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誠玉看姜牙子不肯透露主家,也就不問了。這些牙子常年行走在大戶人家,嘴當然得緊。不然,誰會找他做生意?
不過,他這么說,顧誠玉就理解了。溫泉莊子肯定不愁賣的,世家買兩個莊子,當然買得起。
只是那主家,像是不想讓熟人知曉,就是想賣也不敢聲張,所以才便宜了顧誠玉。畢竟能一下子拿出近兩萬兩,一般人可做不到。
“那照這么算的話,我卻是要給你七百兩銀子的。我說話算數,決不食言,咱們去衙門辦紅契。”紅契上要有顧誠玉的簽名和手印,他當然是要到場的。
古代的商賈不允許科舉做官,可是買田地和宅子還是可以的。至于商鋪,顧誠玉只是買下,明面上的主家也不是他,而是用的另一個戶籍。
大衍朝的許多官員都是這么做的,不然就那么點俸祿,豈不是全家都要餓死?他們有的算在主母的嫁妝里,有的則是掛在府上下人的名下。當然,這樣的下人肯定是要消了奴籍的。
顧誠玉沒有這些條件,下人也沒什么信得過的,只能用這個辦法。其實官員也不傻,人家自然也能想到這個辦法,只是辦理這樣的戶籍,會讓人鉆了空子。要是戶籍和田契這些遺失了,那就都沒了。
顧誠玉倒是不用怕的,他可以放在空間里。
辦完了紅契之后,顧誠玉他們就上了船。
“葉師兄,你趕緊先將藥丸吃了,不然再暈船,可真是受罪!”顧誠玉將自己煉制的藥丸又給了葉知秋一瓶,讓他趕緊服下。
這會兒船已經開了,今日江上有些風。剛開始上船,還不太適應,感覺很晃。
之后,顧誠玉回到房間里,在心里打算起顧婉成親的事。如果來京城的話,那家具就不能運回村里了。他只能去府城,偷偷將家具收進空間,而后到了京城再拿出來。就說在京城定做的,反正他之前也沒和家里說。
說是家具,因為不知道孫家新房的尺寸,所以顧誠玉只做了些圈椅和拔步床,還有美人榻這些。另外書房的書桌做了一個,書架他是沒做的,這個需要量尺寸。拔步床做得不大,一般的屋子也能放得下。
他二姐對他不錯,他穿越到這里,除了爹娘,也就是和二姐最親。顧婉雖然也有點小心思,可是對他的關心卻不是作假的。大衍朝的女子只能依附男人,他二姐想依附他這個弟弟,也是正常。
大哥年紀比他大那么多,之前一直是把他當兒子看的,大哥又木訥,不善于表達二哥,也不用說,對他是百般看不順眼的至于三哥和四哥,雖是同母兄弟,可是大家都是男娃,情感自然沒這么充沛。而且如今都成了親,有了家室,哪還能總想到他這個弟弟?
顧誠玉又想到了顧老爹他們,等顧婉出了嫁,那二老就有些冷清了。他要在京城上學,他倒是想將兩人帶著一起上京,可是他知道顧老爹肯定是不愿意的。
一是故土難離,二是家里也有其他兄弟,他肯定不可能跟著上京,這個只能等以后再做打算了。鄉試的捷報肯定過上幾日就能到縣里,他們回去說不定還能趕上。
船上的日子不好過,不能自由活動不說,晃來晃去總是沒腳踏實地的感覺好!
就這樣過上了日,顧誠玉覺得房間氣悶,決定晚上出來吹吹江風。
靖原江很大,顧誠玉往周圍看了一眼,發現視線能及的范圍,就只有他們一條船。看來昨天那條船已經停在了之前的碼頭。那也是一條載客的,船只和顧誠玉他們所在的船差不多大。
顧誠玉坐在甲板上,感受著江風。吹了一會兒,他覺得有些冷,就起身打算回去了。
誰知,剛一轉眼,卻發現右前方有一個黑點。他能夜視,這個點來得有些突然。畢竟之前并沒有看到。不過,他也沒注意,以為是和他們一樣的船只。
可是此時,他卻被這條船吸引了注意力。按理說,晚上的船只開得不會很快。雖然船上有燈籠和火把,可是晚上行船不容易辨別方向。
但是,那條船竟然開得飛快,而且還是朝他們這邊駛過來。就這么一會兒功夫,船只就離他們近了許多。顧誠玉現在已經能看出這是一條比他們小一些的船只,上面還掛著個旗幟,太遠了,顧誠玉也看不清楚。
他覺察出不對來了,這么晚了,怎么可能有船只在急速前進?而且還是沖著他們這邊開過來的,頗有來勢洶洶的意味。
又觀察了一會兒,他發現那條船上的甲板上有許多火把。雖然遠,可是這些他還是分得清的。隨即,他想到了一個可能,該死的!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顧誠玉立刻轉身,朝著船老大那兒,邊跑,邊壓低了聲音喊道:“快叫人,有江匪來了!”
他此時也顧不得別人的想法了,他能夜視這個問題,在這會兒顯得微不足道,現在當然是抓緊時間準備。他知道在這樣的船上,肯定有許多弓箭手和打手之類的,就連船工都有武力值在身,這是江上大船的必備。可是這大晚上的,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準備。
船老大只覺得這個小娃真是異想天開,他望了眼周圍,哪有什么船只?再說他們每年都有打點,怎么可能會有江匪來襲?
顧誠玉也知道他一個小娃說的話,船老大肯定不可能信。他十分焦急,他倒是不怕,真正值錢的東西都在空間里,茗墨他們也有武功,帶上孫賢他們,自保綽綽有余。
他現在的武功也就是和武林高手差不多,離飛花摘葉還遠著呢!那還得再練上幾年。面對窮兇極惡,還要財不要命的的江匪,就是他也要拿出十二萬分精力來戰。
這一條船上,少說都有四五百人,怎么可能都逃脫?再說在這江上,也無處可逃。他也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么多人去死。更何況,沒有船,他也到不了陸地。
“我眼力好,右邊有一條船已經在向我們靠近,反正你信我就是。我是今年鄉試的解元,怎么可能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