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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0章 夜色

  林仲超說:“既然是太后,自然有她的手腕,要不然后宮三千又如何有資格在角逐中勝出?林太后就是希望吳國公府的后代和先帝的后代決斗,并且,林太后希望最后的勝利者屬于吳國公府。”

  “什么?林太后為何要這樣做?”周箏箏簡直不敢相信。

  林仲超喝了一口茶,“林太后非常地了解先帝,先帝在世的時候,一直不喜歡張皇后,林太后應該是早就預感到先帝會加害張皇后的兒子,所以,勸說張皇后把真的兒子換走,讓實力雄厚的吳國公府撫養長大,再告訴真相,讓張皇后的后人再把皇位搶奪回來。”

  “你的意思是,所以林太后安排了我娘嫁給我爹,就是希望我娘能告訴我爹真相,好讓我爹去爭奪皇位?”周箏箏忽然覺得一切實在是太可怕了,“那么,皇上呢?你呢?又是什么角色?”

  林仲超嘆了一口氣,“在林太后的眼中,我和父皇都只是他們爭權奪利的工具,我們只是被利用一下而已,當真正的皇家血脈過來要皇位的時候,我們終將退出。”

  周箏箏握住了林仲超的手,“超哥哥,不會這樣的,我爹不會和你搶皇位的。”

  “你爹是不會,可是,瑜恒弟弟呢?”林仲超苦笑道,“瑜恒已經知道了真相,他會就這樣退出嗎?那可是九五之尊啊!誰會甘心放棄呢?”

  “我弟弟也不會的。”周箏箏說這話明顯聲音都低了,沒有什么底氣。

  “就算瑜恒也不會,那么,瑜恒的后人呢?后人的后人呢?畢竟血脈是永遠斷絕不了的。并且,瑜恒也不會答應。”答應的話,剛才也不會那么敵意有加呢?

  有風從窗外吹進來,燭火明明滅滅的,周箏箏走過去,雙手護著燭火,就好像在小心呵護著她的愛情,她的親人一樣。

  如果周瑜恒和林仲超爭奪天下,要她幫哪一個呢?

  林仲超和周瑜恒都是血性之人,必然不會輕易退出這場賭局。

  對周瑜恒來說,這是本就是屬于他的位置。

  對林仲超而言,天下能者居之。

  明明已經是自己的囊中之物,誰又會拱手相讓?

  可是,疼的卻會是周箏箏的心。

  這兩個人,不管最后敗的是哪一個,周箏箏都會難過,誰受傷,周箏箏都會痛苦。

  而贏得人,卻只能有一個。

  “超哥哥,我不求什么,我只是希望,不管什么情況,你都可以對我的親人,網開一面,如果你贏了,請放過他們性命。”周箏箏說,盈盈粉淚看著林仲超。

  林仲超一把摟住了眼前的嬌美人兒,“阿箏,莫非在你心里,我會對他們下手?”

  周箏箏沒有說什么。

  這天子的位置只有一個,古往今來,多少手足相殘,父子相殺,為的就是奪得這個位置。

  “我絕對不會。并且他們也是我的親人。你忘了?前世,岳父大人對我可是有著養育之恩啊。”林仲超附在周箏箏耳邊私語說。

  “恩。”抬起明眸,凝視心愛的人,周箏箏還是勉強地笑了。

  “今晚的月色不錯。”林仲超仰首看了眼空中的明月,明月四周無云,顯得格外皎潔。

  周箏箏卻沒有抬頭去看,對于林仲超的話,似乎也沒有聽見一般。

  林仲超側目瞟了一眼周箏箏,見周箏箏的臉上平靜如水,冷若冬日的薄冰。

  “箏箏,你說是月亮冷,還是你的臉冷啊”林仲超說話的表情帶了些笑,卻是想故意去逗周箏箏。

  周箏箏這時候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禮,不過四下無人,周箏箏的臉上,依然不見笑容。

  只是當林仲超對自己說話的時候,周箏箏會答應下了。

  “箏箏,你這樣子,怕是嫦娥見了你都要害怕了哦。”林仲超付下身子,雙眼盯著周箏箏看。

  這時候,周箏箏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笑容。

  “這樣子才對嘛。”林仲超的臉上也終于露出了輕松的笑。

  突然間,一陣風出來,將皎潔的月亮被一層薄云給遮蓋住了。

  “你看看,你笑起來,連月亮都自行慚愧的躲起來了。”林仲超繼續哄著周箏箏,臉上的笑,從始至終沒有消失過。

  “好了,我沒事了。”周箏箏終于說話了,“看把你累的,坐下來休息會兒吧。”

  原來剛才為了讓周箏箏能開心些,林仲超一直都圍著周箏箏在轉。

  “你肯說話了,我才能坐下來。”林仲超邊笑邊捏了下周箏箏的臉。

  月色越來越高,在花園里待了好一會兒之后,林仲超拉著周箏箏的手回到了房間。

  屋內紅燭搖曳,兩人的身影投在帷幔上。

  吳國公府上,周瑾軒主動把周瑜恒叫過來,“你最近也累了,吏部的事務那么多,你都能勝任,我帶你出門走走吧。”

  周瑜恒審視般地看著周瑾軒,“父親,我還有話說。”

  “有什么要說的等過了河再說嘛。”周瑾軒讓人交給周瑜恒一個馬鞭,“爹送你一匹新的黑馬,類型不大,但是這派頭,簡直是馬中龍鳳啊。”

  “謝謝爹爹。”周瑜恒總算高興起來,坐上去用屁股一夾馬兒,馬兒就聽話了,乖乖地等候在那里。

  不遠處的山坡上,幾個孩童正嬉戲打鬧,跑在最前面的孩童手中,牽著一根細細長長的線,線的另一頭系著一個紙鳶,漂在空中,迎風飛揚。

  周瑾軒和周瑜恒相對著坐在草地上。

  黑馬被拴在一棵松樹上,安安靜靜地在吃草。

  “爹爹,你和先帝究竟是什么關系?可以告訴我嗎?”周瑜恒沒有說廢話,開門見山,直接了斷。

  周瑾軒似乎早就明白這次出來的目的,該說的遲早都要說的。并且孩子已經知道真相了,若是還選擇隱瞞,那就只會,欲蓋彌彰。

  還不如自己告訴他,也好護著他一點。

  “我和他是父子關系,我是先帝的親生兒子。”周瑜恒說著指了指前面的公子,大笑起來,“衣,想不到我倒成為他的通緝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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