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燈火下,捧著古典仕女圖紋的茶杯,身穿偏襟短襖和織金紗襕群的美麗少女,仿佛穿越了時光,她明亮的眼眸映照了幾百年后的風華,也讓路人看到了幾百年前的華服氣質。
“要不要分一點奶油和碧根果碎給你?”白茴還沒有喝,
想要用自己的奶油蓋住劉長安茶飲上的蔓越莓干…也不知道這樣做有什么用,可是感覺羞恥的時候,誰不會選擇當鴕鳥呢?
劉長安伸了伸杯子,白茴趕緊把自己那堆的高高的淡奶油和碧根果碎撥過去,眼瞅著埋葬了那象征著她羞恥黑歷史的蔓越莓干,不由得開心地踮了踮腳尖。
“對了,剛剛澹澹說的什么去南極建國,我聽小棠說她媽媽在那邊有實驗室,
就是為了將來開發南極…南極那氣候,
有沒有可行性啊?”白茴知道劉長安對這種話題比較感興趣。
自己如果和他講美妝,Lo裝,包包,綜藝,星座,時尚,娛樂八卦之類的話題,只怕他會用那種看著竹君棠的眼神來看她,并且把白茴劃分到減少來往的分類中。
“當然有,只是南極冰蓋下面埋著一個試圖控制全人類的大反派,一不小心把她放出來,是個大麻煩。”
劉長安知道竹君棠對這種事情肯定感興趣,但蘇眉經過特斯拉綁架事件以后,
應該清楚地認識到了特斯拉的威脅性。
蘇眉可能不會主動關心全人類的安危,甚至也能接受全人類被圈養,
但是如果她自己也被特斯拉劃入圈養范圍,她估計就只能站在特斯拉的對立面了。
“噗,試圖控制全人類的大反派?聽起來像電影里的情節,
你不會覺得現實里也有這樣的陰謀論吧?”
白茴忍不住笑了起來,男生還真是會對這種荒誕不經的東西感興趣,相信這種事情的劉長安,終于透露出了這個年齡段的男孩子常見的中二感。
“人們常說,現實往往比影視小說創作的劇情更荒誕,但是當荒誕的劇情真正在現實上演的時候,人們又會說現實里怎么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劉長安也笑了笑,“你只要擁有足夠的實力,處心積慮地謀劃,其實針對全人類的種種計劃,沒有那么難以實現。”
白茴愣了一下,剛剛覺得他身上散發出的中二感似乎只是一種錯覺,劉長安還是這樣,許多事情他稍加分析就會顛覆別人的第一觀感。
“許多陰謀論內容的電影電視小說,都有真正的陰謀計劃者在推廣,目的就是讓人們覺得這些陰謀只可能出現在故事中,一旦陰謀真正在現實里執行時,哪怕明目張膽地透露出他們的計劃,很多人都會下意識地認為現實怎么會這樣?”
劉長安看著白茴,“就是你這樣的人太多了,
所以他們毫不掩飾地提前準備疫苗,然后投毒,清除一部分人同時從中獲利,把這件事再一次次地循環,都在大眾的面前明目昭彰地做,大部分人都還是在指責清醒者是在陰謀論。”
“什么叫我這樣的人太多了!我只是一個十九歲的女孩子,一門心思只想賺小錢錢,而且國家把我保護的很好,生長在這樣的環境下,沒有那么警惕也是情有可原的。”白茴可不背鍋,說的好像將來出大事了,她也有責任一樣。
劉長安本就只是隨便聊聊,看著她氣鼓鼓地單手叉腰,又笑起來,“說的也是。主要還是普通人擔心也沒用,甚至說能夠為自己的安全做準備而做的事情都很少。”
劉長安想起了去年和竹君棠有一次聊天時說的話,竹君棠說她選擇郡沙,是因為郡沙比北邊的湖武市安全,如果有什么襲擊首先會沖著湖武而不是郡沙(第七十五章)。
普通人哪里會從這個角度考慮自己的安全問題?只會覺得好笑罷了,仙女的思維就是這么貽笑大方啊。
“我說…要是真的像小說里那樣有末日場景,我來投奔你行不行?”白茴想起了自己最近看的一部末日小說,像自己這么漂亮和好身材的女孩子,在末日里基本都淪落為用身體換食物的角色了,除非跟著主角。
劉長安就像是那種在世界末日里能夠庇護很多女孩子的男主角,他還想過挖地窖把白茴關起來之類的事情,白茴也沒有忘記!這也是末日里可能發生的事情!
“投奔我也行…不過你可以抱的大腿也不少,上官澹澹和竹君棠應該都有末日生存的資本。”劉長安點了點頭,都請他吃過好幾次飯了,末日里遇到她,不保護下心里會過不去吧,進而念頭不通達可是很不爽的。
“我就喜歡抱你這條大腿。”
白茴不禁脫口而出,看到他嘴角微翹地看著自己,不由得有些心慌意亂,忙不迭地解釋:“我是覺得到時候澹澹和小棠可能也要抱你這條大腿,那我不如直接抱你好了…啊,抱你的大腦…大柰,我是說大腿!”
劉長安拍了拍自己的腿,要抱他大腿的人可真不少,好在自己真的是條粗大腿,倒是也習慣了白茴一緊張就舌頭打結說話也亂七八糟的。
兩個人聊著天,沿著解放西路往靠江邊的方向走,兩邊的商鋪以酒吧為主,人行道上都是小攤小販,沿街的停車位上豪車眾多,每一個夜晚總有多金的闊少和想要釣闊少的美女,重復地發生著沒有多少新意,也未必真能做到各取所需的體液交流。
這里也是紀錄片《守護解放西》里許多故事的主要發生地,還常常有人來這里是為了去坡子街派出所打卡,現在神經病真多,去派出所打卡,不如去蹲一陣子體驗更深刻。
來到這里,劉長安的注意力稍稍放在了白茴身上以防意外,畢竟他早已經注意到了,許多異獸也喜歡在這里出沒,朱獳就常常在這里吸人。
上次管圓,馬本偉,金笑美被守開明綁架,也是在這里的酒吧。
異獸們大概也是被現代城市的繁華和紙醉金迷的墮落氣息所吸引,智慧生物總是喜歡追求愉悅,而生理上帶來的滿足往往是最直接也最強烈的,這里就能夠提供各種各樣讓異獸們戀棧不去的生理享受。
不過它們終究是低級的,在人類未曾出現之前,劉長安也常常沉睡許久,醒來或者重新回到動物世界以后,也不會逮著些母獸就亂搞,而是到處走走看看,重新熟悉下世界,了解下這段時間各個地方的變化,尋找下自己照顧或者放養在某些地方的小動物們是否已經滅族了。
“劉長安!”
正一邊喝著茶,一邊想著事,突然有人喊他的名字。
“白茴!”
白茴也回過神來,和劉長安閑聊或者沉默地走走逛逛,總有一種他散發出了氣場,把他籠罩住的感覺,讓人安全感十足,似乎是小貓咪被裝在太空艙背包里一樣。
喊他們的人是林心懷,他和女朋友余雪,高中同學雷轟和趙晨晨正坐在一起吃燒烤,每人身前都還放著一大杯果茶。
“我們剛剛還在說你們呢。”林心懷笑著說道,看到白茴和劉長安走在一起,他也沒有開兩人的玩笑,只是拉了拉身旁的座椅。
倒是雷轟和趙晨晨一直盯著白茴和劉長安,直到兩人坐下來,才又對視了一眼,然后拿著果茶猛喝,把想當面八卦的欲望壓制下來。
“說我們什么啊?”白茴看了一眼劉長安,做出大大方方的樣子,尋思背后說兩個人的八卦,一定是覺得她和劉長安關系曖昧吧?
這可是沒影的事情!
她和劉長安有發生了什么曖昧的事情,是被同學們知曉了的嗎?
根本沒有。
那就是他們瞎說,不過都是同學,白茴也不怎么生氣就是了。
“就是上次我們一起在電競酒店玩游戲的事情,林心懷還記著你在上路分他經驗,讓他完全沒辦法和劉長安對線。”余雪笑著說道。
余雪自己是女孩子,也常常和別的女孩子一起玩游戲,但像白茴和苗瑩瑩,還有在這里的趙晨晨那么離譜的,也很少見。
“那把我們輸了,不過我拿了苗瑩瑩的一個人頭。”趙晨晨炫耀豐功偉績似的昂著頭說道。
“哈哈,你們叁都是菜狗。”雷轟那時候還是趙晨晨教的基本操作和游戲規則,現在早已經成長起來了。
“昨天你和我SOLO你都輸了!”趙晨晨打了一下雷轟。
“怎么贏得?”白茴積極請教,她感覺自己肯定比趙晨晨玩的好,但如果和男孩子比的話,總有點怯戰,想知道趙晨晨是不是有什么游戲以外的法子可以借鑒。
“她給我選個輔助,還不許我買裝備,十分鐘內不許攻擊她,還一直嘲諷我,我忍不住沖塔,被塔打死了。”雷轟想想就氣,哪有這么玩的?
這么贏了也就罷了,還要把戰績圖發到朋友圈和同學群里炫耀。
原來這樣就能贏…白茴雙手捧著茶飲,小口小口地抿著,贏的基礎是男孩子對女孩子的讓步。
可劉長安會這樣嗎?
大概只有安暖能夠做到吧,一般人他只會殺得起勁,就像上次那樣白茴被他一晚上就殺了七次,死去活來的。
“我記得上次一起玩的時候,雷轟好像是第一次進游戲啊。現在什么段位了?”劉長安看說起游戲,雷轟還挺自信的。
“剛上鉆石,有點上不動分了,我是英雄勺,就玩一個諾克薩斯之手。”雷轟面對劉長安時,到沒有那么自信了,上次玩游戲他在旁邊看著,劉長安可是能單殺林心懷的。
當時雖然有白茴影響了林心懷發育的原因,但在白茴來上路搗亂之前,劉長安也一直在推線,把林心懷壓在塔下。
林心懷打職業的位置是打野,打上韓服第一的時候也是打野,但他實際上是全能型選手,打上單位置時的實力,也不是普通人能夠比的。
“那也很厲害了,畢竟你沒玩多久。”劉長安贊賞道,小朋友玩游戲,都是要夸獎他,才能玩的更好。
當然了,像白茴啊,苗瑩瑩和趙晨晨這種,她們不是小朋友,她們是仙女型的玩家,越夸她們,她們越找不著北,在游戲地圖上都能迷路。
“要不我們去打游戲吧?”白茴看了看時間,還挺早的,竹君棠怎么也得快十一點才能回寶隆中心吧,這段時間正好找點事情做。
“好!”趙晨晨和雷轟都響應了。
“你今天不用打訓練賽什么的嗎?”劉長安問林心懷,這事兒對旁人來說是純娛樂,對林心懷可是工作。
“不用啊,我們前期比賽排的滿,最近閑,又是新隊伍,訓練賽也約不到那么多。”林心懷搖了搖頭。
余雪輕輕地挽著林心懷的手,她的眼光一點也沒有錯,林心懷剛剛入隊的時候她就覺得他是潛力股,關懷備至,按照春季賽的表現,林心懷多半能拿到今年的“最佳新秀”,夏季賽肯定能拿到大合同,要知道頂級打野什么時候都是最搶手的。
想到這里,余雪瞟了一眼白茴,她知道白茴的閨蜜苗瑩瑩是林心懷的前女友,那苗瑩瑩舍棄林心懷去追求學霸,多少有點沒有逼數…白茴倒是和這個劉長安挺配得上的感覺,也不知道上位了沒有。
八卦之心一起,余雪便放開林心懷的手,湊過來挽著白茴,略帶驚嘆地夸贊起白茴的穿搭妝容和包包,套起了近乎。
一行人來到附近的網吧,男的刷身份證,女的刷指紋。
這個網吧對禁煙執行的比較嚴格,墻上還有禁止電子煙的標識,要知道許多網吧為了不影響生意,對抽煙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而許多玩家也是,玩游戲的時候不抽煙,甚至會影響技術水平。
吧臺后面坐著一個豐腴的女子,三十左右年紀,穿一條高開衩旗袍,露出明晃晃的腿根白肌,讓進來的顧客都不由自主地多看兩眼。
女子正在和另外一名中年男子說話,神態親昵,趙晨晨和大家一起走到大廳落座時才壓低聲音八卦道:“那個男的是陸元他爹,這家網吧好像就是陸元家的。”
說完,趙晨晨征詢地看了一眼白茴,畢竟高中的時候白茴和陸元比較熟,趙晨晨只是高中家長會的時候,對陸元他爹來學校的大排場印象比較深刻,而且陸元他爹鼻子上有顆大痣,很醒目。
“好像是吧。”白茴含含糊糊地說道,這個趙晨晨,那一眼看過來好像白茴和陸家多么親近熟稔一樣,對白茴來說高中和錢寧陸元走得比較近,簡直就是黑歷史,不想讓人在劉長安面前提起。
好在白茴眼角的余光里,劉長安正盯著中廳的一臺自動售貨機,唏噓感慨著什么,沒有注意趙晨晨和白茴在講八卦。
找了一排位置,白茴對劉長安說道:“我和你走一路吧,我坐你旁邊比較好溝通。”
白茴的聲音比較大,因為她是說給別人聽的,她坐在劉長安旁邊有充分且必要的理由。
“你輔助我,還是我輔助你?”劉長安沒有意見。
“我玩輔助光輝吧,你不記得了?上次我玩光輝,配合林心懷差點就殺了你。”白茴表示自己的光輝女郎玩的還不錯。
林心懷就坐在劉長安隔壁,深深地看了一眼白茴,沒有說什么。
劉長安想了想,還是算了,朋友一起玩游戲,當然是娛樂第一,競技第二了。
他本來想輔助白茴的,畢竟在頂級輔助玩家眼里,自己牽條狗都能打穿下路,只要把頭喂到ADC嘴里,再拿小木棍捅幾下讓她咽下去,她總能發育起來。
可惜啊,牽條狗是可以,可牽著白茴就未必了,她的游戲水平狗都不如。
這個游戲只有五人開黑,趙晨晨沒有上場,她當雷轟的替補,說好雷轟這場不能超神,下把就換她來carry。
大家玩到十一點就散了,趙晨晨和雷轟今天晚上不回學校,在太平街上開了個房間住下,林心懷要回戰隊基站,這是他職業生涯的第一年,必須要自律才行,過多的異性親密會顯著地降低操作水平。
劉長安送白茴去寶隆中心。
“今天玩的真開心。”白茴雙手提著腿側的裙子,一蹦一跳地走著,輕快而活潑。
在游戲里兩個人走一路的感覺真好,自己給他輔助,他會保護她,別人殺了她的時候,他就會給她報仇,有時候自己躲起來像萌萌的小動物,在偷看威風凜凜的保護獸,看著他各種操作行云流水,心中那種欽佩和愛慕的感覺就油然而生。
難怪很多男孩子和女孩子一起玩游戲會成為情侶,難怪有些男孩子發現自己女朋友去給別人當輔助,就有危機感,甚至真的變成頭頂綠油油的狀況。
“就玩了五把,你送了四把一血,尤其是第一把,那個一級團,你死了兩次,對面上線領先我一把十字鎬。”劉長安搖了搖頭。
“我幫你插了那么多眼,還自己站在很遠的一個草叢里幫你放哨!”白茴吃驚地看著劉長安,難道他就一點也不開心嗎?
“我基本就是一打二,不,一打三,你算對面的。”就算是劉長安,也覺得難啊。
“我還幫你加血了!給你加盾!團戰的時候,我都不管別人的,只保護你。”白茴簡直冤枉死了。
“最離譜的是,對線期結束,你比對面輔助低4級。”白茴常常躲在吃不到經驗的草叢里,自認為只要離得遠,對面的就拿她沒有辦法,等到劉長安遇到危險,她再跑過來也來得及。
“對面那個輔助也是妹子,她嘲諷我,我當然要打字回應她,向她解釋我的操作思路和意識。”白茴理所當然地說道,女孩子玩游戲,一旦發現對面的也是妹子,常常就會瞧不起對方,白茴本來想罵回去,但是覺得不能在劉長安面前表現的沒有素質,所以以理服人。
“我覺得光輝不適合你,你還是玩奶媽之類的英雄,奶我就可以了。”光輝女郎是許多女孩子都喜歡選擇的輔助,但其實這是一個需要一定預判,走位,操作的英雄,不是很適合純新手。
“好的。”
白茴左右看了看,抓著劉長安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微微踮起腳尖,眼眸橫飛如桃花在風中飄落舞動。
“你什么意思!”劉長安連忙抽回手來,上襖的面料并不柔軟,更何況還隔著里面的紋胸,也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就是厚重磅礴而已。
“你說讓我奶你的啊?把你的手放在我的胸口,就是我奶你的意思。”白茴說完,連忙小跑著逃離,裙擺飄曳,大大的袖子揚起,像快樂的小鳥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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