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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0章 冷宮

  吳國公府。

  “姑娘,皇上忽然大發脾氣,把杜皇妃關進了冷宮,據說和周云蘿有關。”青云報告。

  周箏箏看著周瑾軒新賞賜的三腳獸足香爐,笑了,“那么周云蘿就是杜靈靈放出來的,謀害周希的,除了溫燕和周云蘿,杜靈靈也有份。”

  青云對著空氣踢了一腳,“姑娘,奴婢受不了了,這三個女子太壞了,周希公子那么可憐還要加害!她們就不怕自己斷子絕孫嗎?”

  周箏箏說:“是不是斷子絕孫我不知道,不過,她們三個都已經嫁過人,卻沒有生下一子半女的,也許也是她們罪有應得吧。”

  當然溫燕嫁給林俊生之后,周箏箏早早在林俊生府上的井水里投了藥,所以凡是跟林俊生一起生活的都沒能懷孕。

  青云點點頭,“對,就是就是。”

  周瑜恒這時派人來說,吏部新出了一個非常棘手的難題,希望周箏箏過去幫忙解圍。

  周箏箏于是穿著一件紫紅色的金線繡杜鵑鑲邊外衣,里面是一件粉色的圓領襦衣,下半身,則是一件藕色繡花鑲邊百褶裙,坐上青布緯馬車,青云和聽琴跟上,出發。

  行至自梳坊,忽然一個轎子從斜刺里彎出來,橫在周箏箏的轎子面前,直直擋住了周箏箏的去路。

  “哪個那么大膽!”青云生氣地下車,“姑娘,讓奴婢去宰了這個不知好歹的家伙!”

  周箏箏掀開簾子望過去,那個轎子上的人,也正好被幾個嬤嬤扶著走了出來。

  是溫燕!

  “周大姑娘好久不見啊。”溫燕尖聲尖氣的嗓子又響起來。

  只見溫燕穿著一件嫩黃色的交領滾邊梅花繡外衣,里面是一件淺藍色的中衣,下半身,則是一件羅紗水煙裙,身段還是那么清瘦如柳,儀態比以前更加蒼白,添了幾分病態。

  只是,目光不再如過去那么干凈,帶著火辣的恨意和滄桑,直直瞪著周箏箏。

  青云怒道:“我們姑娘才不想見到你,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攔我們姑娘的馬車!識相的就趕緊退下去!”

  溫燕被一個奴婢指著罵,面上掛不住了,“你這個賤婢,哪里有你說話的份!”

  “不讓我說話?好,那我就不說話,我直接打你好了。”青云一個耳光扇在溫燕臉上。

  啊!溫燕大叫,“你,你竟敢打我!”

  “就打你!”青云擼起了衣袖。

  溫燕嚇得跑到周箏箏的馬車前,“周箏箏,快讓你奴婢停手!停手啊!”

  可是,青云的拳頭,還是一拳一拳地落在溫燕的背部。

  溫燕被打得吐血。

  “停止吧。”沉默許久的周箏箏終于開口了。

  青云連忙住了手。

  溫燕咳嗽著,感覺五臟六腑都被打裂開了,可卻沒有辦法,“周箏箏,你好狠的心。”

  “狠心?要說狠心,也沒你們狠心,對一個已經有病的孩子都下得了毒手。”周箏箏緩緩說道,表情淡漠。

  “你胡說些什么?”溫燕狡辯道。

  “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周希之前病危和你有關。自從周希經過自梳坊之后就得了病。”周箏箏說,“我警告你,如果你還是不愿意改變,走正途的話,我不能保證每次都放過你。我最近放過你,都是因為你有一個好哥哥。你應該慶幸有那么一個哥哥,你可以不需要死。”

  吳國公府的馬車開走了,揚起的塵埃進入溫燕的眼睛里,溫燕咳嗽著,想把胸口的血沫子給吐出來。可是怎么都吐不出來。

  沒多久,驟雨之后,吳國公府像被水清洗過一般,空氣中,滿是泥土的芬芳,偶爾間,還會有一滴晶瑩的水滴從屋檐上墜下。

  屋內,南北方向的兩個窗柩都開著,很是涼爽,但即便如此,屋內還是充斥著濃濃的墨香味。

  “周希,你看,這樣畫畫。”裕兒拿著毛筆,在紙上輕輕的壓了一筆,一條粗細均勻的線條就出來了。

  “嗯,”周希嘴巴沒有張開,卻發出類似的聲音。

  只見周希拿起毛筆,慢慢的在紙上劃動著,本以為周希會畫的歪歪扭扭,卻讓裕兒沒想到的是,周希畫的一點都不歪。雖然慢了些,但卻讓裕兒眼前一亮。

  “周希,我們一起把這畫給重新畫一下好不好。”

  裕兒的本意,是想通過臨摹,讓周希可以變的更加聰敏些,只是周希的表現,倒是讓裕兒有些目瞪口呆。

  原本的山水,只是一片簡單的山水,只是到了周希的手里,山變的滿是牙齒,水也變了,清澈自然彎曲的水,變成了筆直的一道河。

  裕兒從沒見過山水還可以這樣畫,雖然第一眼看覺得有些奇怪,但再看幾次,便覺得也沒那么突兀。而且,周希畫的山水好像都是按尺子量出來的一樣。

  之后,裕兒把周希畫的畫拿給周箏箏看。

  就一眼,周箏箏就知道周希絕對可以畫出一副舉世無雙的畫。

  飯后,周箏箏特地來周希的房間內,看周希怎樣作畫,見周箏箏來了,周希明顯顯得有些興奮,舞動著雙手,還把墨汁都滴道了衣裳上。

  “周希,聽裕兒說你畫的很好,我也來看看。”周箏箏看著周希的眼睛,一字一句,慢慢的說。

  周希似乎能聽得懂周箏箏的話,認真的聽完后,還點了點頭。

  周箏箏讓人把油封給挑亮了些,還在周希的左手邊,又加上了一盞燈。

  周箏箏坐在周希的身旁,看了好一會兒之后,拍了拍周希的肩膀后就先走了,過了一會兒,天色晚了,裕兒也回去休息了,臨走的時候,裕兒還叮囑過周希也早點休息。

  只是周希似乎沒有聽見似的,依舊拿著毛筆在紙上興奮的畫著。

  窗外,皎潔的月亮從窗欞的一邊慢慢的爬到了窗欞的另外一邊,可周希卻依舊沒有絲毫困意,甚至還越畫越起勁。

  搖曳的燭光打在周希的臉上,依稀間,在周希的眉宇間,閃露出一抹精靈的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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