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春暉院回來,看到水蓮肚子里的胎兒已經保住了,周箏箏看著銅鏡,理了理額發。{隨}{夢}小說щww{suimеng][lā}
水蓮昨晚要對孫月娥下手,周儀忽然出現,給了水蓮墜胎藥說是毒藥,水蓮刺中孫月娥手臂就走了,然后第二天孫月娥就死了,身中數十刀,還在現場發現了李姨娘的簪子。李姨娘竟然蠢得跑去認領這個簪子。水蓮早上忽然胎兒不穩。
這一連串的事情,似乎背后有個人,借水蓮的手去殺孫月娥,結果孫月娥沒死成,那個人就自己殺了孫月娥,還扔下簪子嫁禍給李姨娘,而水蓮因為碰了墜胎藥,差點就滑胎了。
如果都讓那人得逞的話,那么事情的結果就是,孫月娥被殺,李姨娘作為兇手要被沉塘,水蓮則失去了腹中胎兒。
二房三個人,只有苗姨娘沒有受到損失!
而一向被老國公夫人喜歡的李姨娘和懷有周賓骨肉的水蓮一旦被害,那么最有可能升為正室夫人的,就是苗姨娘了。何況周賓還如此喜歡苗姝梅!
還有,孫月娥當時被水蓮刺中手臂倒在地上并沒有死去,而是匕首上的墜胎藥進入她皮膚,孫月娥劇痛難忍,才昏死過去的!
孫月娥當時可能懷有身孕了!要不然,不會痛昏過去,讓水蓮誤會孫月娥已經死了!
真相是昭然若揭了。
可如果是苗姝梅做的,那不足為奇,可水蓮說,這一切都是周儀做的!
一個七歲的女孩子,可以策劃得這么深,進行得這么周密,手段是這么陰狠!
周箏箏很不解,周儀這次進入吳國公府,究竟是為了什么呢?
那幾個守佛堂的奴婢雖然被送到鄉下莊子上去了,可多嘴的她們還是把她們看到的,告訴了府上幾個奴婢。
巧合的是,青云早上去鍛煉身體,經過佛堂,聽到了她們的議論。
“姑娘,奴婢聽說,二夫人不是一個人死的,她肚子里還有一個孩子。”青云過來報告周箏箏。
“可是老國公夫人對外沒有提胎兒的事。”周箏箏忽然預感到,這回西平侯府,可不會就這樣算了。
豫王府。
林仲超坐在楠木虎皮凳上,聽著紅櫻說話。
“等水蓮離開后,我親眼看到周儀走了進來。她揮動著匕首,在孫月娥身上刺了一刀又一刀。期間孫月娥醒過來兩次,可最后還是死了。我斷然不知道,一個七歲的女孩子會有這么大的力氣,連續對著人刺下去。孫月娥身上都是血窟窿。周儀走的時候,還扔下一支簪子,神態沒有一絲慌張,好像她剛才殺的不是一個人,僅僅是一頭豬一樣。”紅櫻掩飾不住她的震驚。
就算紅櫻之前一直是跑江湖的小混混,可看了這樣的殺人現場,還是心有余悸。
“一個七歲的女孩子,就算是殺一頭豬,也斷然沒有這樣的鎮定,更何況是殺一個活生生的人。”林仲超垂下眼瞼,看著手中的骨瓷茶杯,“這得有多大的仇恨,才能讓一個七歲女孩,下這么大的毒手啊。”
阿明把新買的鳥籠掛上去,說:“一個七歲的女孩,根本就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除非是鬼魂附體。”
林仲超不由想到前世的周儀。
當時,也是七歲的周儀,在大街上被定國公府的人欺負,林仲超看不過去,救了她。
結果,小周儀就天天追著他跑,喊他“哥哥”。
當時的周儀,雖然性格有點孤僻極端,可還是天真爛漫的。
“哪里是什么鬼魔附體,分明就是重生一次。”林仲超在心里說。
阿明送紅櫻走了。
林仲超獨自一人,看著阿明新買的籠子里關著的金絲雀,想起周箏箏曾經說過,她不想自己好像一只金絲雀那樣孤獨。
可是世人,誰不是被關在各種各樣的籠子里,任是掙扎而不得出?
前世,吳國公府上微風如霧,吹皺了如鏡的河水。只是河里的魚兒依然悠閑自若。夕陽染紅了樹林,河面也顯得熠熠生輝。
岸邊,一青一粉兩個背影,一站一坐。
青的是他,粉的自然是周箏箏。
周箏箏手握狼毫,一點點將朱砂調制的顏色點在紙上。
頓時,整個畫面活潑了起來。
“超哥哥,我畫的如何?”周箏箏轉身一個輕盈的笑,雙眸含水,似乎桃花綻放一般。
他沒有開口,但他知道他那溫柔的眼神,已讓周箏箏歡愉一整日。
“超哥哥,這畫是不是感覺缺了點什么。”看著畫紙,周箏箏眉頭微簇,旋即,又雙眼放光,輕輕幾筆靛藍色,將林仲超也畫了進去。
“這個好,這個好!”周箏箏很滿意自己的靈光乍現,“超哥哥,你說你在畫里面做什么呢?”
周箏箏瞪大眼睛,一臉俏皮的看著林仲超。
林仲超爽朗的笑道:“你會做畫,我便以舞劍相和。”
話音剛落,林仲超便一個跳步,施展起來。
隨著雙腳的起跳回旋,滿地的落葉,不斷的發出擦擦的聲音,在寂靜的樹林里,顯得格外清脆。
一把未開鋒的劍,如游蛇一般,在青云的手中不斷變幻著,風聲劍聲,回旋環蕩。
周箏箏拍掌稱快,眼里滿是崇拜。
落日漸漸西沉,飛鳥也都歸巢了。
“超哥哥,如果你能追上我,我讓娘給你多加塊紅燒肉。”周箏箏跑出一段路后轉身朝林仲超做了一個鬼臉。
兩個如精靈般的身影在林間快速穿梭,銅鈴般的笑聲不絕于耳…
那年花開月正圓,她在他身邊露著笑臉,如今,只有寂寞和他相伴…
孫月娥葬禮之前的事宜,周賓竟然躲了起來,都是周瑾軒出面搞定。
幸好這次西平侯府已經宣布和孫月娥斷絕關系,不然孫月娥就這么死了,西平侯府不會連個吊唁的人都沒有,如此安靜。
可是越安靜,越代表他們積壓著的怒氣,越加地深。
孫月娥不明不白地死了,老國公夫人對外竟然簡單地宣稱她是暴病而亡,這分明就是看不起人!
既然西平侯府不方便出面,于是他們想到了宮中的孫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