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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 翻墻

  傅明華還要在這里住上幾日的,被這一鬧,怕是謝家恨不能馬上送客了。

  江嬤嬤又氣又羞:“果然與齊姨媽一個德性,以為被過繼了便是嫡子。”

  她向來不愛說別人好壞,此時顯然是被氣急了。

  謝家最不喜歡的便是傅家那種亂糟糟的血脈關系,像傅其弦這樣將玩物與發妻分不清的人,尤其是看不起。

  更不要說當初傅臨鈺與齊氏母子還惦記著謝氏那點兒嫁妝,更使傅臨鈺像笑話一般的。

  江嬤嬤眼圈發紅,卻又咬著唇不肯落了淚:

  “他們就是見不得您有半點兒好日子。”

  傅明華寬慰了她幾句,來到傅臨鈺與白滔兩人臨時所住的院落時,屋里傅臨鈺已經吵翻天了。

  “憑什么不能進主院?我們拿著銀子前來賀壽,莫非還要看人臉色?拿了熱臉貼人冷屁股,謝家就是這樣待客的?”

  有下人溫聲勸阻著,傅臨鈺便更加生氣:

  “我要讓太夫人憑憑理!”

  “讓謝大爺來說說,為什么早逝的世子夫人此時還在謝家里,我要見太夫人,我要讓她給我一個交待!”

  他聲音又響又亮,還未進院子便聽得分明。

  江嬤嬤臉上露出厭惡之色,守院的下人也是滿臉鄙夷,看到傅明華來時才慌忙行禮。

  屋里傅臨鈺一張臉漲得通紅,嘴里直喊著謝家囚禁了他。(www.mian花tang.la棉花糖小說)

  人人都被他吵得頭暈腦漲的,下人看到傅明華時來,慌忙跪下行禮,傅臨鈺一見傅明華,便要上前拉了她來評理。

  他與齊氏實在是相像。

  哪怕年少時期便過繼到了長房沈氏膝下,可是這種不怕丟人現眼的做派還是與他的生母齊姨娘十分相似。

  “大姐你來了。”他陰陽怪氣的,臉上帶著怒容:“我還當你瞧不起我,躲在府中總是不見我呢。”

  “我與滔表哥連夜趕路,好不容易帶了這樣多禮物來江洲賀壽,什么樣的道理不讓我們進屋?連杯茶也不倒,人也不見,就讓這些下人來招呼我們,這就是謝家的待客之道?”

  傅臨鈺氣沖沖的,滿臉的怨氣:

  “我以前還當江洲謝家多大的名頭,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而已!”他抹了把臉,“還有,我看到了你的母親,她不是死了嗎?”

  說到謝氏時,傅臨鈺臉色青白交錯,顯然是被嚇得不輕。

  “郎君該不會是撞了邪。”

  江嬤嬤站在傅明華身后,接了一句。

  傅臨鈺臉色又更青白了些:“不可能,滔表哥也見到了!她有影子,帶了幾個下人,我沒有中邪看花眼。”

  說完這話,傅臨鈺像是反應過來似的,恨恨的望著傅明華看:

  “大姐在屋里吃著飯,想沒想過我與滔表哥還在外頭等。”

  “誰讓你來的?”

  四月的江洲天氣不冷不熱倒是正好,傅臨鈺卻因為發了一場火,額頭大汗淋漓的。

  他還有些不滿,又因為翻墻的緣故被謝家人逮住,這會兒多少也有些心虛。

  傅明華的話讓他大感丟人的同時又有些火冒三丈,登時跳了腳便道:

  “誰叫我來,問了祖母就知道!謝家有什么了不起,既沒爵位在身,又無官位,還這樣大架子,送了銀子還嫌扎手,擺什么架子!”他仰著頭沖門外喊了一句,仿佛這樣一喊,便能喊到謝家人耳朵里聽到似的。

  傅明華平靜望著他看,直到看得他自己都覺得渾身不大對勁兒了,才放低了些聲音:

  “本來也是,若是有人送我東西,怕是我歡喜都來不及。”

  也不知怎么回事,若傅明華沖他厲聲大喝,說不定傅臨鈺心里還不一定會怕她。

  但她這樣一聲不吭,光用那種讓他毛骨悚然的眼神望著他看,反倒讓他有些犯怵了。

  “所以你也知道那只是你。遠道而來的自然是客,但是謝家并沒有宴請你來。”

  傅明華平心靜氣將這話一說完,傅臨鈺又有些不滿了,正要開口,傅明華卻沒給他說話的機會:“既然過繼到大房了,便不該再擺出齊姨娘那副樣子,以后只會使人笑話的,你聲音大撒潑使渾有道理嗎?”

  傅臨鈺被她說得臉上熱辣辣的,有些要反駁:

  “大姐就是瞧不起我庶出的,我也就算了,可是滔表哥也跟我受了一樣的待遇。”

  傅明華冷冷望著他看,他聲音便又更小了些:“路上遇到了你,你還裝著不認識,讓人把他抓進牢里。”

  后面的話越來越小聲,幾乎有些聽不清了。

  “長樂侯府的臉都被你丟光了,還學會了翻墻入室,謝家沒拿你當成賊子送官府,便已經夠給長樂侯府臉面了。傅家不知怎么教的,教出你這樣下作行徑。”

  她并沒有暴跳如雷,可就是這樣細聲細氣的,反倒讓傅臨鈺更是覺得心虛。

  “我也是被逼的,若是謝家讓我進去,我也不用翻墻了。更何況,我還看到了…”

  “是誰逼你的,你指出來。”

  傅明華打斷了他一直說看到謝氏的話,傅臨鈺被她這樣一說,也是覺得面上無光,指了周圍侍候的下人就道:

  “就是他們逼我的。”

  “怎么逼的你?”

  傅明華又問了一句,傅臨鈺就道:“他們不讓我進謝家里去。”

  他這話一說出口,傅明華便低頭微微一笑,抬了頭來望著他看:“所以你就翻墻進去?”

  “關你什么事?”傅臨鈺一下便翻了臉,“你不想幫我就算了,我不想看到你。”

  他冷著臉,將頭別開了:“我看到了你的母親,信與不信隨便你。”

  說著說著,傅臨鈺又有些暴燥了起來:“謝家這是什么意思?有沒有敢與我當面說清楚的?這樣躲著不見算怎么回事?還有夫人的事兒也應該說清楚才是!她明明去世了,怎么又會在這里?”

  “若不說清楚,我這便回洛陽,跟祖父母將這里的事好好說一遍。”

  傅臨鈺仰了下巴威脅,傅明華便轉過頭吩咐:“替他收拾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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