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多人想殺我?看來,溫老太醫知道很多內幕消息呢。”林仲超微微一笑,眼中有陽春白雪般的清冷,“不過,您應該很清楚,您已經不能去找安王了。”
溫老太醫嘆了一口氣,撫摸著銀白的胡須,道:“可是我也不能回去,這是皇上的命令,我如果啊不去,就是抗旨了。”
林仲超摘了一支藤條,放在嘴里咬著,沒有再說話。
阿明說:“我主人可以給你指明一條生路,就看你愿不愿意走了。”
溫老太醫不屑地看了一眼阿明,“一個下人,也有資格同我說話嗎?”
阿明說:“因為我主人不愿和一個不知好歹的人說話,又看你可憐,只能讓我替他說了。”
似乎為了支持阿明,林仲超轉身就走了。
溫老太醫這才正眼看著阿明,“你說吧!”
阿明攤了攤手,“你只能暫時離開京城,看著溫慈公子的面子上,我主人會幫你布置好死亡現場。”
溫老太醫大驚,“你要我裝死?”
阿明點點頭,把手放在樹干上,慢條斯理地說道:“如果你不死,你就必須去找安王,可是你若是去找安王,依照安王的個性,安王必定會殺了你。35xs如果你不去找安王,你就是抗旨,你還是得死。橫豎你這次都是要死一次的,何不裝死?至少,你還能留著條性命為你們溫家洗白。”
溫老太醫大怒,“你不要胡說八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們溫家一向都是光明磊落,何須我用這個方式洗白?”
阿明說:“那就沒辦法了,誰也幫不了你了。”說著就要走。
“等等。”溫老太醫上前幾步,態度緩和了很多,“你們真的能幫我布置好死亡現場,保住溫家的清譽?”
阿明轉過身來,伸了個懶腰:“豫王想要幫你,還有不可能的事嗎?”
溫老太醫低下聲音和語氣說道:“那就請你們幫幫我吧!還有,不能把我沒死的消息,告訴任何人。”
“這樣就對了嘛,早這樣就好了,浪費我們的時間。”阿明說,“豫王已經給你留了一個地方,你可以暫時住在里面,管吃管住,頤養天年去吧!”
豫王府上,林仲超已經換上便裝,喝著桃花茶。
阿明抱劍走了進來,在林仲超的前面坐下。
放下寶劍,大口喝了一口茶,說:“主人,已經帶溫太醫去康泰閣的密室了。他已經同意了。”
林仲超點點頭,目光落在庭院里枯萎的桃花上,“我派人告訴安王,皇上派了溫太醫要毒害他之后,安王一定會很生氣,可是,安王身體不行,年事已高,再加上安王一向忠心于皇上,還不至于會舉兵造反,但是,這件事,安王一定會告訴林暗夜,林暗夜一定會更加憎恨皇上。”
阿明抓了個羊腿,咬了一塊肉,說:“主人,那什么時候,才能借到安王的兵馬,為太子平反呢?”
林仲超說:“快了。安王身體不好,不能行軍大戰,可是,安王的孫子玄孫們,一個個生在邊關,可是如狼似虎的。尤其是林暗夜。只是,林暗夜暫時是我們的朋友。以后,憑著林暗夜的野心,他一定不會是我們長久的朋友。”
阿明說:“林楓應該已經派人送去假的梅花圖了。主人,我們的這幅真的梅花圖,什么時候送過去?”
林仲超說:“馬上送過去吧!趕在林楓的后面。”
皇宮里,慶豐帝收到了溫太醫在去邊關路上,被強盜劫殺的消息。
溫妃已經哭得涕淚交流了,“父親一輩子沒做過什么虧心事,怎么會有人這么奸惡,會對這么一個老人下手?”
慶豐帝說:“可氣的是,竟然有人在天子腳下行盜賊之事!被害的還是一位受人敬仰的太醫!你放心,朕一定會著人徹查此事,并且,為溫太醫厚葬!”
溫妃跪下謝恩。
回到靜安宮后,溫妃還是哭個不停。她這次涉足朝政,每走一步都不像過去那般地順利,甚至,還犧牲了溫老太醫。
“父親,女兒原不該讓你摻和進去啊!早知道你會死,女兒怎么都不會!”
靜安公主走過來,安慰溫妃,可是,小小年紀的她,并不能完全理解母親的痛哭包含的意義。
十皇子走了進來。
“溫妃娘娘,聽聞噩耗,委實心痛,特意奉上人參兩支,還望娘娘體恤自己的身體啊,切莫過于悲痛。”十皇子眼睛紅紅的,顯然剛才,也是真的哭過的。
溫妃看著十皇子,擦干了眼淚,說:“十殿下有心了。福雅,你先親自去把這兩支人參,送到御膳房燉著,既然是十殿下送來的,理應你親自過去,才顯心意。”
十皇子低著頭,一臉傷感,福雅起身行禮走了。
房間里,只有溫妃和十皇子兩個人。
溫妃娘娘嘆了口氣,說:“十皇子殿下,你不必太在意,這原是我們說好的,既然打算一起成事,就會有犧牲,本宮雖然沒有了父親,可是,還是能承受得住。”
十皇子說:“娘娘辛苦了。我不會讓娘娘的一番心血白費的。”
溫妃娘娘起身,“十殿下要小心林楓才是。”
十皇子一怔:“為何是林楓?林楓素來覺得我是無用之才,不需要戒備的。”
溫妃娘娘搖了搖頭,“過去,也許林楓是這樣。可是最近不知道為何,林楓開始處處在本宮面前試探十殿下你。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察覺出來的。”
十皇子淡淡一笑,“哦,林楓察覺出來了什么?”
溫妃看著十皇子,一字一頓地說道:“林楓竟然會覺得,十殿下你比林仲超還要危險。”
十皇子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充滿了力量,跟他平時內斂的作風,完全不同。
“如果林楓可以察覺出這一點,那就是他背后有高人指點了。要不然,除了林仲超這只小狐貍,還真的沒人能嗅得出我們的厲害。”十皇子說完,輕輕一拍桌子。
頓時,那張硬的好像石頭一樣的桌子,馬上變成了碎片,灑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