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畫譜》列《清明上河圖》此種界畫為“屋木”畫種,在諸多畫種中排列前三,《宋史·選舉志》中有記載明文規定,優秀的界畫家有機會被皇帝直接冊封為“侍詔”。
在那時候,因為“屋木”畫種很受重視,也更為炫技,這幾乎是大部分優秀畫家必備的技法。
李道仁若只是單純的一個浪人閑漢,九州風雷劍客也不會讓他跟隨,把他送到皇家花園里果然能夠出類拔萃,只是趙佶和趙佶身邊的小臣實在無趣,李道仁也和他們玩不到一塊兒去,等到開封城破,李道仁自然趁機就跑了。
劉長安瞧著李洪芳離去,他也不會真有那閑心管她會不會自首,會不會把第一版的《清明上河圖》上交給國家了。
界畫的畫種獨立起于隋唐,到宋代達到巔峰,耳后日漸式微,但也不是絕跡,依然誕生了一些優秀的界畫作品。
相比較那些為了表達自己氣節,隱匿山水之間的隱世風姿,追求草草數筆不求形似的創作風格的文人畫,劉長安更欣賞工筆嚴謹的界畫…如今的人要了解古代盛世時的繁華景象,從這些界畫中可以窺之一二,總會讓人驚嘆不已,甚至懷疑那時候我們的國家真的就有如此繁盛的城廓寺廟塔樓宮殿?
恍如仙境。
劉長安剩下的時間里來了興致,拿著鉛筆在紙上寫寫畫畫,把從河西望過去的河東城市輪廓勾勒了出來。
如今大畫幅高像素的建筑攝影已經取代了界畫的記錄功能,真要說到還原和細節,人工作品終究難以媲美以億像素為單位的攝影作品了。
下午上完課,劉長安依然去了說解,王絳紫這陣子來店鋪也更勤快了,基本都集中在下午的時段,對于成熟女人來說,一個長相氣質偏于沉靜,男性氣息濃烈的年輕男子,坐在眼前十分養眼,看著也比那些奶狗舒服多,因為不會膩。
很多奶狗在女人眼里是真的帥氣,真的好看,只是往往看多了,就會挑剔,他是不是太精致了,是不是哪里修一修比較好,總有這樣的感覺出現…可是劉長安這樣的男人就不會給女人這樣的感覺,因為他的臉并不是來取悅女人的,他的氣質也不是來給女人產生母愛的憐惜和寵溺的。
王絳紫喝著茶,看著眼前年輕的男人認真的模樣,懶懶散散的度過一個下午,也覺得這日子有些溫柔了。
女人的這種心思并不意味著她在蠢蠢欲動什么,只是欣賞而已,只要一個不撩,一個不試探,兩個人沒有對上眼神中的溫柔,許許多多美好的場景就是一種心中淡淡的感覺而已,無他。
劉長安今天離開的比較晚,王絳紫準備了小缽子菜,還有兩個店員,一起吃了一頓飯才回去。
劉長安這個人,別人叫他吃飯,總是比叫他做其他事情要容易的多了。
小缽子菜。
小缽子菜好吃。
哪天做小缽子菜吃。
周咚咚說不定能吃三十碗?
夸張了。
劉長安想著這些有的沒的回家了,在樹下看到陸斯恩和周咚咚,抱了抱陸斯恩,有點肥了。
陸斯恩不知道為何,突然慌亂地跑回狗窩里去了。
誤會啊!
“長安哥哥,你的螃蟹多久能吃啊?”周咚咚回到屋里,就關心地撫摸著冰箱問道。
“一個星期。“
周咚咚伸出了兩只手,按住了三根手指頭,把剩下的手指頭伸到劉長安身前來。
“沒錯。”劉長安點了點頭,把她剩下的手指頭一根一根按了回去,“等這么多天過去了就能吃了。”
周咚咚蹦了蹦表示期待,然后拿了作業本出來,讓劉長安教她做作業,盡管雞蛋姐姐也曾經很有興趣和積極地表示可以教周咚咚做作業,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后來她再也不提這件事情了。
任何一個當過父母的都知道,如果你家的小孩不是那種學習成績優秀的天才,教他們做作業就是一種極其痛苦的事情。
有的父母在地上打滾。
有的嚎啕大哭。
有的心肌梗塞。
有的血壓沖頂。
有的精神崩潰。
好在劉長安耐心極好,更不會像周書玲那樣氣的嗷嗚嗷嗚,所以周咚咚也喜歡讓長安哥哥教她做作業。
長安哥哥可是連教她學狗叫都能很認真很有耐心的人呢。
一會兒周咚咚的作業做完了,劉長安打開電視,給她看動畫片。
“長安哥哥,孫悟空和奧特曼誰厲害一些啊?”
“孫悟空吧。”
“為什么呢?”
“因為孫悟空表面上是一只猴,實際上它是一只石猴,這種猴呢世間罕見,僅有一只。至于奧特曼呢,它們有很多,說明它們還沒有進化到極致,它們還沒有到物種數量必須控制否則就會影響力量平衡體系的程度,所以它們沒有孫悟空厲害。”
“噢,我不知道你在說的什么,宋桃子說奧特曼厲害些,因為她有奧特曼的衣服可以穿,她說可以給我穿,但是又怕我穿不進去,每天都摸摸我的肚子看我能不能穿了。”
“你可以穿豬八戒的衣服啊,我給你買吧?”
“我才不要!”
劉長安正和周咚咚日常閑聊,上官澹澹抱著保溫壺回來了,看到她的保溫壺沒有輸掉,劉長安十分欣慰。
“沒有肉包包吃呀。”上官澹澹走進來左右看了看,就坐了下來,又問劉長安和周咚咚要不要喝她的泡騰水。
周咚咚喝,劉長安不喝。
“輸贏如何?”劉長安詢問一下上官澹澹今天打牌的戰績。
“我下午把錢全部輸光了,但是我沒有帶我的保溫壺,那個小老頭子還說我不敢帶我的保溫壺…”上官澹澹有些服氣地說道,“他猜對了。”
“看你走進來趾高氣昂的樣子,我還以為你贏了多少呢。”劉長安搖了搖頭說道,起身往廚房走去。
“我要怎么才能賺到錢呢?”上官澹澹跟在劉長安的身后。
“你可以幫我做家務活,我給你發工資。”
“那都是我應該做的,不能要你的錢。”
劉長安回頭疑惑地看著上官澹澹。
“我不能要。”上官澹澹神情堅決,媽媽幫兒子做家務活,從來沒有聽說過還要收錢的,一般都是在育兒的過程中,有時候父母會用獎勵促使孩子學習家務勞動,這樣的育兒教育上官澹澹還是了解過的。
“我的意思是…我不大明白,你一邊說幫我做家務活是應該的,可是你從來也沒做過啊?”
“我不會啊。”
劉長安揮了揮手,“出去和周咚咚玩,我給你泡個面吃。”
“那我怎么才能賺到錢啊?”上官澹澹并沒有感受到劉長安懶得和她講這個話題的意思。
“我每天給你五十塊錢零花錢,你別想賺錢的事了。”
“好。”
“你怎么答應的這么干凈利索?”劉長安有些疑惑,就不矜持一下?
上官澹澹當然不會矜持了,從來沒有聽說過兒子給媽媽零花錢,媽媽還要矜持一下的道理。
看來還是自己上次要買鸮卣的事情起到了作用,提醒了他要孝順媽媽,否則就會被當成不孝的惡鳥。
上官澹澹走出了廚房,摸了摸自己心愛的保溫壺,這是用來替代鸮卣的,想必劉長安也是受到了啟發和有所感觸。
因為今天劉長安已經給了她七十塊錢,所以上官澹澹也沒有問他要錢了,等到明天再來問他要五十塊錢,上官澹澹吃完面,把筷子和碗端起來小心翼翼地放到廚房的水池里就算幫他干了家務活。
太后盡力了。
因為洗衣機的事情,劉長安也沒有真的指望過她幫忙干家務活,劉長安很閑也很有耐心,但是也沒有幫她收拾家務場面的興趣。
第二天一大早,劉長安接到了安暖的電話,昨天晚上柳月望做了個噩夢,夢里邊就是一個血淋淋的人頭對著她笑,連續被嚇醒兩次,盡管安暖陪著她,可是后來柳月望就不敢再睡了。
天才剛剛亮,劉長安看了看天色,便說等他過來一起吃早餐。
劉長安到菜市場買了點米粉和鮮肉,跑步來到了安暖家中。
“你真過來了啊。”安暖這么說著,臉上的笑容卻是松了一口氣的樣子。
女孩子長大了,當然懂得自己面對許多突發的事情,只是如果有個喜歡的人,也不知道他能派上什么用途的時候,也還是希望在自己緊張或者不那么心安的時候,他能夠陪伴在自己身邊。
劉長安把米粉和豬肉交給了安暖,示意她放到廚房去。
安暖很快就從廚房里出來了,又說道:“其實沒什么事…我媽說都已經天亮了,她也睡不著了,今天晚上應該就不會再做噩夢了。”
“她是受了過度驚嚇,體內的腎上腺分泌了大量的兒茶酚胺,用于應急狀態,這種東西可以導致全身的小動脈痙攣出現血壓升高,引起腦動脈痙攣然后腦細胞缺血缺氧,便昏迷了過去。一般來說,都可以調理過來,按道理來說柳教授的身體應該是沒有問題,她這樣的噩夢屬于心理素質承受能力較差,平常生活的太簡單安逸了。”劉長安倒沒有覺得這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她是不是都不怎么敢看恐怖片?”
安暖用力點頭,其實柳教授喜歡看,還喜歡拉著安暖看,但是每次看一點點就不看了,所以這個心理承受能力也一直沒有真的鍛煉出來。
“你怎么什么都懂。”安暖忍不住又崇拜了一下自己的男朋友,盡管現在的重點不是這個。
“長安,你來了啊?”柳月望在臥室里喊了一聲。
“我幫你媽媽按按頭,能夠緩解一下,等會兒再給她吃點藥劑調理就好。”劉長安征詢一下安暖的意見。
安暖連連點頭。
于是劉長安和安暖便一起進了柳月望的臥室。
“柳教授,我幫你按按頭,還有…安暖,你把我給你的面霜,挖出盡量少的一點點,泡在水杯里。”劉長安對安暖說道。
安暖也沒有多問為什么要用到面霜,連忙去準備了。
“不好意思,麻煩你了…我聽說按摩也能安神助眠。”柳月望神色有些疲憊,順手拿起一條薄毯子包住了自己的上身。
她穿著睡裙呢,里邊又沒有紋胸,又不是什么隨隨便便遮掩就能春色盡掩的身材。
至于睡裙下面白嫩嫩的像廚師隨手放在碗碟里交錯在一起蔥白似的頎長雙腿,就沒有再遮遮掩掩了,一副男女大防的姿態也太刻意太見外了。
“一開始有點痛,你忍著點啊。”
“很痛嗎?”柳月望有些擔心,她很怕痛的。
“一點點,過一會就舒服了。”
“好吧…那你輕一點…”柳月望深吸了一口氣,這家伙干嘛提醒她,搞得她好緊張,頭皮都繃勁了。
柳月望坐直了身體,劉長安的手指搭在她的耳后。
柳月望不由自主地笑了一聲,她的耳朵比較敏感,劉長安的手指又不是那種肌膚很細膩的感覺,男人粗糙的指肚按著肌膚就感覺有些癢癢的不行。
“你做夢夢見的那個人頭,眼睛里流血沒有?”
柳月望回想了一下,嚇得差點哆嗦,注意力被轉移的時候,也不癢癢了,劉長安手指頭頓時一用力,柳月望回過神來就痛的愣住了,連叫都忘記叫了。
對于這種肌膚敏感喜歡叫喊的女人,劉長安對付起來還是有些經驗的,只要轉移她們的注意力,就容易處理了。
就像兒科醫生都擅長哄小孩一樣。
正如劉長安所說的,一開始是痛,但是痛過之后,腦子卻舒服了許多,昨天晚上因為噩夢驚嚇造成的不適,還有睡眠不足,精神焦慮引起的種種腦部狀況,都隨著他神奇的手指按壓而消失的干干凈凈。
柳月望咬著嘴唇,她其實挺喜歡哼哼的,可是又覺得丟臉,只要忍住了,兩只腳卻交錯在一起緊繃著,十顆白白嫩嫩小豬一樣的腳指頭倒是沒有按捺住,一直在活蹦亂跳地不安份。
安暖拿了劉長安要的東西進來,看到媽媽臉上痛苦的表情,連忙問道:“媽,好些了嗎?”
“差不多了。”劉長安松開手說道。
柳月望情不自禁地白了劉長安一眼,哪有這樣式的?她正舒服著呢,還想讓他按一會,一般來說不都是先問問“你覺得怎么樣了啊”,“還要按一會嗎?”,“我再給你按按吧?”
劉長安接過安暖手里的瓶子,里邊有一滴面霜,這滴面霜圓潤光潔,仿佛珍珠一般細膩,卻沒有一點一點融于水中。
“我聽說只有完全能夠溶解和混合在水中的護膚品,才是純天然綠色健康的,不然就是有化學物質在里面。”柳月望情不自禁地普及一下朋友圈知識。
“媽,我和你說過無數次化學物質到底是什么意思了。”安暖無奈地說道。
“理科生了不起啊?”
安暖白了她一眼,這媽媽,剛剛被按摩,就神氣起來了,昨天晚上還眼淚汪汪的可憐樣兒。
劉長安拿著勺子把水和面霜攪拌起來,一會兒便仿佛珍珠碾碎的粉末一般混合在水中,一片白濁之色。
“喝一小口就可以了,能夠平息體內的分泌紊亂,這是導致你夢中痙攣的主要原因。”劉長安把水杯遞給了柳月望,“一小口,不要全喝下去了。”
“全喝下去會怎么樣?”安暖忍不住好奇。
“全喝下去會變得突然年輕漂亮一些,別人看著就覺得奇怪。”劉長安笑著說道。
“那我媽肯定全喝下去。”安暖用手指頭捅劉長安。
“我本來就年輕漂亮,誰也不會覺得奇怪。”柳月望很不滿意地說道,又有些疑惑,“這不是面霜嗎?還能治這個?”
“因為是純天然的。”劉長安找到了讓朋友圈大媽們都心安的關鍵點了。
柳月望點了點頭,盡管她不會做出往血管里注射果汁這樣的事情來,但是對“純天然”這個詞確實沒有什么抵抗力,于是乖巧適量地喝了一小口。
“意外的有點好喝啊…不過也沒有什么味道,就是感覺在嘴里一下子就有什么舒服的感覺綻放出來一樣。”柳月望驚奇地看著水杯,身上的毯子掉了也沒有管了。
“這么神奇?我也喝一點可以嗎?”安暖偏著頭看劉長安。
“你也一小口吧。”劉長安愛憐地摸了摸她的頭,真是個好奇寶寶,尤其可愛。
安暖也喝了一小口,一邊喝一邊和媽媽對眼神,然后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又撅了撅嘴看著劉長安,“你不讓我多喝我就只喝了一小口,我乖吧?”
“乖。”
“什么時候都在撒嬌。”柳月望取笑了一聲,心中卻突然覺得無比舒適…原來女兒的男朋友甚至可以幫她解決失眠和噩夢的問題,她本來想去拿爬山虎的根莖磨粉的,他給準備的這些可好用多了。
“你好好休息一會吧,我先幫安暖做個按摩,一會兒再來做早餐。”劉長安趁勢對柳月望說道。
柳月望點了點頭,畢竟她自己才剛剛讓劉長安給她按摩了,哪里有理由不許他給安暖按按,更何況這一大早的,自己也醒來了,他難道還敢在安暖房間里太肆無忌憚不成?總得照顧著有聽墻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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