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你為什么就是不愿意面對這個事實?”周云蘿吼叫起來。
可是林楓看都不看她一眼,表情淡淡的凝視著地牢里爬來爬去的老鼠:“真不明白為什么這么久了,你依然要活下去,甚至還跟著我。看來你已經是行尸走肉了。”
在他看來若不是行尸走肉就不會有那么強大的心智,可以抵得住他的侮辱。
周云蘿唇邊帶笑,笑容很苦,心很涼薄。“你知道就好,你知道你一直在侮辱我就好。我不介意的。只要你在我身邊,我什么都不介意,我唯一介意的就是你不要我在你身邊了。”
林楓點點頭:“是時候,你該得到解脫了。”
周云蘿不理解,事實上,她自以為了解他,可是卻從未走進他的心里。
她被他關在門外,看不透他。
這一夜,林楓睡得很沉,很穩。這是他這輩子睡得最好的一覺了。沒有任何奢望,也沒有任何希望,他只是想睡覺,他只是累了。
周云蘿就在他的身邊凝視著他。她多想撫摸他,可是她怕他醒來會對她惡語相向。這也是她這輩子睡得最不好的一覺,因為她睡不著。她一刻都睡不著。她似乎感覺到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將要發生,她卻無法把握,無法控制,只能隨波逐流,被命運捉弄。
直到天亮的時候,周云蘿終于疲累不住睡著了,這會兒她卻睡得很沉了,哪怕林楓醒過來,她都不知道。
林楓看了她一眼,抬起手來。即將碰觸到周云蘿的脖子的時候,手卻停住了。
算了,他喃喃道,“看在你跟了我一輩子的份上,我放過你了。我沒有權利決定你的生死。”
然后,林楓舉起手對準了自己的脖子。
一道陽光從地牢唯一的小孔隙中透進來,照在了林楓的臉上。
如果不是因為早就知道林楓是在自殺,都會被他臉上視死如歸的神情所震懾住,還以為他在進行多么崇高的事業。其實只不過是他自己掐死了自己而已。
不久,林楓緩緩倒在了地上。嘴角溢出一抹紅血。
雖然年紀接近五十,可是林楓臉上立體的輪廓清晰地勾畫著他的俊美。
他瞪大了眼睛看著那抹陽光。
幾十年了。
他一直身處于地牢的黑暗之中,無法沐浴陽光是他最大的遺憾之一。如今他可以離開這具肉體的束縛,去擁抱陽光了。
他沒有閉上眼睛,似乎是死不瞑目。
周云蘿醒過來的時候,竟然出乎意料的平靜。
她伸手撫摸林楓的臉。如今她終于可以毫不畏懼地撫摸他的臉了。再也不怕他罵她打她。
有老鼠爬過他的身體,她馬上伸手驅趕。她不能忍受這些畜生侮辱他的身體。
“我知道你喜歡干凈。只要我還有一口氣,我就會讓你如愿。”
周云蘿拿出手帕,擦拭林楓的臉,林楓嘴角的血把手帕染紅。
周云蘿把手帕遮在自己臉上,躺在林楓身邊,握著他的手,感受著他的脈搏。
“我終于可以永遠和你在一起了。”周云蘿也掐死了自己,死在了最愛的人的身邊。
京城里,林策穿著金色的龍袍,敢坐在龍椅上。
“皇上。微臣近日收獲一把鋒利無比的寶劍,今日特來呈給皇上。”
“哦,那趕緊拿上來吧。”林策頓時眼前一亮,最近已經收到了不少好劍,可山外有山,林策還是想要更好的。
很快,寶劍被端了進來。
冷色的寒光頓時把殿內都照亮了些。
“好劍,”林策大喜,從龍椅上站起來,走下臺來看。
寶劍雙開刃,劍柄上刻著一圈金色的螺紋,握上去很貼手。
林策將寶劍提起,當著眾臣的面舞了一圈。頓時,大殿里刀風陣陣。
“不錯,是把好劍。”林策握著劍,滿意的點點頭。
“張大臣替朕尋劍有功,賞黃馬褂一件。”
“多謝皇上賞賜!”
退朝之后,林策就迫不及待的拿著剛到手的寶劍去和先前收集過來的寶劍比試。
林策讓太監拿著另外一把寶劍,自己拿著剛到手的寶劍用力的砍過去。
只聽見咣當一聲,新到手的寶劍將另外一把給砍出了一個缺口。
“果然是好劍!”林策摸了摸手里的劍,臉上滿是喜悅。
宮門口。
“恭喜張大人,這黃馬甲可得好好保存,還可以做傳家寶了。”另外一個大臣有些嫉妒的說道。
“哈哈,那是。”張大臣笑道,“為了這寶劍,我可是沒少花力氣。”
“我也要向張大人學習,聽說河西有人煉劍不錯,我明日就過去找劍了。”
為了討林策的歡心,不僅民間百姓紛紛打鐵鑄劍,朝中的大臣們也是無心國事,都把時間花在找寶劍上。
不愿看著林策繼續錯下去,在回京的路上,林仲超寫了封信,讓驛站快馬加鞭的送給林策。
“超哥哥,你說策兒會聽我們的嗎?”周箏箏有些擔心的問道。
如今林策已經不再是之前的策兒了,手握大權的林策,很難聽了進別人的意見。
“或者可以先讓裕兒去說服他。”林仲超沉思了會兒說道。
“嗯,我覺得這樣可以。”周箏箏贊同道,“裕兒雖然年幼,但心智成熟,也懂得說話。”
緊接著,林仲超又給裕兒寫了封信,因為不想讓林策知道,周箏箏便建議將信通過周瑜恒再轉交給周以諾,然后再給裕兒。
兩封信寄出之后,林仲超和周箏箏便繼續趕路。
一路上,陸陸續續的聽說有人為了煉劍,舍棄家人去了深山里,或者為了煉劍自斷一只手臂的。
而關于送寶劍就可以當大官的謠言,也在民間盛傳開來,好些人為了謀個一官半職的,也是用盡錢財去買寶劍。
一時間,天底下的寶劍都紛紛往京城里運送,因為來往的人太多,城門處也是經常的擁堵住,把那些進京做買賣的人都檔在了門外。同時,被擋在城門口的還有那些進京趕考的,一些考生在門口排隊等著進城,而還有一些則氣憤的掉頭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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