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藥店里遇見同學是很正常的事情,大部分同學來買點日用藥,感冒啊,發燒啊,牙痛啊,上火啊,出疹子啊,腳氣啊,皮癬什么的。
也有部分現實生活充實的同學,買點消炎藥,抗生素什么的也正常,或者一些計生用品。
一般情況下,遇見了都沒有什么尷尬的,八卦的還打聽下對方買些什么用。
只是有些涉及隱私的藥,就不想遇著同學了。
劉長安倒沒有覺得有什么,遇見了就遇見了吧,但是看顏青橙的樣子,似乎并不怎么想遇見劉長安。
顏青橙看了看劉長安,又看了看劉長安買的達克寧栓。
欲言又止的模樣。
賣藥的大媽目光掃過來,略微有些審視的樣子,似乎在觀察劉長安的達克寧栓是不是給這個女孩子用的。
“過來。”
劉長安走出了藥店,他看到了顏青橙欲言又止,那為難的模樣。
顏青橙猶豫了一下,盡管上次看到他連未成年少女都不放過,就決定和他保持距離,但是畢竟是熟人了,也不可能撕破臉皮,便還是走了過去。
“我看到你盯著我買的栓劑看。”劉長安觀察力一直敏銳。
顏青橙默不作聲,難道他是想解釋什么?他要是解釋,她倒是想聽一聽…他要不是自己想的那樣,觀察的那樣,只要足夠讓人相信的力量,顏青橙還是愿意給他一個機會讓她重新認識他的。
“我知道你不好意思去買,剛好我這里有兩盒,送你一盒吧。”劉長安大方地說道。
顏青橙愣了一下,瞬間知道他根本不是想解釋什么,他竟然以為她盯著他的栓劑看,是因為她也想買這個!
顏青橙的臉頰漲的通紅,他什么意思!
“拿著吧,別不好意思。”劉長安拿了一盒出來遞了過來。
顏青橙忙不迭地退后幾步,如避蛇蝎,又羞又怒,“我要這個干什么!我又沒有婦科病!”
“哦,誤會了。”劉長安笑了笑,“那你以后就不要再沒事盯著別人買的東西看了,因為說不定就會誤會了。”
說完,劉長安沒有再理會顏青橙,轉身離開了。
顏青橙站在原地,看著藥店的大媽在店里張望,感冒藥也不買了,連忙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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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劉長安!顏青橙氣的想打人,想她一個清純少女,除了和男生打過架,便從未和異性有過什么逾越接觸的女孩子,居然被認為需要用達克寧栓這種東西?
顏青橙知道劉長安一直十分可惡,可是對她還算友好,并沒有過挑釁或者戲弄她的歷史…除了經常在看到她的時候,手里拿著一瓶橙汁在喝。
今天他這就有點太過份了吧?大學女生患有婦科病,一般都會被背后言論紛紛的,跟私生活不檢點相關聯起來。
自己只是盯著他買的藥看了看,不就是有些希望他警醒一點,收斂一點的意思嗎?他就如此戲弄她?
不過…顏青橙突然想起劉長安最后說的話,似乎有些一語雙關的意思。
誤會?
難道他其實并不是是誤會了她,而是他在提醒她,不要光憑著自己表面看到的東西,就去誤會他?
自己會被他誤會,也許他又何嘗不是被她誤會?顏青橙有點明白過來了,胸中的氣惱倒是無影無蹤了。
可要是這樣…總感覺這個人是越來越看不明白了。
劉長安拿著兩盒達克寧栓,往麓山頂上走去。
秦雅南并沒有向學校報備“懷孕”的事情,因為她要是休孕假的話,那最好是不要去上班了,引人單位可不愿意承擔這樣動則十年八年的孕假。
劉長安買的達克寧栓,就是為了秦雅南準備的…秦雅南當然沒有婦科病,但是這些栓劑是劉長安想到的一個為妊娠囊提供營養的解決方案。
栓劑指的是藥物與適宜基質制成的具有一定形狀供人體腔道內用藥的固體制劑。常溫下它是固體,在體溫下能夠迅速軟化溶解,釋放其中的藥物。
不一定都裝著藥物,裝別的也可以啊。
劉長安來到山頂秦雅南的套房,開門的是一個三十出頭的婦人,身材飽滿健壯,一副能干利索的樣子,但是并沒有那種市儈潑辣的感覺。
有點兒像古時候王公貴族家里的仆婦首領,資格老,還身強力壯,壓得住一眾各懷心思的丫鬟小廝,是跟在后院老奶奶身邊,連小主子們都會給面子的人物。
“你好。”劉長安點了點頭。
“你好,你是來找秦小姐的吧,她在溫泉間里,一會兒就出來了。”婦人笑著答道。
聲音倒不是那種粗大的嗓門,還帶著溫婉磁糯的味道,看來并不是北方人,南方這種體格的高壯婦人倒是少見。
“好。”劉長安坐了下來,這大中午的,秦雅南怎么又在泡溫泉?難怪她特地改造了浴室,還真是喜歡泡著啊,這是覺得自己體質太好,不用擔心皮膚泡太多溫泉變皺了吧。
婦人端來果盤,陪坐在一旁,略有打量地看了兩眼劉長安,笑著問道:“你就是秦小姐提過的,她的表弟劉同學吧?”
劉長安點了點頭,這就是秦雅南找來照顧她的人,自然是她信任的人,即便如此,秦雅南也不可能告訴別人,那個名義上是她表弟的人,實際上是她哥哥,還可以說是她的舅老太爺。
“那你先坐著,我去廚房做事。”看到劉長安似乎是不怎么愿意說話的性子,婦人起身往廚房走去。
劉長安看著婦人的背影,秦雅南“懷孕”了,從生養上來講,這個婦人倒是個好兆頭,一看就好生養,能給有“孕婦”的人家帶來血氣旺盛的氣勢,驅散試圖占據腹中未成形的嬰兒魂體的邪祟。
當然,這只是迷信的說法,并不符合社會主核心價值觀,劉長安也就是隨便想想。
劉長安吃著果盤里的水果,等了一會兒,秦雅南從溫泉間里走了出來,看了一眼劉長安,腳跟剛剛落地,臉上流露出幾絲期待得到意外滿足的喜悅,然后一股子羞意涌上臉頰,連忙又死死的咬住嘴唇,阻止了自己叫出聲,趕緊跑回臥室去了。
只有兩個女人在家里,她沒穿多少就跑了出來。
過了一陣子,秦雅南穿著家居服走了出來,頭發半干半濕地用干發帽包著,臉頰上猶自帶著暈紅的羞意,走到劉長安對面坐下,也不和他打招呼,自顧自地拿著一大顆的櫻桃咬了起來,斜眼瞅著客廳電視上的節目。
“你在泡溫泉,她知道我來了,都不和你說一聲的嗎?”劉長安有些疑惑,這簡直是在陷害他,萬一他是個意志不堅定的人呢?萬一他對秦雅南心懷邪念呢?
還好他是個好人。
“她應該說了的…只是她不知道我戴著耳機在聽歌,我隱隱約約聽到她說了什么,就隨便應了一聲好的。”秦雅南本來不想解釋這么多的,但是他都問了起來,秦雅南總不能說是別人的錯吧,又或者讓他以為她是故意的。
其實即便是故意的也沒有關系吧…女人這樣的意外遇著幾次,便也不會怎么太在意了。
不過這種羞澀而矜持,略微扭捏的態度還是要做出來的。
于是秦雅南說完,又拿著那顆鮮嫩多汁,血紅色的櫻桃輕輕地咬了起來,甜美的果肉在唇舌間綻放出來的汁液,讓人只想懶懶地靠在戀人的懷中,一邊靠著他,一邊吃著它。
這樣度過一個窗外寒風呼嘯的下午,似乎也挺不錯的。
秦雅南也就想想而已,因為她知道劉長安下午七八節有課的,更何況如果自己往他懷里靠,說不定他還嫌棄呢,這人以前就跟“圣女”一樣,別人碰都不讓碰,現在當然能夠讓她碰他了,不過他的懷抱怕還是專屬于那個小白蓮花。
“秦小姐,午餐準備好了。”婦人走了出來說道。
“你吃過了嗎?”秦雅南一直在看電視,這時候才轉頭對劉長安說道。
“吃過了就不能再吃了嗎?”劉長安也一直在看電視,他覺得這是一個沒有必要問的問題,吃飯這種事情,可以吃完一次再吃一次的,這是常識。
秦雅南起身,身姿婀娜,避開那婦人,湊到劉長安耳邊輕聲說道,“吃過了就能再吃嗎?”
她的口氣濕濕潤潤的,帶著香甜的氣息,說完,用力捏了一下劉長安的肩膀,但是他的皮肉太結實,沒有捏起來,便用手指甲掐了掐,不滿地哼了一聲抱怨他皮粗肉厚,然后走到餐桌前坐了下來,眼眸含笑地看著他。
吃過了當然能再吃,那指的是吃飯,她是飯嗎?劉長安堅決不允許她如此貶低自己。
飯桌上說著沒什么咸淡和營養的對話,婦人問了幾句菜是否合口味,劉長安說不錯,秦雅南讓拿了一瓶辣椒和一瓶酸蘿卜過來下飯。
吃完飯以后,那婦人自覺進了原來經常給劉長安準備的客房呆著,給秦雅南和劉長安說話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