想又不放心的回頭:“你盯著史一剛點,高金這次出爾反爾,給他氣得夠嗆,他都禍害高金一下午了,別出什么事。”

  “好!”我點了點頭,直接推‘門’走進了廂房里。

  我一進‘門’,看見高金在炕躺著呢,他雙腳被膠帶綁著,一只手被銬在暖氣管子,能自由活動的那只手,則是掐著一根點燃的煙,此時高金的臉全是鼻涕和眼淚,看起來要多埋汰有多埋汰,我有些意外的看著高金,當初葫蘆哥拿電棍出溜他,他都沒哭,怎么此時史一剛給他煙‘抽’,他還哭了呢,感動的?

  “艸你大爺的,你給我繼續‘抽’!”還沒等我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史一剛伸手在高金的腳心碰了一下,隨后高金的身體本能一哆嗦,顫顫巍巍的‘抽’了口煙,我仔細一看才發現,史一剛手里正攥著一根繡‘花’針,而高金的腳心,則密密麻麻的全是針眼。

  “哎,你這是干啥呢?”我看見史一剛用針扎高金的腳心,還不斷地‘逼’他‘抽’煙,有些好,伸手探起了一支煙,掏出了打火機。

  “哎,別…”

  ‘啪!’

  史一剛話音落,我嘴里的煙也跟著點燃,隨后一股辛辣的味道直沖咽喉,還沒等我咳出來,腦瓜子跟著是一陣轟響,然后鼻涕眼淚嘩的一下都出來了,這煙我剛‘抽’了一口,嗓子像被火燒了一樣,直接拿起了旁邊的水碗。

  “…哎!”

  沒等史一剛話說出口,杯里的水被我一口灌下去了大半碗。

  ‘噗!’

  水剛一接觸舌頭,我一下噴了出來,隨后“嘔”的一聲吐了。

  五分鐘后。

  “好點沒?”史一剛遞給我半瓶礦泉水,言語關切的問了一句。

  “艸你大爺,你那煙里放的是什么東西?”我被史一剛那根煙嗆的,直到現在還嗓子疼,尤其是喝了那碗鹽水之后,嗓子都啞了。

  “也沒什么東西,我往里面摻了點薄荷葉,然后擠了點芥末,對了,還有幾粒‘花’椒。”史一剛呲牙看著我:“怎么樣,夠勁吧,這一下午,我都‘逼’著高金‘抽’了四五根了。”

  “你說你閑的沒事,禍害他干啥。”我擦了擦腦‘門’因為嘔吐而出的冷汗:“像他這種人,既然決定了不說話,你算是整死他,他也不會開口的。”

  “他說不說是他的事,但我必須得把這口惡氣除了,你別忘了,這個大潘當初可是想要過你的命!”提起這件事,史一剛恨的咬牙切齒。

  “這種人的確不值得可憐。”想到大潘那些下作手段,我也心生厭惡。

  “所以啊,不管高金說不說,我都得把自己心里這口惡氣出了!”史一剛志得意滿的看著我:“我跟你說,我現在做的這一切,才剛開始,往后我的手段還多著呢。”

  “你的手段?”我被史一剛逗笑了:“給他灌鹽水啊?”

  “那個鹽水不是給他喝的,是我怕他腳的針眼感染,給他洗腳用的,每扎幾下,我會把他的腳放在那個碗里泡一下,我跟你說,我都想好了,下一步我給高金的食物里攙偉哥,然后成天給他看小電影,憋死這個B養的。”

  聽見史一剛的話,我臉‘色’一變:“你是說,我剛才喝的那碗水,是給高金洗腳的?”

  史一剛一臉茫然:“你把那個水喝了?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沒看見呢?”

  “哇!”

  剛剛緩和過來一點的我,又吐了。

  接下來的幾天里,東哥跟二哥他們始終沒有來過這個院子,都在龍城那邊如火如荼的準備著酒樓開業的事,而葫蘆哥們我住在這個小院子里,每天百無聊賴的等待,不,葫蘆哥應該不屬于此列,因為他用史一剛的微信,不斷撩撥著附近的單身‘婦’‘女’,幾乎每天都會出去一段時間,幫人收莊稼,雖然高金的事沒什么進展,可葫蘆哥是真心被曬黑了,跟他媽個煤球似的。

  四天的時間下來,也不知道是承受不了史一剛的折磨,還是感覺到大潘真的不回來營救自己了,高金也慢慢開口,逐漸‘交’代出了大潘那邊的事,但都是手下那些小掌柜的事,還有幾個小賭場運營的情況,跟我之前在潘海那里了解的差不多,也足見高金沒有撒謊,不過關于大潘的事,他依舊只字不提。

  不知不覺的,時間到了酒樓開業的前一天。

  這天晚,我躺在‘床’,有些難受,畢竟我們在龍城‘混’了這么久,好不容易才有了自己的產業,而酒樓開業的時候,我竟然不能在現場,心里多少是有一些落差的。

  我這邊正躺著呢,葫蘆哥笑呵呵的進了房間:“想啥呢?”

  “沒事,犯愁臺灣島什么時候回歸呢。”我咧嘴一笑,遞過去了一支煙。

  “明天早,你帶著小濤和史一剛回去吧。”

  “回去?”我看著葫蘆哥:“那高金這邊怎么辦?”

  “放心吧,他最近被史一剛折磨的,都快‘精’神失常了,而且人一旦打開了話匣子,那些埋在心底的秘密,也隱藏不了多久了,他吐口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沒必要再留下這么多人看著他了。”

  “萬一大潘的人找來怎么辦?”

  “這個地方除了咱們內部的人,其他人都不知道,算公司有內鬼,大潘都不可能找到這個地方,你回去吧,畢竟酒樓是你親自裝修的,如果開業的時候不在場,你心里能舒服嗎?”

  聽見葫蘆哥這么說,我有些松動:“那你不回去啊?”

  “我算了,年紀大了,不喜歡熱鬧了,再說當年我們跟康老大在一起的時候,什么大陣勢沒見過啊…”提起以前的事,葫蘆哥自己都愣住了,隨后自嘲的一笑:“算了,不提了。”

  “你要這么說,我明天可真的回去了!”我畢竟還是貪玩的年齡,所以對于開業的事,心里還是很憧憬的。

  “去吧。”葫蘆哥隨意的擺了擺手:“這邊我自己能應付,你們暫時也不用過來了,高金是個硬骨頭,靠武力很難讓他開口,正好你們走了,我好好跟他嘮嘮,試試用情感去感化他。”

  “哈哈,你不怕他像沈陽那個人妖一樣,懟你屁股啊!”

  “滾,少跟我扯淡!”提起沈陽的事,葫蘆哥我們倆對視一眼,全都笑了。

  第二天清晨,我早早的起了‘床’,帶著史一剛和楊濤趕回了工地,隨后在宿舍里換好了張琳跟我買的那一套價值數萬的行頭,對著鏡子擺‘弄’了半天,轉身對她拋了個媚眼:“怎么樣,帥吧!”

  “還不錯。”張琳躺在被窩里,打量了我半天,很認真的品評了一句。

  “那必須的,畢竟哥底子好。”我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快八點了:“起來吧,咱們倆一起去。”

  “算了,你自己走吧,我不去了。”張琳向拉扯了一下被角:“我這個人不喜歡熱鬧,也不喜歡那個閔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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