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云抱著個膀子,聽孫主薄說完了,不以為意的撇了撇嘴:“嗯!就這?”
“昂。”主薄不知道李慕云是個啥意思,愣愣點了點頭。
“那你完了!”李慕云伸出一只手,在孫主薄的肩膀上拍了拍,不無惡意的說道:“我聽出來了,你剛剛話里的意思其是很簡單,簡單來說就八個字:皇帝陛下,好大喜功!”
‘唰’的一下,孫主薄頭上的汗就下來了,面色慘白的結巴道:“少,少寨主,剛剛,剛剛您可是答應過,聽,聽過就算了!”
看著孫主薄被嚇的直哆嗦,李慕云暗贊嘆一句封建主義毒瘤害人不淺,再次拍拍他的肩膀:“放心,你家少寨主說話算話!”
“謝,謝謝少寨主!我,我馬上去給您追一下后山修堤壩的事情,先,先走一步。”孫主薄一邊擦著額頭上的冷汗,一邊賠著小心。
他現只想快點離開眼前這個掃把星,而且是離的越遠越好。
不得不說,其實李慕云與孫主薄之間有一個美麗的誤會,那就是孫主薄以為李墓云知道李淵的真實身份。
而事實上李慕云并不知道李淵的真實身份,如果被他知道了自己撿來的那個老頭兒的真實身份的話,嗯…,估計孫主薄的日子過的絕對要比眼下還要凄慘百倍不止。
故事寫到現在其實大家應該都已經看明白了,李慕云這家伙其實并不是什么傳統意義上的好人,同時他也不想去當一個‘好人’,對于他來說,自己只是一個從未來莫名其妙來到大唐的一縷游魂。
你完全不能想像一個殺人如麻的殺手會在穿越之后變成一個老好人,也不能想像他會成為一個以天下為己人的圣人。
目前的李慕云其實就像一朵飄萍,抱著混日子的態度得過且過,如果有什么樂子就找點,沒樂子就繼續混的浪子,什么責任,什么正義這些都與他無關。
在他的是非觀中只有心情好與壞,沒有事情的對與錯,這就是真實的李慕云!
所以對于孫主薄所說的一切,其實他并不在乎,只要那些契丹人沒有來招惹他,那么他就會對那些契丹人一視同仁。
當然,這里的一視同仁并不是指帶領大家共同發家致富的一視同仁,而是一種俯視眾生的一視同仁,類似于你不動我,我不動你,你若動我,百倍償之的那種。
他不會想著去解放勞苦大眾,也不會想著征服世界,在他看來,老天能給他一次重活的機會,那就要好好把握,玩個痛快。
孫主薄有些緊張的看著李慕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是這位小爺既然沒有讓他走,他便不敢離開,哪怕他剛剛已經為自己離開找好了借口。
終于,李慕云開口了,不過卻讓孫主薄的心沉了下去,只聽他輕描淡寫的說道:“我現在已經知道了契丹人不好惹,那么你現在能不能告訴我契丹人喜歡什么?”
喜歡殺人!孫主薄心里哀嚎著,但臉上卻不敢表示出來,猶豫了良久才說道:“他們其實最喜歡的應該是酒,尤其是高度酒。”
“像三勒漿的那種?”李慕云問道。
這是他所知道的大唐最烈的酒,雖然他一次都沒有喝過。
“您太抬舉他們了,那種酒不是他們能喝得上的,就連咱們縣里也沒有幾個能喝得起。”孫主薄苦笑著說道:“其實下官也只是知道他們喜歡酒,因為酒可以御寒,那些契丹人不會造房子,所以冬天對于他們來說就是一年中最難熬的日子,如果沒有酒,估計會有不少人被凍死。”
“這樣啊…”李慕云瞇著眼睛,揉了揉下巴,半晌才對孫主薄說道:“下次你來的時候多弄些糧食上來,還有,再弄些酒糟。”
“…”孫主薄此時早已經沒了與李慕云爭論對錯的心思,聽他這么說只是無奈的點點頭,尋思著一會兒回去要不要先給自己訂一副上好的棺木,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自己就可以用上了。
打發走了失魂落魂的孫主薄,李慕云活動著脖子往回走,沒走多遠就看到陳火面無表情的靠在豎起來沒多久的旗桿上,正冷冷的看著他。
“咋啦?神經末稍壞死了?”看著那張木頭一樣的臉,李慕云挑著眉毛問道。
“什么?”陳火愣了一下。
“沒啥,專門在這等我呢?”李慕云搖搖頭。
梗之所以能成為梗,那是因為所有人都知道,如果只有一方明白,而另一方一無所知,那就成了自娛自樂,跟玩游戲開單機一樣,沒了樂趣。
陳火見李慕云不解釋,也不多問,雙目直直盯著他看了半天才一字一頓的問道:“你想要勾結契丹人?”
陳火的話很不客氣,李慕云自然也不會慣他毛病,嗤了一聲說道:“那你還打算為民除害咋地?少把官府那套東西拿給老子看,老子看著惡心。”
陳木并沒有因為李慕云的反應而改變態度,反而變本加厲的冷哼一聲說道:“勾結異族,凡大唐所屬,人人得而誅之!”
“既然是這樣,那你就誅了我唄。”李慕云再次撇撇嘴,歪著腦袋乜著陳木。
而就在陳火剛想說些什么的時候,冷不防只覺得小腿迎面骨一陣劇痛傳來,讓他發自內心的叫了一聲:“你大爺的!”
敢情就在李慕云歪頭看他的時候,腳下已經不著痕跡的一腳踹了出去。
“你二大爺的!”李慕云才不管陳火有沒有準備好,回罵一句之后身形一閃便沖到他的面前,一記肘擊砸向陳火的胸口。
這一切來的太過突然,讓陳火根本來不及反應,又或者說來不及適應,電光石火間已李慕云的一肘砸在了胸前,一聲悶哼退出數步之遠。
而李慕云與陳火之間這一接觸的時間所短,但依舊被人發現了,三個跟著李淵的護衛見勢不對,立刻從聚義廳的門口沖了下來,向李慕云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