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幣領著路,劉長安和李洪芳在一個實驗室里見到了蘇南秀。
這并不是上一次給秦雅南檢查身體的房間,這里沒有病床,只有各種精密儀器,還有一整面墻壁的顯示器,幾個工作人員坐在顯示器前關注著屏幕內容,都是各種各樣生活在不同環境中的動物。
蘇南秀穿著白色工作服,雙手插在兜里,懶洋洋地拿著一卷實驗數據在察看。
蘇南秀漸漸地有些理解劉長安了,活的久了,財富積累的越來越多,甚至感覺會成為一個漩渦,汲取著全世界靠攏過來的財富,然而卻對于這個過程中能夠收獲的成就感,越發感覺無所謂了。
她想讓竹君棠來負責一些事情,好讓她從中脫身,有更多的精力和時間放在她所熱愛的研究項目上。
蘇南秀越想越氣,在修身養氣的功夫上,她自問不如劉長安,現在她又想收拾竹君棠了。
“晚上好,吃了嗎?”劉長安很傳統地和蘇南秀打招呼。
“我想吃烏雞人參湯,你做嗎?”蘇南秀扶了扶眼鏡,她不是近視,這幅眼鏡也不是裝飾。
“很久沒做,大概不合你的胃口了。”劉長安笑了笑。
“雞湯還是雞湯的做法,胃口還是合我的胃口,只是喝的人不一樣了吧?”蘇南秀也笑了笑。
“那時候我們做雞湯,首先考慮用什么水,現在我們得先找只好雞。照著當年的做法,做出的雞湯,也不是當年的味道了。”劉長安平和地看著蘇南秀的笑容。
蘇南秀扭頭看了看側面的顯示器,再扶了扶眼鏡,轉過頭來笑容不變。“說正事吧。”蘇南秀再開口的瞬間,笑容已經變成了冷淡的平靜。
劉長安指了指身側的李洪芳。
“我看到她了。”
“蘇小姐…我最近有點事,離開了一段時間。”李洪芳感覺自己額頭上已經泯出了細細的汗珠,剛才劉長安和蘇南秀的對話,聽著平平常常,但是感覺里邊有機鋒。
最后蘇南秀好像心情不好,這讓李洪芳尤其緊張,這位蘇大小姐身上總是散發著一種危險的壓迫感,似乎她不會介意用任何手段來對付惹她生氣的人。
劉長安若無其事,李洪芳可做不到。
“嗯,知道了。”蘇南秀眉頭微皺,“你有事?”
“有…有事…沒事…”
“到底有沒有事?”
“她總覺得有人想殺她,也不確定是不是你的人在追殺她。”劉長安解釋道。
“我為什么要追殺你?”蘇南秀意外地看著李洪芳。
李洪芳不知道如何解釋。
“其實我怎么可能去關注你的死活,你就算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也不用我特別關注…更不會是我親自下的命令殺你。”蘇南秀擺了擺手,“不管怎么樣,我會吩咐下去,沒人會繼續盯著你了。”
“謝謝蘇小姐。”李洪芳按著胸口,相比較起來其他潛在的危險,李洪芳最怕的就是蘇南秀的人,她在一次偶然的情況下,見過蘇南秀的人…那或者根本就不是人了。
“還有一件事情,我想你可能會很感興趣。”劉長安指著李洪芳,“她后背上受了一種很奇異的傷。”
蘇南秀沒有表現出興趣,但是對劉長安露出了戲謔的笑容,“你這算不算求我幫忙?”
“不算吧…”劉長安笑道,“我本來想自己研究,但是好像沒有辦法掩人耳目,遲早會被某些人關注,為了免得她自以為是,自作主張,誤傷無辜,我還是把人送過來好了。”
“那你還是挺了解你口中的某些人嘛…不過,這好像和我沒有什么關系。”蘇南秀頓了一頓,揮了揮手,示意工作人員離開,“我看看也無妨。”
李洪芳轉過身去,脫掉外衣和棉衫,露出后背上的傷勢。
蘇南秀扶著眼鏡看了一眼,又湊近仔細觀察了起來。
“從外觀看,像是馬來熊的抓傷,但是從照片分析,對照我們的資料庫,有三起類似的事件中,出現過這樣的傷勢。”
“照片分析?”
“我這幅眼鏡,擁有拍照功能,拍下照片后,會上傳到處理中心分析對比。”蘇南秀解釋了一下,“連續眨眼就是拍照,近年來AR和AI技術突飛猛進,這算不得什么新鮮的技術。”
“技術不新鮮,你們在信息處理和系統上的優勢才是最大的吧。”劉長安一向對人類科技文明的尖端產品很感興趣。
“是啊…也不是很完美,技術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蘇南秀和劉長安閑聊了幾句,這時候更多的資料信息傳送了過來,蘇南秀戴上了手套,“我要取一點樣本仔細分析,光靠資料對比不能確定。”
蘇南秀在李洪芳后背的創傷位置取樣了十多次,然后把樣本交給了金幣,讓它送去進一步檢查。
“等結果吧。”蘇南秀套下手套,對李洪芳說道。
“只能等結果嗎?”李洪芳小聲對劉長安說道,她需要的當然不是什么檢查結果,而是要這種狀況消失。
“那倒不是…三天時間吧,你留在這里,三天內你配合下治療,我很有把握能夠治好。”蘇南秀對李洪芳說道,“要是到時候我不能做到,想必他不會不管。”
劉長安點了點頭。
看到劉長安點頭,李洪芳才安心下來,朝著蘇南秀說道:“好,麻煩蘇小姐了。”
“在我這里,你也是最安全的,你的意思是好像還有人在找你麻煩?”蘇南秀問道。
“是…我最近出手了一些東西,估計走漏了風聲。”李洪芳倒不用擔心蘇南秀會看上她的東西。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蘇南秀和劉長安其實很像,他們會看重的東西,根本不是她能夠提供的,她能夠得到的,都是他們并不在意的。
“我可以讓人處理一下,但是我要知道,你和劉長安是什么關系?”蘇南秀不認為劉長安會把一個和他沒有什么關系的人領到她這里來,他不是那種隨隨便便就大發善心的人,而李洪芳好像也并沒有足夠讓他動心的姿色。
“故人之后。”劉長安替李洪芳解釋。
故人之后?難道不應該說是祖上有交情嗎?故人之后,倒好像是站在長輩的立場介紹李洪芳似的。
奇怪的是,蘇南秀居然沒有覺得有問題,劉長安說了之后,她便釋然了似的,看向李洪芳的目光,也平淡溫和了一些。
算了,他們都非常人,自己難以理解也很正常,李洪芳這么想著,便沒有多琢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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