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尚書的人選,在戶部那里已經查到了。
春暉院里,周賓一臉郁郁,孫氏親自切了酥皮烤鴨端上來,周賓也不吃,恨恨道:“皇上已經定了吏部尚書由定國公的嫡次擔任。沒有回旋余地了。”
孫氏一臉呆滯:“不可能,蕭貴妃她…”
周賓撕碎烤鴨油油的翅膀,“蕭貴妃根本沒有當回事。你們孫家真是廢物!”
孫氏感覺臉被打了,滿眼睛噴火,“都怪林莜不幫我們!還有周箏箏這個妖精!”
周賓眼神含毒:“周箏箏真是妖精轉世,原本我以為,清香莊是她認識的什么人開的,沒想到,清香莊就是她名字下的!”
孫氏一怔,“她不過是一個黃毛丫頭罷了,如何有做生意的眼光…”
“我已經查出來了。”周賓想查清香莊是誰名下,并不難。
孫氏眼睛閃過狠厲:“那我們還等什么直接去把清香莊干掉!也給大房厲害瞧瞧!”
來孫氏也是深感委屈,自打回府后,每次算計大房都反過來被大房算計了,孫氏還一直吃啞巴虧,都不能。
她總想找機會贏回來。
周賓撫摸著青瓷杯上的梅花紋路,眼神一暗,“你去給我找幾個潑皮,去清香莊吵鬧一番。你不會連這樣的事都辦不好吧”
孫氏忙:“夫君,妾身一定會做的妥當。”
孫氏在西平侯府也算是孫老夫人捧在手心高高在上的女兒,可如今在周賓身邊,卻畏畏縮縮地好像一個婢女,雙手捧著鴨肉,送到周賓嘴邊。
可是周賓卻一臉嫌棄地:“如果你連這樣的事都辦不好,就不需要再見我了!”
這樣的事周賓自己是不會去辦的,萬一出了事,還有孫氏頂包。
而這頭,周瑾軒正在考察周瑜恒的學業。其實周瑜恒天資聰明,學業上非常精進,可不知為何,一看到周瑾軒,周瑜恒就緊張得不出話來了。
周瑾軒搖搖頭,很是失望,把書本往地上一扔,“這么簡單的幾句詩你都背不好!回去把整本書都抄三遍!下次考你,若是還答不出,就在祠堂請罪好了!”
周瑜恒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周箏箏扒在窗戶外,看到周瑜恒垂頭喪氣的樣,嘆了口氣。
得想辦法勸勸父親,讓周瑾軒知道周瑜恒的天賦才行,要不然,周瑜恒的膽會被周瑾軒嚇得越來越的。
有人走進,對周瑾軒,老國公夫人要見他,周瑾軒就起身走了。周箏箏連忙進去,扶起周瑜恒,揉著他膝蓋:“可跪疼了沒有你啊,明明都會背的,在學業上哪里會難得倒你,怎么在父親面前,一句話都不出來呢父親又不會吃了你!”
周瑜恒看到姐姐心里就放松下來了,不過想到要抄書,撅著嘴:“姐姐,瑜恒不要抄書,姐姐幫幫瑜恒吧!”
周箏箏心疼地:“好吧,不過你要記得,父親都是為了你好。你去拿筆紙來,姐姐和你去你房里一起抄。”
姐弟倆就走了。
老國公夫人房間里,周瑾軒坐著很不自然。
剛才老國公夫人把紅盤里的果都摔在了地上,罵林莜不賢惠,“這個家業可是老國公爺打下的,交給她打理,她就是主了連老國公爺生的骨肉也不理不睬要不是她,吏部尚書又怎么會給什么定國公府嫡次給搶了去你是怎么管你夫人的”
簡直是句句誅心啊,周瑾軒低著頭給聽完了。
“母親,這升遷的事,是皇上做主的,阿莜也進宮見了太后兩回了,實在是能力有限,幫不上忙,還請母親勿怪。”周瑾軒。
“她根本沒有幫過!你還替她話!好啊你,你如今有妻有兒,倒是翅膀長硬了,連娘的話都不信了”老國公夫人用拐杖敲擊著地面,越越激動。
“母親,兒不是這個意思…”周瑾軒是個孝順的,真沒想到這一去邊關,老國公夫人會和林莜產生這么大的矛盾了,可他疼愛林莜,一下兩難起來。
早有兩個奴婢上去拍著老國公夫人的后背,老國公夫人順了順氣,繼續道:“林莜這次不幫你二弟,可不能就這樣算了,不然,豈不是讓外人嘲笑國公府兄弟,妯娌不合了既然事已至此,林莜管家之位必須要交出來!”
周瑾軒一怔,“母親,阿莜是堂堂國公夫人,還是太后的侄女,若是被奪了權,只怕…”
老國公夫人冷哼一聲,“她自己做錯了事,還不能領罰了國公夫人又如何這家業哪樣是她的至于太后那邊,只要她寫一封信,告訴太后那是她自己的意思,太后難道還來管我們家事不成你不要為她辯解,這事,就這么定了!”
周瑾軒在外人面前何等威風,可面對老國公夫人,他話吞吞吐吐,好半天才道:“母親,這事,且讓兒再想想,好嗎”
“砰!”老國公夫人把一個白玉蓋碗用力扔在周瑾軒身上。
“你這個不孝!咳,咳咳!”
那蓋碗碎片劃破了周瑾軒的手,血流了出來,老國公夫人看都不看一眼。
對這個大兒,老國公夫人從來就沒有對二兒那些喜歡。
尤其是他不顧她反對,重聘迎娶了林莜,林莜過門之后那樣清高,可他依舊寵妻如命。
老國公夫人不喜歡自己的兒對妻太好。那是她生的兒,就要事事以她為先,聽她的話,兄弟如手足,妻如衣服。
周賓就是對妻妾不怎么疼愛的,當時也是老國公夫人看重孫府的勢力才讓周賓娶了孫氏,周賓在娶妻上就比周瑾軒聽話。這怎么能不讓老國公夫人更疼愛一些 “玉嬤嬤,麻煩你吩咐廚房給母親燉百合雪梨膏去。”周瑾軒站了起來,玉嬤嬤知道百合雪梨可以治老國公夫人咳嗽,就領命出去了。
老國公夫人指著周瑾軒:“如果你不讓林莜交出管家權,你就別管我了。”
周瑾軒深深一鞠躬,“母親請息怒,孩兒先走了,等母親心情好了,再來找母親。”轉身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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