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電話本里面的號碼,我猶豫了半天,最后還是無奈的撥通了。
“喂,你好?”
“我是韓飛!”
“飛哥,你換號了?”
“嗯,在哪呢?”
“在網吧跟我幾個朋友上網呢,怎么了?”
“來東城區超凡球室這邊,幫我辦點事!”
“好嘞!我離那不遠,五分鐘就到!”
“到了給我打電話!”
“明白!”
“嘟…嘟…”
打完了電話之后,我就起身一直盯著臺球廳的方向,手也總是不自覺的,隔著褲子摸口袋里面的折疊刀。
阿振聽見我打完電話以后,對我笑了:“給誰打的電話啊?”
“張騰!”
“張騰?就是咱們第一次去劉愛華礦上那天,跟著一起去的那個小孩啊?”阿振聽說是他,頓時沒了啥交談的興趣:“咱們面對與當地老百姓的糾紛,他都不敢動手,現在要進去真刀真槍的干,你叫他有啥用,送人頭啊?”
“我沒指望他能干什么,留下他堵門口就行,再說…操!”我說話的時候,臺球廳里面溜溜達達的就出來了五個人,我第一反應,就是樊家哥倆要走,那些人走路搖搖晃晃,一看就是喝酒了,一個個的頭發也都挺長,穿的花里胡哨的。
聽見我語氣的停頓,阿振和史一剛也都看向了那邊,此刻那五個人,正站在馬路邊伸車,史一剛盯著那些人看了一眼,無所謂的搖了下頭:“沒有大樊和二樊!”
我們說話的時候,那五個人也上了一臺出租車離開,看見他們走了,阿振咧嘴一笑:“天賜良機啊!這下子里面的人,至少走了一半!”
“準備一下,張騰的人到了咱們就干!”我看到了一絲勝利的曙光,毫不猶豫的開口說道。
五分鐘后,張騰領著他的兩個朋友,就到了我們這邊。
“飛哥!振哥!剛哥!”張騰見了我們之后,一一跟我們打了招呼,隨后呲牙看著我:“啥指示啊,飛哥?”
我開口一笑,指著對面的超凡球室:“也沒什么大事,看見對面的這個球廳了嗎,一會我進去砸店,你在外面幫我把著點門!”
張騰還沒等接話,他身邊的一個小青年瞬間臉色刷白,瞳孔放大的看著我:“啥?你要砸超凡?”
“怎么,我們不能砸啊?”史一剛呲牙一笑。
“你知道超凡是誰開的嗎?是樊海志和樊海清開的!”青年膽顫心驚的連連點頭:“當初我有個同學,就是樊海志的干弟弟,有一次他打架,把大樊和二樊都叫去了,動手的時候,大樊拿著匕首,給對伙那小子腿上扎了兩刀呢!”
“你想表達什么啊?”我看著青年惶恐的樣子,有點不太理解。
“大樊、二樊在東城這邊特別出名,咱們惹不起!”青年驚恐的看著我:“哥,咱們還是走吧,大樊他們,你真惹不起!”
‘撲哧!’
史一剛瞬間被逗笑了,伸手指著自己:“哥們兒,你知道我是誰嗎?”
青年定了定神:“不知道!”
“艸,他哪能認識你啊?”阿振白了史一剛一眼,高傲的看著那個青年:“甘楚東是誰,你總該知道了吧,他是我們大哥!”
“甘…什么?”青年再次呆愣。
“操,那房永根呢?”
“不認識!”
“周坤?”
“沒聽過!”
“駱洪蒼?”
“我知道蒼井空…”
史一剛頓時汗顏:“合著說了這么半天,你就認識大樊和二樊唄?”
“大樊和二樊這些人,咱們真的惹不起,他們是安壤市里邊,除了張帆和張康以外,最大的混子了!”青年也沒聽出來史一剛在調侃他,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他們這么厲害啊?”史一剛也露出了一副驚恐的樣子,盯著青年:“這些話都是誰跟你說的啊?”
“這還用誰說嗎,我上學那年,我們學校的人,就沒有一個不怕他們哥倆的!”
聽完青年的話,我又看了看張騰和另一個人,他們倆的臉色也不太自然,但明顯沒有這個人恐懼,我對張騰笑了笑:“為難了?”
“不為難,就是有點害怕!”張騰很實在的點了點頭:“我雖然不認識大樊他們哥倆,但平時在娛樂場所遇見了,我都選擇繞著走,生怕他們心情不好,會揍我。”
聽完張騰的話,我也理解的點了點頭:“這樣吧,你不用進去跟我打架,現在我也不用你堵著門口了,你就站在馬路對面的這個地方,如果外面一下來了很多人,或者有人打算把那個卷簾門放下來,就給我打個電話,行嗎?”
“行,這個沒問題!”張騰想了想,很痛快的就答應了。
我之前本來想著,讓張騰他們來了以后,還能幫上一點忙,誰知道著樊家哥倆竟然能把他們嚇成這樣,隨后我也無語的對阿振他們一招手:“走吧,咱們也進去!記住,樊家哥倆跟咱們互相不認識,所以進去之后,先別急著動手,這樣如果發現搞不定,咱們也可以平安的撤出來!”
“知道了!”阿振不屑地掃了張騰那些人一眼,雖然外援這條路失敗了,但我們也只能趕鴨子上架,硬著頭皮往里進了。
話音落,我們三人穿過馬路就向臺球廳走了過去,到門口的時候我才看見,通往地下室的通道里,還貼著‘外兌’兩個字,看來東哥說的沒錯,樊家哥倆也準備撤了。
‘踏踏!’
下了樓梯之后,我拐了個角,就看見了臺球廳的玻璃門,里面雖然是個地下室,但還挺亮堂的。
‘咣當!’
推門進了房間之后,我四處打量了一下,這個球室就是一個大廳,里面擺著七張臺球桌,豎著四張,橫著三張,橫著的三張是打斯諾克用的,靠近門口的位置是一個吧臺,大廳最里面的地方,還有一個門,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況。
這個時候剛過中午,來打球的人也不多,只有兩張亮著燈的球桌邊上,圍攏著四五個青年,我看了一眼吧臺,里面也坐著兩個青年。
“戳臺球啊,哥們?”吧臺里面的青年看見來人了,笑著問了我們一句。
史一剛掃了青年一眼:“我來臺球廳不打臺球,買菜來了?”
“…”青年被史一剛嗆的一愣,接著臉色也變了:“幾個意思,知道這是誰的地盤嗎,就敢來鬧事啊?”
“哎!誤會了哥們,我這個朋友就是說話比較沖,沒別的意思!”我連忙打了個圓場,撥出煙給青年遞過去了一支:“我剛才看見上面貼著,這個店要外兌啊?”
“怎么,你有心思啊?”青年掃了我一眼,接過了煙。
我點點頭:“嗯,我也在家閑著沒事干,想自己研究個小生意做,這個店要是價錢合理,我還真想接過來!”
“我們這個店地段好,生意也不錯,要不是因為臨時有事,絕對不可能往外兌!你要是真心想兌,我就把我們老板叫出來,你跟他商量!”
“好,那就麻煩你了!”
“你稍等!”青年說完以后,就向大廳最里面那道門走了過去,大約過了一分鐘左右,他就帶著一個跟我年紀差不多的人出來了,這個人挺丑的,國字臉上面全是疙瘩,青年一指我:“哥,就是他要兌店!”
“哦,你好!”被青年帶出來這個疙瘩臉對我點了下頭。
“哎!你好!”我也對他笑了一下,伸手拿出了煙:“貴姓啊?”
疙瘩臉接過了煙,咧嘴一笑:“免貴姓樊,樊海志,你叫我大樊就行!”
“昂,樊哥!”我拿出打火機,裝作要點煙的樣子,就向大樊走了過去:“我這也是第一次做生意,對于經營啥的也不懂,你給我介紹一下唄?”
大樊對我也沒什么戒心,就站在原地侃侃而談:“嗨…臺球廳這東西簡單,你也不用跟著操心…”
‘咣當!’
我們倆正說話的時候,里面的門再次被打開了,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一個人摟著個女孩就從里面走了出來,我們倆對視之后,都是一愣。
青年看著我,愣了足有三秒,隨后扯著嗓子就喊:“大樊,小心!”
“操!”大樊聽見青年的話,本能的向后連退了兩三步,跟我拉開了距離,我也咬牙掏出折疊刀,直接沖了上去。
“二樊!韓飛來了,抄家伙!快點!”門口的強子推開摟著的姑娘:“你進房間里面,快去!”
強子話音落,從那邊拎著一根鋼管沖了上來,我們一動手,那幾個打球的客人拿起衣服,速度很快的就離開了。
‘嘭!’
我沖上去之后,用手里的刀把對著大樊的太陽穴就是一下,大樊身子一軟,直接向后仰著躺在了臺球桌上,隨手亂摸了一把,抓起一個臺球就向我砸了過來,我側身一躲,接著用刀把對著他臉上連續砸了十多下,把他砸的滿臉都是血,正打著呢,我就感覺后背一陣疼痛,回頭一看,那個剛才在吧臺跟我們對話的青年站在我身后,手里正攥著一根被打斷的臺球桿,阿振見狀,兩步跑過來,一腳就把這個人給踹趴下了,隨后用卡簧刀指著吧臺里面剩余的那個青年,那個青年見狀,十分配合的就抱頭蹲在了地上:“跟我沒關系,我就是個擺球的!”
我們這邊打倒了兩個人之后,強子拎著一根鋼管,一步就竄上了臺球桌,對著我的頭上就是一下。
‘嘭!’
我微微側身,被他一棍子掄在了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