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國公府。梧桐樹已經長滿了新葉,遠遠看上去,就像一把綠色的華蓋,血紅的杜鵑也熱情的盛開了,在一片綠色中,硬生生的染出了一片片紅色。趙欣儀面對著周箏箏,趾高氣揚,“你跟我出去一趟。”水仙說:“我們姑娘是你隨便可以使喚的嗎?”“閉嘴!主子說話,賤婢頂嘴做什么?”趙欣怡大怒,抬手就要打水仙耳光,周箏箏一抓,抓住了趙欣怡的手。那冷冽的目光,透著陣陣森寒,只看得趙欣怡打了個哆嗦,“你,你想做什么?我不會怕你。”周箏箏推開趙欣怡,“你膽敢對水仙碰一下試試!我就讓你出不了吳國公府!”趙欣怡底氣頓時低了下去,想到此行的目的是為了騙周箏箏出來,緩了緩氣,說:“我就是想讓你出去一下,我有好東西要送給你。”水仙說:“既然是有東西要送過來,何不拿進來?我們姑娘是什么身份,你讓她出去,她就出去嗎?”“我,我不過是想給周箏箏一個驚喜。”趙欣怡果然不是說謊的高手,語無倫次起來。周箏箏說:“驚喜?恐怕,你是想給我一個震驚吧!”“哪有!”趙欣怡已經不敢和周箏箏對視了。周箏箏說:“你和你哥哥都見過什么人,都說了什么,我都知道。我甚至知道,你是騙我出來,然后,你哥哥要對我不軌。”趙欣怡大驚,“你,你怎么知道?”可是,話一出口就后悔了,她這不是自己招了么?周箏箏輕輕啜了口茶,眉眼還是一樣的冷清如雪,說:“趙欣怡,你以為,你們在皇宮搞出那么大的動靜,我竟然還能一點都不知道?難道你不知道,皇宮都是我們的人么!”趙欣怡指著周箏箏的鼻子大怒,“你,你竟敢偷聽我們說話!”“大膽!”青云上前,一巴掌打開了趙欣怡的手。“啊!”疼得趙欣怡大叫,想沖過去打青云,可哪里是青云的對手。青云一個耳光,扇在了趙欣怡的臉上。趙欣怡的手下都被擋在門外了,不過就算聽到里面的響聲,懾于吳國公府的威望,也是不敢進來的。周箏箏走到倒地的趙欣怡面前,拿腳踩在趙欣怡的臉上,那張臉已經腫的像小山一樣了,“你若是個明白的,就不會被周云蘿利用,自己滾過來送死。今天這幾下,當作給你一個教訓,下次再敢陷害我,我一定取你的命!滾!”趙欣怡被扔了出去。周箏箏嘆了口氣,趙欣怡還是那么蠢不可及,如果不是因為,前世趙欣怡也是因為信錯了周云蘿,最后被滿門抄斬的話,周箏箏不會對趙欣怡手軟。只是因為前世走過相同的錯路,周箏箏希望給趙欣怡一個自己想明白的機會。街上,幾個孩童圍著一個賣糖人的老大爺,老大爺的身前,擺著一個竹筐,竹筐上,擺了好一些五顏六色的糖人。趙欣怡滿臉是傷地從地上爬起來,看熱鬧的百姓連忙圍了上來。“看,這不是永安縣主嗎?多滑稽啊。”“看來又是哪個不要臉的去惹吳國公府了。”議論聲一陣陣的,趙欣怡趕緊捂著臉,想爬起來卻沒力氣。幾個奴婢拉起趙欣怡,趙欣怡才悻悻然地走了。至于趙淳,壓根就不敢再出面。周箏箏和周瑜恒繼續下棋,剛才的事好像沒發生過一樣。水仙進來說:“姑娘,趙欣怡在門口大鬧了一場,就走了。”“也是個沒見識的。這么鬧只會毀了她自己。”周瑜恒忽然說。周箏箏笑道:“瑜恒,你長大了,看人看事都有自己的主見了。”周瑜恒說:“姐姐過獎了。姐姐可要小心周云蘿。”“明明是趙欣怡,怎么又是周云蘿呢?”周箏箏故意笑著問道。周瑜恒也笑了,“姐姐又考我了。因為,那是周云蘿教唆趙欣怡過來對付我們的。”笑得那么孩子氣,好像新發的早春嫩芽。“周云蘿這么不安分,若不是為了周希,我還真的不想放過她。”周箏箏說,“周希如今已經在吳國公府安穩下來了,周云蘿畢竟是他的親姐姐。我若是對周云蘿怎么樣,周希長大了總是會和我們生分了去。”“可是姐姐,周希是一個傻兒。”周瑜恒說,“周希不會有這個能力怪你。”“也許他是傻人,可是,傻兒也是知道對錯的,只是,我們一直忽略了傻兒的感受,以為他們和我們不一樣。”周箏箏自嘲般笑道,“周希是個可憐的人,周云蘿已經對我們形成不了威脅了,所以就暫時放過她吧。”周瑜恒說:“其實姐姐是很善良的人。”周箏箏覺得的確是,重生一回,周箏箏并沒有改變善良的本性,也許會耍手段了,也許會揣摩人心了,可原則上,周箏箏是不會觸犯的。“弟弟能看清楚周云蘿,姐姐很高興。”想當初,周瑜恒還背著周箏箏找周云蘿玩呢。“連自己親弟弟都會殺的人,絕對不會是好人。”周瑜恒說,“姐姐,以后弟弟保護姐姐。”“好,那姐姐以后就什么都不怕了。”周箏箏笑得很幸福。沒多久,風三娘派人來找周箏箏。“瑜恒你看,這一局你輸了。”周箏箏笑著把一顆棋子放下。周瑜恒也笑了笑,“到底還是姐姐更厲害一些。”周箏箏于是來找風三娘,風三娘哭得好像個淚人兒。“三爺打算再討一門姨娘,那新姨娘還是青樓女子!我怎么能忍受呢!我們也不是尋常人家,若是找到的是正經人家的閨女也就算了,如何能找青樓女子呢,就不怕別人笑話?”周箏箏說:“三嬸嬸,那你要我做什么?幫你勸他?”“我!”風三娘頓住了,“我也不知,我只是心好亂。”“三嬸嬸為何不找興平侯府,他們雖然沒落,可總歸是你的娘家,若是能派個人找三叔父說說,也是好的。至少,能讓三叔父覺得,三嬸嬸不是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