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印象,但是不知道這種印象從何而來,劉長安沒有辦法得到一個明確的檢索點,自然無法從記憶中搜尋。
于是這樣的感覺便讓人生出疑惑,劉長安看了一眼少女背影消失的方向,從隊列中走了出來,來到最前面一個正在打印報到單的男孩子身邊。
“同學,剛才排在你前面的那位女同學,你有看到她的正臉嗎?”劉長安問道。
“看到了。”鼻子上長著一顆十分精神的青春痘的男孩子有些語氣緩慢地回答。
“好看嗎?”劉長安接著問道。
那男孩子連連點頭。
“你有偷拍嗎?”
男孩子露出些憤怒,鼻子上的青春痘更精神了,“我是那樣的人嗎…沒…沒好意思…”
語氣中還是有些后悔的。
“謝謝。”
劉長安往回走,走到了隊伍的最后面重新開始排隊,一邊想著,既然很好看,那為什么自己會想不起來哪里見過的樣子呢?
可能只是這個男孩子覺得好看吧,自己的眼光比普通人高一些也是理所當然之事,無需在這個點上多尋思。
算了,既然是湘大的新生,說不定哪天就又遇見了。
即使重新排隊,隊伍也不長,劉長安很快就打印好了報到單,在注冊組領到了學雜費收據,因為學費是提前通過銀聯的ic電子借記卡上繳了。
看了看自己的院系和班級,拿著領到的一卡通,劉長安又跟隨著流程指示牌來到了學工處。
學工處是辦理保險的地方,需要一次性繳完四年的保險和手續辦理,保險范圍涉及很廣,而且保險費不高…最主要的是,保險公司面對湘大這樣的學校作為后盾的學生保險理賠,也沒有那么強勢苛刻。
“我在這里干嘛?”劉長安看了看保險費以后就走了,他倒是很建議每一個新生都購買保險。
今天是新生正式報到的最后一天,班級,宿舍,輔導員這些都已經分配好了,下午才有指定了教室的班會活動。
劉長安在手機里下好了一份校區地圖,生活指南和公交線路圖有備無患,將近二十年過去了,湘大的改變也是很大的。
劉長安在校區隨便走走看看。
把橘洲洲頭,麓山這兩個郡沙最主要的沒什么好看的景點好好看完了的家長們,今天大部分也要離開郡沙了,留下他們的孩子在這座城市里感受蒸籠一般的天氣,塑料味道濃重的普通話,還有那無辣不歡的湘菜。
新鮮人們臉上掛著興奮,好奇,忐忑,期待等等不一而足的表情,走過路過的學長們平淡四顧,略帶優越地看著當年自己的模樣。
半熟的研究生們氣質普遍和年輕老師沒有區別了,更何況一些研究生有時候也會上上課講講作業,在學校里做一些工作了。
劉長安看到了關于湘大名師的介紹,有些人的頭像很多年前就高居其上,現在不過是顯得更加蒼老了一些,他看到了許展成和任長宏兩人,不由得笑了起來,也看到了當年自己帶過的兩三個學生,大概談起當年的劉教授,會頗有些不恥吧。
居然還有柳月望,果然人長得好看,也是可以位列名師的…名師嘛,又不是說就有多么精絕的學術成就,有名就好了。
劉長安這么想著,馬上檢討了一下自己的先入為主,柳月望未必就沒有幾分真才實干,只是她太容易讓人關注她的外在了。
劉長安又看了看柳月望的證件照,能夠把證件照拍的比別人的美顏寫真照還好看的,確實相當少了,有些人就是能夠在照片上也由眉目間綻放出一股躍然紙上的美麗,而不是刻板的印刷圖紙的模樣。
還好自己的女朋友也長這幅模樣,挺好的。
“你在這里干什么?”
劉長安正在看熟悉的不熟悉的認識的陌生的照片,他的肩膀被拍了一下。
“其實從背后拍別人的肩膀,很容易被人過肩摔。”劉長安轉過身來對白茴說道。
“你試試?”白茴很開心地挑釁,畢竟今天大家都是大學生了,在陌生的環境中難免有些心兒蹦蹦沒著落,看到劉長安自然是心情喜悅的。
劉長安左右看了看。
白茴連忙退后了幾步。
劉長安見她識相,拍了拍手,放棄了去滿足她的要求。
“你真打算給我個過肩摔啊?”白茴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我這人一向助人為樂,你想試試過肩摔,我自然會答應你。”劉長安指了指旁邊的草地,“摔過去也不疼,這也是一種體驗…正如你自己說的,女孩子買一個奢侈品其實是必需品,經常被過肩摔當然不好,但是有一次體驗也是必須的。”
“這能一樣嗎!”白茴瞪大眼睛反對,又有些喜悅,不過她沒有說出口自己的喜悅因何而來,劉長安居然記得她說過的話,有點意外。
“沒啥不一樣的,你報完到了?”劉長安問道,白茴應該沒可能填報生物系。
“完了,我隨便逛逛。”
“像你這樣的女孩子這時候居然能清閑下來?難道不是一入學就被各大社團積極拉攏,成為班系紅人,忙于應酬這樣那樣的活動嗎?”劉長安略微有些疑惑。
白茴仔細看了看劉長安的神色,平淡如常,看來不是諷刺,不過也說不準,劉長安這個人諷刺不諷刺的真難判斷。
“我聽說湘大的社團招新會在國慶之后,有一個什么百團大戰的招新活動,我打算進宅舞團…”白茴本來想賣弄下其實已經有社團團長會長之類的親自來拉攏她了,但是劉長安多半沒興趣。
劉長安點頭表示聽見了。
“你大學有什么計劃和安排?”白茴很感興趣地問道。
“學習新的知識。”
“就這個?”
“大學就是干這個的。”
劉長安和白茴聊了一會兒,接到了秦雅南的電話。
“我先走了。”劉長安對白茴說道。
“拜!”白茴的手縮在袖子里揮了揮,咬著嘴唇轉身跑跑跳跳的離開了,找劉長安的女孩子可真多…自己為什么要做其中一個呢?
白茴這么想著,有些和自己生氣地踢了一下旁邊的樹,對,劉長安就和這棵樹一樣,沒事杵在前面干啥,看著就討厭。
踢了幾腳樹,白茴心情好多了,回自己學院去了。
劉長安和秦雅南在南校區宿舍園區迎新點見面,秦雅南已經成為了湘南大學的一名輔導員。
大學之大,在于人多,像湘大這樣數萬人的校園,每天來來去去的美的丑的數不勝數,總沒有什么特別的波瀾,只是秦雅南這樣的女子,即便在時間長河里也是一朵驚艷的浪花,落在湘大數萬人的心湖里,便成了波瀾。
尤其是在社交傳媒如此發達的時代,許多見過秦雅南的學生和偷偷躲起來在網上浪的年輕老師,都開始驚呼,湘大最美老師的桂冠,可能要有一番爭奪了。
有人認為柳月望是教授,更有書卷氣質和身份內涵,多年的積淀和底蘊也不是一個年輕輔導員能媲美的。
有人認為秦雅南更年輕,年輕就是資本,更何況秦雅南的身材,只要不瞎都知道是什么樣的尤物風姿,而柳月望教授終究含蓄一些,身材更多的是東方女人的柔美溫婉。
有人認為不相上下,反正都不是自己能夠觸碰到的女人,管她誰更美身材更好?養眼就行。
劉長安穿過人流,來到了迎新點,這里有二十余棟宿舍樓,湘大的九個食堂這里有四個,集中了湘大半數學生吃喝拉撒的地方,自然熙熙攘攘。
高個子的女人十分引人矚目,劉長安看到了秦雅南,走了過去,發現她正在看著學生領取軍訓服裝和臥具。
她身邊站著一個高瘦的年輕老師,兩頰略顯削瘦,眉腳有一顆稍微破壞了形象的痣,精神頭倒是不錯,挺利索的樣子,正在指指點點地給秦雅南講什么。
“表姐。”秦雅南看到劉長安時,劉長安笑著喊道。
那年輕男老師也露出了笑容,沒有馬上說話。
秦雅南消化了他這一聲“表姐”之后,這才平靜而不失表姐式的關心地說道,“你的軍訓服和臥具還沒有領吧?”
“軍訓服是沒有領…不過我是走讀生啊。”劉長安隨手簽了字,只準備領一套軍訓服。
“我還是給你安排了一間寢室的床鋪,這樣你在學校里想休息的時候也有地方去。”秦雅南記得曾祖父安排自己過來的初衷,其實是讓她來照顧劉長安的生活,現在她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了,自然會主動安排好更多事情,哪怕他覺得不需要。
“也行吧…”劉長安無所謂。
“或者到山上休息也行。”
“有點遠。”
“開車也就十分鐘吧,說起來我那里客房還是比寢室條件好的多。”秦雅南伸手要去抱臥具。
那年輕男老師連忙搶著幫忙,看秦雅南也沒有介紹“表弟”給自己認識的意思,插話道:“秦老師,你說的山上是麓山嗎?”
秦雅南點了點頭,一邊往寢室走,一邊對劉長安說道:“這位是于艮老師,系里安排于艮老師帶我。”
秦雅南當然沒有什么當輔導員的經驗,這樣的安排也是必須的,否則一個輔導員帶三個班的新生,足以讓秦雅南忙的手足無措了,有經驗和沒經驗是完全不一樣的。
“一起工作,一起工作。”于艮笑著說道。
湘大依然有一部分八人宿舍,條件在現 在看來算艱苦,但是現在劉長安入住的是四人間,獨立衛浴帶空調,共同洗衣房和洗衣機,這些劉長安不大用得著,寢室面積還可以,除了劉長安,還有三個男孩子已經住了進來。
“他是劉長安。”秦雅南已經上來過一次了,看著三個有些局促和緊張的男孩子介紹道,“孫書同,秦志強,魏軒逸。”
這三個男孩子沒有想到年輕美麗的輔導員已經記得了自己的名字,都有些意外的驚喜,連忙和劉長安打招呼。
“你先忙去吧,我在寢室里呆一會。”劉長安對秦雅南說道。
“好,有事你喊我。”秦雅南點了點頭,示意站在門口的于艮一起離開。
于艮回頭看了一眼劉長安,這個表弟對表姐,好像很隨意指派的樣子,為什么秦老師也很自然的接受?
寢室里只剩下四個人了,劉長安最后來的,這三個似乎已經來了幾天了,洗漱用品都擺了出去,除了劉長安的位置,其他三人都拿了電腦出來,桌子上有些零食,書本,手辦,海報,眼鏡…單身的男人都具備在短時間內把自己的地盤弄的亂七八糟的能力。
“再次自我介紹下,我叫魏軒逸,來自粵海,喜歡打籃球。”魏軒逸個子很高,比劉長安還高一些,黑壯黑壯的模樣。
“秦志強,成都的。”秦志強有點胖,頭發一撮撮的有些油,穿著劉長安也十分喜愛的大背心,肚子腆出來堆著,手指頭圓圓的,伸出來和劉長安握了握手。
“我是孫書同,本地的…我認識你。”孫書同打量了劉長安一陣后,有些肯定地點了點頭,但是好像對自己怎么認識劉長安的并沒有興趣多講。
“劉長安。我是走讀的,平常就是在這里偶爾睡睡覺,大概是一個比較透明的室友。”劉長安也沒興趣別人怎么認識自己的。
“你上來之前,我們正準備排個老大老二老三出來。”魏軒逸很有興趣接著排的樣子。
“你是十幾年前的校園黑道小說里看多了嗎?”劉長安笑了笑。
“排著玩,排著玩,別人都不排了,我們再排,才有意思。”秦志強也很樂意地說道。
孫書同無所謂地拍了拍膝蓋。
“不用排了,我最大。”劉長安笑著說道。
“為啥,你九幾年的?”魏軒逸不服氣地問答,他看過統計,今年湘大的新生年紀最小的十四歲,九九年出生的數量最多,九八年和零零年的也不少。
“輔導員是我表姐,還有意見嗎?”
三個男孩子愣了一下,沒有想到對方剛進大學就這么社會,但是既然來了大學,在這個小社會里,也自覺地成熟了一些,默認了一些規則和現象。
他們都服氣了,但是也沒有人叫劉長安老大,這茬事就不用提了,表姐是輔導員好像也沒什么用,可是沒事還是別去招惹他好了。
劉長安嚇唬了幾個少年,看著他們沉默的樣子,大概也沒興趣和他說話了,劉長安踢掉鞋子,爬到床上整理好了床鋪,再下來穿上自己的鞋子。
他的鞋子并不是唯一一雙布鞋,秦志強也穿著一雙布鞋,只是劉長安的鞋子是自己做的,自己納的鞋底打上橡膠底,穿起來更合腳舒服。
他們三個正在下面聊湘大的美女,大部分少男少女離開高中以后,到了大學校園這個寬松的環境里,都有些蠢蠢欲動,似乎從來就沒有意識到自己高中沒有談戀愛并不是因為禁止早戀的原因。
“劉長安,你問問你表姐,我們班上有多少個女生唄?”魏軒逸笑嘻嘻對劉長安說道。
“按照慣例,不會超過十個。”劉長安這一點可以肯定。
魏軒逸和孫書同對望了一眼,以為劉長安打聽過了,都吃驚的失望,盡管湖大美女不少,但還是近水樓臺先得月啊。
“十個也好,一百個也好,我已經是有老婆的人了。”秦志強拿出手機,打開游戲,在其他三人面前晃了晃。
魏軒逸和孫書同哈哈笑了起來,寢室里充滿著因為肥宅的存在而歡快的氣息。
秦志強并不在意他們的笑,反而有些自得其樂的樣子,轉過身去玩自己的游戲去了。
劉長安也笑,只是既然無關法律和道德,普通人怎么就這么難認識到,誰的樂趣都不比自己的樂趣低級呢?哪來的優越感啊。
“我們是僧多粥少啊。我們的那個男輔導員,好像叫于艮,我看他好像想追秦老師…”孫書同轉身來問劉長安,“你表姐有沒有男朋友啊?”
“沒有。”
“于艮沒機會的,對吧?”魏軒逸也問劉長安。
劉長安點頭,然后皺了皺眉。
“你有女朋友嗎?”魏軒逸接著問道。
劉長安依然點頭。
“好看嗎?”孫書同也很感興趣的樣子,“我們四個里就你有女朋友。”
魏軒逸高高大大,喜歡打籃球的男孩子,居然沒有女朋友?
“世界第一。”劉長安看著自己的手機說道。
秦志強都抬頭看了一眼劉長安,大學里果然什么人都有,和高中還是很不同啊,居然遇上了這么能嘚瑟裝13的室友。
孫書同和魏軒逸也笑了起來,劉長安也看著他們笑。
在寢室里呆了一陣子了,聊著湘大的美女和逸聞趣事,對大學生活的一些期待,摻雜著各種小說電影游戲的內容,很快就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了。
劉長安把自己的地址發給了安暖,和他們三個一起下樓的時候,安暖已經在樓下等著他們了。
于是四個人一起在樓下看到了一個“世界第一”的美少女,站在宿舍樓前的籃球場上,正朝著他們揮手。
那是最美的初戀應該有的模樣,她的個子高高的,不像鄰家小妹那樣嬌俏的好像時刻都要照顧著,她的雙臂伸直,不需要費力地搭在肩膀上攀著,是可以摟著男朋友脖子,手腕軟軟地搭在一起的程度,她的雙腿并攏在一起,圓潤白皙如剝殼的竹筍,如果她踮起腳尖,一定會讓她在抬起頭時,眼眸朦朧地抿住嘴唇時,彷如夢幻中的情景使人無法呼吸。
她也許在任何一方面都不是真正的世界第一,但是卻會讓看見她的人由衷地感慨,這樣的女孩子,在現實里還能遇見更美的嗎?
秦志強是最早回過神來的,嘴里念叨著“德麗莎世界第一可愛”之類的話,自顧自地往食堂走了過去。
魏軒逸和孫書同還站在劉長安身邊,他們的目光慢慢轉到劉長安身上…不會…真的?
安暖看到劉長安和兩個呆子站在一起看她,微微的羞澀,雙手握在身后走了過來,大大方方地搖了個招呼:“嗨,你們是劉長安的同學嗎?我是他的女朋友。”
“我和他們說我的女朋友世界第一,他們不信。”劉長安講述了一下事實經過。
魏軒逸和孫書同都有些尷尬窘迫,越是好看的美少女,越是笑的如沐春風,只是她的笑容中有一點戲謔的味道時,就會讓人緊張急促的想要趕緊解釋下。
好像也沒什么解釋的,難以置信的是劉長安的女朋友居然真的這么好看。
魏軒逸看了看安暖的ow匡威聯名高幫鞋,再看了看劉長安的布鞋,還有自己的aj1,這么看自己和安暖更般配啊!
每一個穿aj1的男孩子,都希望找一個穿聯名小白鞋的女朋友。
安暖和劉長安一起去吃飯,和忙碌的似乎沒有時間吃飯的秦雅南打了個招呼便離開了。
“今天為什么這么主動地把我這個藏著的女朋友擰出來曬曬了啊?”安暖心情不錯,女孩子在被男朋友帶出來給別人認識,并且認為自己沒有給他丟臉的時候,心情都很好。
“我什么時候藏著你了?”劉長安十分疑惑。
“空間里沒有一條和女朋友相關的說說,最近八條說說分別是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寒來暑往,秋收冬藏,閏余成歲,律呂調陽…你看像不像個神經病,把千字文一句句的帖?還好貼了這些就沒發了,我都不好意思告訴別人這是我男朋友的空間。”安暖馬上就找到了劉長安的罪狀。
很多時候,男人以為自己的一些事情沒有毛病,或者以為她沒有發現,沒有在意,其實只是她沒有說。
“我就是測試下新時代的記錄媒介和方式…我時常在思考19世紀照例不再被活著的人主動回憶,而是被表述,這一點和以往的時代是沒有差別的,但是在文化生活的敘述歷史上卻超乎尋常,甚至和18世紀比也是迥然兩樣。其表述的形式與機制大多源自19世紀自身的發明,如博物館,國家檔案館,國家圖書館…這里指的西方定義,我個人認為最早的國家圖書館在西漢,同時也包括攝影,社會統計學,電影…我在想19世紀是初步系統化記憶的時代,那么21世紀會不會在系統化的同時,形式上變成徹底的網絡,數字媒體和社交平臺記憶的時代呢?”
劉長安若有所思地接著說道:“作為一個世界的觀察者,確定一個時代是如何被記憶的,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事情。”
“這就是你發亂七八糟的空間說說,女朋友完全沒有存在感的理由?”安暖十分鎮定地看著劉長安,要是一般人,一定已經被劉長安這種看似專業嚴肅,實際上完全是瞎扯的扯淡功夫震驚到了。
“我們今天中午吃什么?”
“哼!除非你發條說說秀恩愛,不然我不吃飯。”安暖生氣地偷看劉長安的表現。
“不吃飯那你吃啥?”劉長安指了指草地,“羊羊羊?”
這是那天安暖取笑白茴的梗,安暖又好笑又好氣,連著捶了劉長安好多下。
安暖也懶得計較這事了,有些人恨不得天天發一些自己和情侶的互動,其實給安暖的感覺其實是他們對對方很沒安全感和信任,安暖知道自己和劉長安并不需要…可她是女孩子,終究有些喜歡這樣,偶爾一次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