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君棠依然記得那天晚上暈過去之前看到的情形,自己的罩杯就像今天仲卿的膨脹一樣,發生了肉眼可見的變化。
等到醒來以后,卻發現自己胸前那么大的兩個不見了,那種仿佛失去了機會重新投胎做人的感覺,竹君棠依然記憶猶新。
她接受了劉長安當時的說法,認為那只是幻覺,畢竟那是自己從來不曾擁有過的偉岸。
現在劉長安居然說那是真實發生過的,還可以讓她實現自己的愿望 竹君棠驚喜地想要翻身,抓住劉長安按在他后背的手掌,在地板上翻滾過來,然后松開他的手掌落在她的腹部,允許他保持著依然可以控制她的姿態。
“我熱愛學習,我一定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竹君棠雙手抓著他的手掌,努力瞪大眼睛,讓他看到她眼里的真誠和決心。
畢竟學習雖然可怕,但竹君棠也不是不能付出代價,小仙女在絕大多數事情上只需要張嘴就能實現愿望,如果有例外的事情,那就靠自己努力吧。
盡管自己已經很完美了…竹君棠也不是對自己的身材多么的不滿意,但是嘗試下色氣滿滿的風格也是可以的。
等自己膨脹起來,一定不穿上衣在樓層里走來走去,耀武揚威。
說不定自己可以和白茴,秦雅南平起平坐,成為雪山三姐妹。
那還不比那個平平無奇的寶隆中心二號樓優秀多了?
還是和白茴平起平坐就好了,沒有秦雅南那個身高,卻有秦雅南的罩杯,感覺就像比例失調的媚宅游戲角色了。
“此時此刻,你的眼睛像星星一樣閃閃發亮,理想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氣質。”劉長安有些感慨,他見過很多懷著美好理想,并且堅定地為之奮斗的人們,他們所散發的那種氣質,絕對不是那些投機份子,反動份子和口口聲聲憂國憂民的公共知識份子們可以媲美的。
“我們馬上開始學習吧,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投入到學習中去了。”竹君棠把自己從劉長安手掌下橫著挪了出來。
“好。”
“我先換下衣服。”竹君棠當然不可能穿著在地上打滾過的裙子,不洗手不洗臉就開始上課。
劉長安等了一會兒,看到竹君棠又穿著上次那件帶電擊頭套的綿羊玩偶服進來了。
劉長安握了握拳,沒有說什么。
至少她沒有在換衣服上耽誤很多時間,不是嗎?
“咩…”竹君棠叫了一聲,覺得自己無比可愛。
劉長安沒有理會她,示意她坐在椅子上,書桌上已經擺放著一本《詩經》,劉長安讓仲卿買了幾個版本,挑了一個比較準確的注音版。
“為什么要從《詩經》開始學啊?”竹君棠難以理解地說道,“感覺這和我剛剛讀小學,你就讓我去考科學院院士一樣。”
“你在傳統文化上的知識量,連小學生都不如。而且院士是評選,不是考的。”劉長安感覺到任重而道遠,這頭羊的許多基本常識都是錯的。
“那就好。”竹君棠松了一口氣,“要是考,我肯定考不上,評選的話還有機會。”
劉長安匪夷所思地看著竹君棠。
竹君棠正在翻書,她顯然認為如果自己想當院士肯定能當上,所以沒有留意到劉長安的眼神和表情。
自信是好事,劉長安平靜地想著,他也沒有問她認為自己能評選上哪個專業的院士了。
“你把《詩經》的第一篇《關雎》讀一遍。”
竹君棠學習不怎么好,但也不代表沒有學過,學過繁體字的老式注音法,注音法識字也是他們臺島腔的原因之一。
學閩南語和簡體中文時學的拼音,注音版的《詩經》讀起來還是沒有問題的,“關關雎洲,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爺爺,這一篇是不是講的一個女孩子在河邊洗澡,有個人躲在草里偷看啊?”
“關關雎洲,在河之洲,窈窕淑女,河里洗澡,君子好逑,蹲草偷看。”竹君棠念完,哈哈大笑起來。
劉長安按住了額頭。
難怪周咚咚經常挨打,有時候真的是忍不住吧?
這些年來,蘇眉也不容易啊,懷胎百年,生下來一頭蠢羊…不對,生下來的時候多半是機智的,還是蘇眉的錯,把她給教壞了。
就算和劉長安沒有血緣關系,但肯定也很不一般了,現在如此不學無術,都是蘇眉的問題。
“你看哦,參差荇菜,就是說他藏在參差不齊的叫荇菜的草后邊。左右流之,就是說他撥開荇菜到兩邊方便偷看,水流從他身邊經過。寤寐求之,就是說他偷看以后就朝思暮想,求之不得,就是光看得不到人家。”竹君棠分析了一番,覺得就是這么個意思,“于是他每天睡不著,又繼續躲在荇菜后邊偷看,想法設法偷看,一直偷看。”
竹君棠有點得意,自己要是生在民國時代,說不定也可以混個大師當當,畢竟能夠真正理解這些古老詩篇的人也不多。
看了看《關雎》下面的釋義,竹君棠不以為意,不知道幾萬年前寫的詩,肯定不是現在的人的理解方式,要基于人類的本性和原始欲望支配的雄性行為去分析,去理解。
“那按照你的思路,左右芼之,琴瑟友之,鐘鼓樂之,又是怎么一回事?”劉長安走到竹君棠身邊,把她頭上的玩偶服頭套摘了下來,熟門熟路地摸到了電擊開關,“你解釋一下。偷看別人洗澡,還拔了草,敲鑼打鼓地去偷看嗎?”
看到劉長安掌握著電擊開關,竹君棠有點心慌,不由自主地揮了揮手臂,做出可愛的樣子,希望萌混過關。
明知道此時此刻正確的做法是閉嘴,但還是控制不住地說道:“那就是這姑娘終于有一天在拔草的時候,發現了躲在草里的君子,這君子惱羞成怒地跟你似的,把她強激安了,終于得償所愿,事后女子尋死覓活,男人只好甜言蜜語哄她,然后敲鑼打鼓地把她娶回去。”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看來這句話里的君字,特指的是竹君棠你吧?”劉長安神色平靜地看著竹君棠。
竹君棠知道劉長安就是狗臉子,別看他現在神色平靜,說不定下一秒就翻臉了,趕緊把話說完,“我懷疑,你那么喜歡《關雎》這一篇,就是因為這一篇是你寫的,你就是這一篇里偷看別人洗澡的那個人,那個女子也不知道是我多少萬年前的一個祖奶奶,可能也是個仙女…”
劉長安已經忍無可忍,按住竹君棠,就拿著綿羊頭套,把她電了一百遍,她不就是想找電嗎?否則干嘛穿著這個來找他?劉長安向來樂于助人,沒有任何理由不滿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