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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二章 死于

  當時各地諸侯十分害怕,意圖抵抗秦國,他們組建百萬軍隊,闖過關隘攻打秦國,秦軍開關迎敵,諸隊卻徘徊觀望,不敢上前,而后秦軍趁機進發,追擊逃走的敗軍,諸國士兵橫尸百萬,流淌的血水能使鈍牌漂浮起來。

  這是燕追名字的由來,也是證明了當初太祖在為孫子起名時的勃勃雄心與凌云壯志。

  大唐當時的情景,與典故中秦國遭圍攻的情景何其相像。

  不過那時圍攻秦國的是各國諸侯,而當時太祖面臨的情況,是四面八方的壓力罷了。

  有來自四姓,亦有來自四族,對當時的大唐皇權施以壓力。

  太祖當時為孫子起名,亦可見他心中渴望破除當時的環境的一種豪氣與殺意,他將這些希望與野心地揉入進對于當時才將出生的燕追名字里。

  也就是說,燕追從出生時起,就早背負了長輩期望,如今也不過正是一步步漸漸實現當初太祖為他起名時的期望。

  崔貴妃笑了笑:“說這些做什么。子升前往江洲了吧?”

  傅明華點了點頭,心里卻隱約有些擔憂。容涂英利用嚴三郎與傅明紗,意欲從長樂侯府著手,想攪亂洛陽平靜,但此計遭傅明華制止,依他性情,必會再生一計。

  而他必會設法牽連燕追,得想個方兒反將他制住,為燕追騰出空手。

  只是看崔貴妃郁郁不得開懷,她也就將這些擔憂忍了下來,免得更使她也跟著焦急。

  六月驕陽似火,坐在廊沿下雖然被擋出了一方陰涼,但仍是熱。

  吹過池面的清風傳來荷花的清幽香氣,兩個大宮人正取了扇子,為傅明華與崔貴妃二人送風。

  “我這心里時常記掛著,追兒如今遠在幽州,容涂英又狼子野心,皇上對他卻十分器重,絲毫不加以防備,元娘。”崔貴妃握了傅明華的手,“我已活到這樣歲數,已經有了一雙兒子,該經歷的,我也經歷過了,我不擔憂。可是你…”

  她目光落在傅明華腹間,那里懷著燕追骨血,崔貴妃擔憂容涂英起事,到時傷了傅明華。

  “只盼追兒早些時候回來。”

  她抿了抿唇,最終仍是嘆了口氣。

  “王爺不在幽州。”傅明華看了崔貴妃一眼,說出的話讓崔貴妃神色一變:“什么?”

  “王爺不在幽州。”傅明華又重復了一次,貼近崔貴妃耳側:“我懷疑,皇上與王爺要里應外合。”

  她靠在崔貴妃耳側,吐氣如蘭,崔貴妃愣了愣,還未說話,就聽到一連串‘咚咚咚’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崔貴妃雙眉一挑,厲聲就問:

  “誰這么沒有規矩?”

  話音剛落,半圓強弧形的問廊轉角處,楊復珍匆匆而來,他是崔貴妃宮里的內侍,得崔貴妃重用,為她辦事,宮人也不敢攔他,楊復珍一手撈著衣擺,一手捏了袖子擦汗,看到崔貴妃及傅明華,眼睛一亮,忙朝兩人急步走來,離崔貴妃約摸丈遠,便‘咚’的一聲重重跪下了:

  “娘娘,凌少徐死了。”

  凌少徐是忠信郡王凌憲的庶四子,年終之前他與其妻孫氏奉忠信郡王之命,替凌憲入洛陽的。

  孫氏因意圖謀害傅明華,而早就身死,凌少徐則被軟禁在忠信郡王在洛陽的別院中,直至如今。

  朝廷原本有意清算忠信郡王之罪,并將凌少徐因其妻舉動而入罪的,只是后來太后意外去世,導致西京之事也耽擱了。

  沒想到如今卻死了。

  認真算來,凌少徐死了,對于秦王一黨來說又不是什么大事,反倒他的妻子孫氏膽敢以下犯上,凌少徐也算死有余辜。

  崔貴妃想到此處,先是揚唇一笑,隨即又覺得有些不大對頭,笑容一滯,接著問道:“發現了什么?”

  楊復珍額頭汗如雨滴,聽了崔貴妃問話,便顫聲道:

  “娘娘,現場發現了一把匕首,插在凌少徐胸口。”他吞了口唾沫,接著才道:“匕首之上,刻了秦王府刀具的特殊記號,此時大理寺卿段正瑀等人已經接連趕去郡王府了。”

  崔貴妃咬牙切齒,站起了身來,手掌緊握成拳,楊復珍看她這模樣,聲音壓小了些:

  “刑部尚書、御史臺余忡都緊跟了過去…”他話未說完,崔貴妃身體便搖晃了兩下,嚇得楊復珍連忙要上前來接她:

  “娘娘…”

  傅明華伸手挽住崔貴妃的胳膊,她定了定神,一擺手:

  “我沒事。”

  話雖是如此說著,但崔貴妃卻臉色發白,握緊了拳頭:“你詳細說說。”

  “老奴今日也是得了孫固提點。”孫固是嘉安帝身側內侍監黃一興的弟子程濟的義子,宮中內侍宮人之間聯系千絲萬縷,楊復珍從孫固處得到消息,看來已經有人將此事捅到嘉安帝面前了。

  傅明華倒是絲毫不意外,她之前還在想容涂英必要大鬧一場,此時得知凌少徐之死,倒是十分鎮定。

  只是西京忠信郡王府與大唐之間的關系原本就已經極為薄弱,凌少徐的死極有可能會使得雙方之間隱藏的風暴一觸即發,事情極有可能鬧大,容涂英借機栽贓,怕是為了在大戰來臨之前,利用此事,逼迫燕追返還洛陽!

  崔貴妃顯然與傅明華想到了一處,此時咬緊了牙關,極力思索辦法。

  “凌少徐身份特殊,又在這關鍵時刻死于非命,情況對王爺不利,娘娘…”

  楊復珍焦急的跪在地上,仰頭看了崔貴妃一眼。

  她的臉色如雪一般的白,事到如今,容涂英的利劍已經對準了己方,而她為了兒子,亦不能此時就倒下。

  “替我備下朝服,我要去求見皇上!”

  她深呼了一口氣,眼中帶著剛毅之色。

  哪怕明知到了此時,求見嘉安帝并不一定有用,但無論如何,她都要試一試,據理力爭的。

  “我的兒子,絕對不可能干這下作勾當,他若要殺凌少徐,必是光明正大的殺,對付一個在洛陽為質的庶子,還用得著暗殺這樣的下流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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