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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一劍擊敗魔族四圣,大陸諸圣震驚。
他們委實沒有料到,此人竟能強到如此地步。
要知道,剛才出動的四位,可不只是簡單的因果層次,而是這個層次的佼佼者。
若不考慮本源層次,以及人類神族中僅存的三具祖棺強者,本應沒有任何人能夠在那四位的圍攻下討得好處。
西門只是簡單發出一劍,就造成了三死一傷的驚人戰果,恐怕就算比起本源層次也差不了太多吧。
他們倒是忘記了,西門與霸天乃是舊識,否則,瘟魔等三尊魔圣,實力并不在霸天之下,焉有三魔皆滅而霸天獨存之理?
實際上,霸天如驚弓之鳥被后撤,驚魂稍定時,卻是察覺到了,他雖然沒有隕落,但經過剛才那一劍,他的圣力,圣息,軀體都憑空削弱了一半。
呈現出驚人的精準。
就好像一個蘿卜被齊整無比的切掉一半。
仿佛一個警示,告知他若不知好歹再度出手的話,再補上如出一轍的一劍,就能將他徹底斬殺,連圣息都不能有絲毫的保留。
誰能料到,西門在斬殺魔族三位因果大能之余,還有余力將對霸天的攻勢控制到如此匪夷所思的程度。
“他現在,究竟是什么實力?媲美本源嗎?還是說,已經天下無敵了?”
霸天神色驚怖,一臉的難以置信。
外界諸圣中,如楚天、雨晨、坐忘劍樓樓主這等精修劍道的強者,都是感到了自己對劍道的觀念受到了徹底的顛覆。
原來,劍還可以這樣用。
他們都是覺得,自己真是白修了一輩子劍。
在場諸多屹立于劍圣層次的頂尖強者,都似是有了醍醐灌頂一般的領悟,仿佛對劍道有了嶄新的理解,但若仔細想去,又仿佛什么都沒理解。
這種感受讓他們患得患失,亦喜亦憂。
魔族諸圣,更是心神震顫,臉色發白。
連四位因果大能聯手,都被一劍挫敗。
這么恐怖的家伙,誰能抵擋?
而且,他們大概都能看出,對方剛才那一劍輕描淡寫,顯露出的實力只是冰山一角。
其真正實力,就算在場諸多魔圣不顧體面,一擁而上,用圍毆恐怕也能未必將其拿下吧。
一旦局面稍陷僵持,他們可不信外界觀望的各族群諸圣會袖手旁觀,屆時,他們黑暗魔淵將迎來一場團滅。
魔族諸圣雖多,卻個個一籌莫展,陷入沉寂,并沒有任何一位膽敢阻攔西門的行進。
剛才那一劍之威,竟是有著令此間魔族諸圣束手的恐怖威能。
而受到黑暗限界影響的圣者以下的魔族,都如打了雞血一般,悍不畏死,飛蛾撲火般撲向穩步行進的西門。
當然,他們的悍不畏死沒有任何作用。
沒有撲倒他身邊,就被劍道形成的可怕氣流將身體和各種攻勢凝固,旋即,所有的一切都灰飛煙滅。
西門手持承載著他和蘇蘇記憶的黑色闊劍,眼神冷峻,白衣勝雪,在先前令大陸諸圣束手、黑暗力量濃郁的限界中一步步行進,前來阻攔他的一切都灰飛煙滅。
仿佛整個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能阻攔他的腳步,忤逆他的意志。
然而,某一刻,他的腳步終是停頓了下來。
西門在某處駐足,他抬頭望向上方某片虛空,墨刷一般霸道雙眉微皺。
他感受到一股似曾相識的強大波動。
他上方虛空一陣蠕動,一道本能的給人以可怖之感的瘦削身影浮現而出。
那道瘦削身影降落在西門的前方,其容貌顯露在是夜銀色月光的映照之下。
只見那是一位貌不驚人的黑瘦男子,黑漆漆的雙目中,沒有眼白,只有眼黑,頗為詭異。
只是簡單的站在那兒,渾身氣息引而不發,卻不可避免的有著一絲絲可怖的破滅意味蔓延開來。
見到這一幕,此間惶恐不安的諸多魔圣,在黑暗限界影響下悍不畏死的諸多魔族,心神都是安定了下來,個個面露狂喜,仿佛重新找到了主心骨。
原來來者正是先前與神羅、西門兩敗俱傷,在黑暗魔淵最深處療養至今的天魔圣滅。
滅和西門對上,周圍的諸多魔族連忙遠去,就連達到因果層次的大能也是提前避之若虎的退避三舍。
這兩位斗起來,可不是好玩的。
一旦被卷進去,就算是他們,恐怕也會當場隕落。
核心戰場周圍空間產生了某種變化,猶如被隔離開來,形成了一片超然物外的小天地。
這當然是黑暗圣杯的杰作。
本源強者之間的爭斗,它是無法介入,甚至無法影響,但改變此處空間,將戰場對外隔絕,防止他們交手產生的波動波及到外界,還是能做到的。
若不這么做,本源層次進行激戰,其波動蔓延開來,可是足以讓整個十七層都灰飛煙滅。
對立陣營還在黑暗限界之外,首當其沖的可是諸多魔圣,魔族。
它起碼要保護黑暗限界不被破壞,否則這些天形成的僵持被破壞掉,他們魔族會再度陷入不利局面。
滅和西門四目對視,各自眼眸里都有無形鋒芒掠過。
在他們的對視中,場內一片寂靜,就連在場魔族諸圣,大陸諸圣也是個個凝神屏息,不敢有絲毫異動。
此間天地陷入沉寂。
對視良久,滅終于開口打破沉寂,只聽他淡淡道:“你雖然實力精進,可若單打獨斗,仍然非我敵手。速速離去,本座饒你不死。”
“滾!”
西門的聲音冷漠之極。
滅臉皮一抖,眉宇間顯露出濃郁的煞氣來,右手往身后一抓,身后虛空便出現一道裂縫。
他右手踏入虛空中,將那桿黑色魔槍取出,雙目之中煞氣掠過。
西門也全程關注他的舉動,沒有絲毫放松,與此同時,冷漠雙目中也有黑色閃電般的鋒芒掠過。
下一瞬,他們身影便消失在原地,不斷的交錯。
滅手中魔槍化作重重槍影。
而西門黑色闊劍中,突然就爆發出了纏綿悱惻的劍氣,化作一道道清冷落寞的月華。
看似與先前相同,其實卻有本質的區別。
就算同樣的屬性,也仿佛踏入更加爐火純青,更加不可思議的臺階上去。
同樣的一招,呈現出遠勝先前的威能來。
用遠勝都不足以形容。
完全是蛇蛟化龍般的驚人差距。
一時間,黑色的槍蓮和落寞月華不斷碰撞。
天魔圣滅的黑色槍蓮之中,蘊含著恐怖到無法想象的破滅之力,每一朵槍蓮,都擁有足以破壞一方世界的毀滅性力道。
即便是先前的西門,與其相比仍有不小的差距,與神羅聯手才能與其匹敵。
可現在,西門劍道踏入那虛無縹緲,天外之外的層次后,看似與先前雷同的劍斬,內地里卻是產生了某種質變,每一道清冷月華般的劍光中,都是擁有足以和槍蓮媲美的威能。
“怎么會,本座當時給他的重創,絕對不比他給我的差,怎么我傷勢尚未全復,他依然重回巔峰,而且,比起當時的他又有驚人的突破?”
“區區因果層次,竟能以劍道抗衡本源?”
“不,這種事不可能發生的。”
“就算會發生,這種污點也斷然不應該發生在本座身上。”
“雖然他實力精進,但本座可是天魔圣,當今天下魔帝大人不出,當以我等天魔圣稱尊。”
“賭上天魔圣之名,本座也要將其徹底滅殺。”
一連串念頭掠過,他們的戰斗更加激烈了。
若不是黑暗圣杯有先見之明的屏蔽其中的戰斗,在場的強者能活下多少很難說。
雖然對外屏蔽,但在場的強者,也能宛如親見般察覺到里面的戰斗,兩人交手的可怖波動,雖然沒有波及到他們,也能大致感知出其可怕程度。
就算是因果層次的佼佼者,都是覺得嘆為觀止,若被卷入波動中,就連他們存活下來的幾率也無限接近于零。
而霸天注視著這場戰斗,臉色復雜。
羨慕,垂涎,妒忌,憤恨,各種情緒都寫在臉上。
“為什么,為什么西門這個家伙會擁有如此恐怖的力量啊,連天魔圣大人都能抗衡?為什么擁有這份力量的人是他不是我。”
為什么,為什么?
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