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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7章 大時代1985

  年關的一兩個月,瑣事很多,卻沒有什么值得紀念的。

  無論是國際上,還是顧驁的事業上,都沒發生什么值得一書的大事。

  哦,如果非要說露西亞人的大頭領契黏科的嗝屁算是一件大事的話,那就提一嘴吧——不過事實上,契黏科的死沒有引起任何波瀾,因為在他死之前小半年,戈樵夫就已經事實上過渡掌權了。

  另外,隨著1984財年德州儀器的年終財務報表公布,該公司的股價在年初暴漲了好幾成,導致股價也終于暴漲了一大波,顧驁和黑石基金的德儀股權出貨時機也終于到來了。

  因為從數據上顯示,1984財年的全年凈利潤率,從去年的6.3暴漲到了17.4,接近三倍。

  而84年第四季度的凈利潤率尤其夸張,從同比的6.8漲到了29.1!也就是說,是靠著四季度的絕對暴漲,把前三季度的平均數給拉上來的。

  光是報表出來后的頭兩天,就累計漲了25,要是擱在后世國內股市,那都是要封漲停板的。(當然美國股市沒有漲停板制度)第一波行情過去之后,德州儀器的股價依然以每個交易日23個點的幅度漲了好一陣子。

  這些利潤數據的來源,當然是因為德州儀器ceo約翰.夏柏砍掉了張仲謀為代表的半導體研發部門,為公司省下了大筆資金——

  高科技公司,最大的一塊成本支出就是搞科研,后世英特爾的總營收收入里,2550的錢都是重新投入研發的,所以德州儀器悄悄的、經過秘密修飾地“自廢部分武功”,確實能一下子省下這么多錢,并且拿出了好幾千萬美金給全體股東分紅。

  當然在約翰.夏柏眼里這不叫自廢武功,這叫“資源優化配置”、“戰略性放棄一部分不可能爭奪到技術壟斷門檻的排骨業務”。

  顧驁也就順勢指揮彼得森和施瓦茨曼,準備開始批量拋售德儀股份套現,當然也得掌握好節奏,不能一股腦兒拋出去,那樣會砸崩市場的。

  歷史的車輪轉眼就進入了1985年的3月。

  85年的春節比較晚么,2月下旬才過年,所以3月初也還沒出元宵節呢。南方人這個點差不多才要開工,而北方人估計還在貓冬。

  在這個冬天,最辛苦的應該是那些按工程量計件算錢的工人們,他們發揮了80年代中國工人肯為了加班費命干活的熱血勁頭。

  顧驁在故鄉錢塘投資的cd工廠,就在這樣的熱血干勁下蓋好了,堪稱“錢塘速度”——從去年10月份選址、測量,到如今也就5個月,土建就完成了。只剩下內部安裝和設備采購、運輸、調試。估計暑假前就可以投入生產。

  錢塘西子湖西線那座占地200畝的“大觀園”,也在外資充裕的情況下,完成了全部土建和園林移栽、布局。如今只剩下部分景點的內部精裝修還得慢工細活。不過也已經不影響《紅樓夢》劇組成員在園子里體驗生活、學習古人言談舉止了。

  過了元宵節之后,劇組就會重新到錢塘集結,正式開始實地培訓。

  劇組的選角工作,也在顧驁離開國內的那幾個月里徹底完成了。顧驁后來在電話里跟任雨琴聊過,任雨琴告訴他徐夢柔也選上了,不過表現算不上出彩,暫定沒有給她分配重要角色。

  不過徐夢柔本來也就是本著“陪閨蜜比賽”的心態來護航的,后來還是聽說這個項目跟顧驁有關系,才拿出了點熱情。就算最后讓她演個丫鬟她也無所謂吧。

  這些都是小事,不值一提。

  香江那邊,張仲謀回國籌備香積電各項投資、建設的論證工作,也緊鑼密鼓地準備妥當了。只等環評等幾個環節通過、就能正式在香江沙角開工建設——當然,那些對顧驁和內地資本不懷好意的布列塔尼亞勢力,肯定是不會放棄阻撓的。

  事實上那些陰暗角落里的阻撓者也不能說完全失敗,因為沒有他們使絆子的話,香積電說不定眼下已經開工了。他們至少拖延了顧驁和張仲謀一到兩個月的時間、讓顧驁不得不先把其他準備工作徹底做充分。做扎實再開工,也算是那些臭蟲發揮了自己的人生意義。

  新年前后的大半個月,顧驁就安安靜靜在錢塘過年,正牌女友蕭穗因為研究生本來就有寒假,也方便回錢塘陪他。

  這些生活瑣事沒什么可說的,無非是每天琴瑟和諧、吟詩作對、進行文藝風雅的靈魂交流。顧驁在生活層面上,已經懶得再裝逼了,反正全省誰家的消費用度奢華程度都不可能跟顧家比,沒有比較的對手,這種生活還真是寂寞啊。

  而米娜學妹,則因為寒冬臘月的正是白酒生意打開露西亞市場的重要階段,這第一個冬天她必須親自坐鎮后方督辦生意、協調各處資源和關系,所以就選擇了在家陪她自己的家人,倒也避免了顧驁分身乏術的問題。

  同一時間,葉紈同學請了一陣子假,回了金陵,她的外公因為肝癌過世了,喪假加上過年的假期,大約要閉門謝客個把月吧。此后兩年,她也不方便跟年輕男性發生工作以外的交集。

  3月1日,正月初十。

  顧驁在錢塘遙控處理了幾天生意上的大事兒,覺得沒什么問題之后,決定抽出一段時間,親自去西北勘踏一下,做一做秀。

  把他年前正式加入tnc、成為全球自然保護協會會員單位后應該履行的義務,正式履行一下。同時,他也會帶上東京大學的渡邊新一教授、香江大學的林仁澤教授,一起去露露臉。

  任何圈子都有任何圈子的規矩和約定俗成。顧驁這次把秀做好了,才有利于渡邊教授和林教授這兩顆棋子在圈內的地位再高升一部,也在tnc的其他牛逼話事大人物那兒增加話語權。對顧驁后續在香江的“開發環評”打筆仗有幫助。

  (當然,這一次的治理方案,雖然其實就是顧驁請了西北某些大學的專家做的,但最終還是“請tnc方面派出專家實地考察后、提出修改意見”,掛到了渡邊和林教授名下。至于具體干活的教授,名譽上可能沒撈到太多,顧驁可以在金錢上再補償人家,讓他們不至于過得太清苦。)

  其他日常的生意問題,他相信舒爾霍夫、姐姐顧敏、史育朱、楊守城這幾個馬仔,能夠幫他料理好的。

  顧驁知道自己的斤兩,所以生意上除了那些需要戰略高度遠見的大事以外,他現在很少親自處理執行層的決策,該放手還是要放手,該逐步給管理層適當分紅激勵還是得給。

  顧驁也會漸漸地向投資人的身份轉變,正如他在跟張仲謀的香積電項目上的合作那樣,寧可自己最終只持股40幾、加上沒有投票權的間接持股累計占有60左右的利益,他也就滿足了。未來做大了之后需要大家都齊心協力時,顧驁的持股比例肯定還會進一步下降。

  “我要去一趟陜北,你準備怎么打算?要回校念書么?”

  準備啟程之前幾天,顧驁一番纏棉悱惻之后,趁著賢者時間跟女友商量。

  蕭穗執拗地堅持:“我也跟你去,我這是最后一學期了,算是采風和結題呢,跟人家本科生的‘畢業設計’階段也差不多,日程比較自由的。

  攢搞子在哪里攢都一樣,說不定去大西北吹吹風沙采采風、感受一下別樣的苦日子、能激發靈感、捕捉到值得寫的事跡,也不一定呢。”

  顧驁一想也對,藝術來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嘛。蕭穗跟著他錦衣玉食慣了,靈感有所衰退,是要折騰折騰吃吃苦,把無病呻吟變成有病呻吟,而且呻吟完還要順勢化呻吟為歌頌,文青病可不就好了么。

  沒病走兩步,作點病出來,再靠生驗治愈,創作的過程就有了。

  不過,既然要當一件正事兒做,顧驁還是得做好各方面的預案:這次他是去作秀的,慈善環保的秀,那就一定要光偉正,不能給人留下負面印象。

  所以“帶著女朋友游山玩水”這是絕對不可以的,蕭穗要是去,得有個正式身份,而且要實打實地吃苦。

  蕭穗也是心思靈透之人,自發就想到了這一點,便提議說:“那我就正式當個做紀實文學的記者好了。咱文學講習所的招牌,弄個這樣的差事還弄不到么。”

  顧驁想了想,覺得這主意確實不錯。

  “那就這么說定了,不過我可跟你約法三章啊:人前看得到的任何場合,都不許跟我流露出任何親熱的舉動。

  還有,你要寫,寫其他人。寫勤勤懇懇植樹造林的勞動人民,寫深入群眾腳踏實地的環保學者、工程技術人員,總之千萬不要直接寫我,那樣太假了。我這種捐錢的紅銫資本家,留給官方媒體的人想寫就寫吧,你別碰。”

  蕭穗滿口答應。

  一切準備妥當后,顧驁就帶著幾個秘書、助理登上了飛機,先去往長安,然后改坐火車北上,直奔榆州——也就是毛烏素沙漠所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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