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水仙走過來,“姑娘,周儀派人送了一盒頭發,不知何意,一定要給姑娘。”
周箏箏打開那舊木盒,里面青絲堆積如落葉,雜亂無章,內還附有一書信。
周箏箏打開一看,周儀原來要約見她,“想知道前世,你死去之后的事情嗎?我可以告訴你。”
周箏箏把書信放在燭火里,一點點燒成灰燼。
“明日我要去見周儀。”周箏箏說,“原本約好的會見客商的事先推后。你去安排一下。”
水仙點點頭,“姑娘,那個客商倒不要緊,橫豎都是求著我們的,只是,姑娘何必親自去見周儀?周儀詭計多端,就怕是在暗算姑娘。”
周箏箏目光幽深如黑夜,“今生的周儀一事無成,只怕連自己嫁人都是問題,又如何敢對付我呢?不要忘了,周儀已經十四歲,明年就及并了,可是,定國公府還沒有給周儀定親。”
此次周儀拿前世之事相邀,怕是目的只有一個,想要周箏箏助周儀順利嫁人。
不過,周箏箏還是要過去的。
因為,前世那么多謎團,也只有周儀可以破解。
原本前世跟今生無關,可是,周箏箏越來越發現,今生她再怎么努力,前世的很多事情依舊逃不掉。
前世一定還有一個天大的謎底,那是在周箏箏死后才被揭曉得。
具體那是什么謎底,周箏箏暫時不知道。
皇后娘娘是被慶豐帝殺死的,可是,慶豐帝為何要殺害皇后,還有太后?
過去,周箏箏認為那是因為慶豐帝嫉妒皇后和安王之間的曖昧,嫉妒太子的才華。
可是,這似乎說不過去的。
皇后娘娘雖然喜歡安王,可是卻從未越矩,還多次幫助慶豐帝,可謂是賢妻一枚。
慶豐帝再怎么嫉妒安王,也不會殺害這么一個對自己好的妻子。
還有,太子雖然賢能,可那是慶豐帝的親生兒子啊!兒子賢能,為何做父親的會趕盡殺絕呢?
這在道理上壓根就是說不通的。
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在慶豐帝的心里,還藏有一個秘密,那是一個驚天大秘密。
也許,這個秘密跟吳國公府有關系。
不然,慶豐帝也不會同時想對吳國公府趕盡殺絕了。
所以,周箏箏一定要知道這個謎底到底是什么。
問慶豐帝,慶豐帝當然不會說。問林莜,林莜似乎知道什么,可是,不管周箏箏怎么問,林莜半個字也不說。
所以,只有去問周儀了。
而這一夜,周笑笑心如煙花綻放。
只因溫慈賞臉跟她聊天聊了一個多時辰,年少癡情,情竇初開,根本不明白愛一個人,有時候會變得很痛,很痛。
就連溫慈已經離開多時,笑笑的眼前,還是溫慈的臉。
北狄。
草地上,一個渾身臟兮兮的人正在緩緩走著,可能實在是太累,那個人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坐在看起來稍微干凈點的地方。
陽光照在他的臟兮兮的臉上,映出姣好的輪廓,是林楓!
哪怕已經窮途末路,林楓依舊想讓自己顯得干凈一點。
林暗夜一直派兵追殺,林楓沒日沒夜地跑著,已經不知道跑了多久了。
身上值錢之物已經都沒有了。
更加尋不到一點吃食。
好在林楓會武藝,抓些野物充饑在短期來看,是沒有問題的。
“林仲超,你自己要死,為何非要拉我一起?你知道不知道,你害得我好慘,好慘。”林楓罵道。
忽然面前,出現一只瘦得皮包骨的狼。
從這只狼的體積來看,應該和林楓一樣,也是饑餓得很。
林楓的眼睛紅了。狼的眼睛也紅了。
兩者同樣都是那么饑餓,那么也都會用盡全力把對方當成獵物。
林楓拔出了寶劍。
“想不到曾經不可一世的林楓,竟然會跟一只畜生爭斗。”
忽然,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
仔細一看,竟然是林福雅!
“原來你還沒死。”林楓冷笑,“你出現得真不是時候,可能你會成為這只狼的口中餐了。”
林福雅笑道:“如果我死了,你就不會知道我們的孩子在哪里了。”
林楓大驚,“你知道我們的孩子?”
林福雅點點頭,“我當然知道。”
那只狼忽然朝林福雅撲了過來。
林楓拔劍刺去,那只狼倒在了血泊中。
饑腸轆轆,瘦骨如柴。
“可惜了,就那么一點狼肉,都不夠我塞牙縫呢。”林楓扔下劍,把狼腳抓起,用力一撕,嘩嘩,鮮血噴涌,狼頓時成了兩大截!
林楓也沒有把狼肉拿去燒烤,直接就咬,大口大口的。
林福雅已經被嚇住了,“你竟然這樣吃肉!那是生的肉啊!”
林楓嘴角都是血跡,衣服上也是血,看起來很可怕,“一個人如果太餓了,就會忘了自己是人。”
林福雅上去拿手帕要擦林楓臉被林楓推開,“快告訴我孩子在哪里?不然我就殺了你!”
林福雅害怕起來,“你不會把我都當吃的了吧。”
“吃你?我還嫌臟呢。”林楓撇過頭去,“那是我的血脈,我應該知道他在哪里。”
“我不會告訴你,除非,你帶我離開這里。”林福雅拉住林楓的手,“我可以給你再生一個。”
“滾開!”林楓一個耳光打在林福雅的臉上,“你根本不愛我的兒子!”
“如果你愛我,我就愛!”林福雅聲嘶力竭,“林楓,我這樣愛你,你為何不愛我!”
“看來你并不知道孩子在哪里。”林楓轉身要走,拿劍拖著血狼。
“你不要走,不要扔下我一個人在這么可怕的地方!”林福雅沖上來要抱林楓,被林楓一把推開,“你的死活和我有何關系?”
“你不要走,好,我帶你去找我們的孩子。”林福雅說,“我知道孩子在哪里,可是,我現在不說,但是我可以帶你去。”
林楓審視地看著林福雅,過了一會兒,林楓點點頭,“你不要給我耍花樣,不然,你會死得很慘。”
“你就那么愛著孩子?”林福雅酸酸地說,“想不到孩子成了我的情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