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靜雪的事,楚天心情本來就不好,找來找去找不到玄麟心下更是惱怒。
“這個家伙,究竟到哪兒去了。”
他心下惱怒,倒也沒有再找,主動催動血契,向玄麟傳訊道:“喂,你在哪兒,快回話。”
惱怒之下,他語氣自然算不上客氣。
不料玄麟比他還不客氣,直接就比較粗魯的切斷了兩人的聯系。
楚天不禁吃了一驚。
要知道因為血契的存在,他是玄麟的主人,兩人聯系,只有他單向切斷對方的聯系,哪有對方切斷他聯系的份?
退一步講,切斷聯系這種舉動本身就很可疑了,要知道玄麟對他本應該是百依百順的。
是以楚天臉上露出震驚之色。
“不好。”
老狐貍也驚呼出聲,但此老久經風浪,反應極快,連向楚天催促道:“快點催動血契。”
楚天連觸電般催動血契,卻被一股莫名之力所阻。、
而且他感到血契的力量迅速消失。
正沒有辦法之際,老狐貍只得暫行權宜之計,通過楚天的血脈,意圖以更高超的手法催動血契,再度強行降伏發生未知變故的玄麟。
但當他剛開始著手時,血契卻完全消失了,楚天和老狐貍都能清晰感應到血契的消失。
就連老狐貍也感到大為吃驚,喃喃道:“不應該啊,按說血契中,被奴役的一方,根本就不會存在反抗主人的意志。我族的血契,根本就不可能有妖獸能反抗的了,就算是神獸,一旦被下了血契,也不會有任何反抗意識了。”
他又是懊悔,又是歉然的向楚天道:“都怪老祖我粗心了,要是早點察覺…”
說到這里,他語氣里充滿疑惑:“就算她是麒麟一族,也不該能做到這種事,畢竟血契已下這么久,早就根深蒂固,她就算再怎么不凡,又怎么可能違背這一定律,這種情況根本就不應該存在。”
“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也不怪他如此驚訝,雖然此老見多識廣,但被血契控制的物種,竟然還能翻天,這根本就是聞所未聞之事。
而且,血契原本就是他親手布置的,他心里清楚布置的很完美,沒有任何瑕疵。
這種情況下,玄麟還能反叛,這件事的荒謬程度委實不比出現靜雪這么年輕的圣者少太多。
老狐貍想了半天,也想不通,向楚天異常凝重的道:“看來,那家伙出身極為不凡,不過真是奇了怪了,不管她再怎么不凡,都受血契控制了還真能翻天,真是見鬼了。”
此老的震驚之意幾乎難以掩飾,除此之外,他語氣里還有深深的遺憾。
畢竟他也能看出玄麟的不凡,少了這么個幫手,怎么都算是不小的損失。
不過,楚天對此倒是沒有太大感覺。
先前依靠玄麟,依仗其速之疾處甚多,他鯤鵬真意提升到鵬境后,在速度方面的差距已不算太大了,何況林無雙學長都說過,他現在的速度,在東圣域年輕一代根本就沒對手。
而且,他還沒將鯤鵬真意修煉到第三層超脫境,屆時速度還能更上一層樓,就更用不上玄麟了。
于他而言,靜雪真實面目如此,才是前所未有的巨大打擊,玄麟的背叛,不過是毛毛雨罷了。
某種程度上,這可以說是債多了不愁的另一種體現。
何況,當時收服玄麟乃是老狐貍代辦,手段也不見得多光彩,現在能還她自由,想想也挺好的。
事實上,在玄麟化作可愛女生的模樣時,楚天就覺得兩人的關系似有些不妥。
先前是妖獸形態倒也罷了。
變成女生后,這種主仆關系總讓他感覺怪怪的。
就算明知其本質仍是個妖獸也是如此。
他也試想過解除血契,還她自由。
但不確定,當血契解除后,對方會如何對待自己,他們又該以何種方式相處。
這時,原本簡單的關系就會變得復雜,這不是楚天希望的,是以沒有這么做。
現在,對方這種無聲無息離開在他看來挺好的。
因此,楚天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糾結,便返回居處開始修煉了。
畢竟他剛領悟了劍道,還需要再鞏固一下,在劍法方面有了完全不一樣的領悟,也急需梳理清楚。
境界上不同,他對以前掌握的劍法自然有新的心得。
甚至都有自創劍法的。
先前這種想法算是虛無縹緲,不切實際。
但在初步領悟劍道,凝聚出劍道種子后,就初步具有可行性了。
畢竟眼下的楚天,與那些劍神的差距,主要是修為上差距太大,在劍道上的理解倒是已經很接近了,基本算是一個層次的,最多對方比較成熟,并有將其威能盡數發揮的實力,而楚天還差些火候罷了。
也就是說,在劍道的領悟深度上,現在的楚天和那些名震一方的劍神是同一水準的,就連柳宗仁的師傅,學院唯三的天席導師沐青陽,邪劍宗已故莊賢,谷天羽二人的師父天邪長老比起他都要遜色的多。
此二人浸淫劍法多年,境界高深,已到了劍豪大圓滿的境界,就算楚天乃劍道天才,劍道境界精進神速,比起他們仍有十分巨大的差距,若想站在與對方同一水平線,恐怕要再下十年以上的苦功。
但劍法一道,除了循序漸進的參悟之外,機緣也很重要。
因為靜雪的事,楚天倍受刺激。
但這種刺激,也可以說是一種可遇不可求的,極為珍稀的機緣。
借助這一機緣,加上先前的積累,楚天的劍法境界終于產生不可思議的質變,跨越了劍豪層次的大半路程,也超越了沐青陽,天邪長老所在的層次,領悟了他們為之奮斗半生,卻依舊不可領悟,虛無縹緲的劍道。
這種高深的境界,自創劍法不是夢想,而且創造出來的劍法自也不乏高明之處,遠非那些好高騖遠的家伙創造的劍法可比。
而且,在他梳理清楚掌握的劍法后,還大可以到悟劍池吸納其他風格的劍道意蘊,在自創劍法的道路上,獲得更多的養分和靈感。
也可以到傳承殿將借閱不同層次的劍法傳承,擴充自己的儲備。
且說背叛了的玄麟。
當初靜雪失控,無比可怖的威壓籠罩全場時,玄麟也和其他人一樣,感到死亡的大恐怖。
但在死亡的大恐怖之前,她受到刺激,提前覺醒了更深層次的記憶。
更深層次的記憶告訴她,她乃是由一位至高無上的父神創造出來的,身負某種特殊的使命降臨到這個世界上。
但這位讓她感到親切,崇拜的父神是誰,身在何處,她的使命又是干什么的,她依舊全然不知。
由于覺醒了這一念頭,其實她當時就脫離了血契的控制,卻因忌憚老狐貍,以及學院其他高手的能耐,也不聲張,趁亂無聲無息離開。
為了不驚動老狐貍,她雖然隨時能解除血契,卻沒這么做,直到楚天查覺后,才借助父神留下的獨特手段,在老狐貍的控制再度來臨之前,強行將血契解除。
距靈武學院極遠,一座生存著眾多強大物種的森林內。
森林深處沼澤地帶,兩道強大的能量不斷碰撞,一大一小兩道身影不斷沖撞,一道道驚人的漣漪蔓延開來,肆虐大地,附近空間也時常遭到破壞。
空間裂縫出現又彌合。
戰斗畢,那道嬌小的白裙倩影依然挺立,另外一只軀體龐大妖獸巨大身形轟然倒地,將下方地面砸裂。
這只嗜血龍犀修為已是無比接近五階中期,天賦異稟,戰斗力兇悍,在這片地帶絕對是霸主級的存在。
玄麒看上去與在學院時也沒太大區別,紫瞳看向地面,粉舌舔了下嘴巴,對這只妖獸垂涎欲滴。
她正打算對其有所動作。
楚天略帶惱怒和不耐的呼喚便在這時傳來。
接下來意圖控制她。
老狐貍也想控制她。
卻被她動用記憶中的特殊手段,將腦海中血契的本體,那道銀紅色六角符篆徹底拆除。
她自由了。
“哼,又想控制我做壞事,想得美,本小姐長了能耐,可不會再讓你控制了。”玄麟氣沖沖的說。
然后,她檀口微張,口中黑光涌動,形成一個散發著無盡吞噬之力的黑洞,地面上修為比她還勝出一籌的五階妖獸嗜血龍犀,卻是遭受巨大的吸引力,龐大身影經過黑洞,化作一道凝聚著精純妖力的能量投入她櫻桃一點的小口中。
她一仰脖子,便將其咽下,紫瞳微閉,嬌軀之上氣息雨后春筍般暴漲,不到十分鐘,她便睜開眼睛,修為,氣息比起先前上升一大截。
一整頭嗜血龍犀便被她徹底消化。
玄麟玉手拍了拍有點鼓的肚皮,打了個飽嗝,粉嫩俏臉上露出一抹滿足的味道來。
“味道還可以,不過比起人類的烹飪還差許多,主要是太單調了。”
“唉,現在沒法回去了,靜姐姐絕妙的手藝沒法享受了,小月姐的話,唉,算了,不說遠近,那邊妖獸太弱小了,不利于實力的提升。”
自她覺醒記憶后,這種吞噬手段更加變態,她本能的察覺到,借助這種手段,她的實力將突飛猛進,現在雖然打不過寄居在楚天體內的老家伙,但若多過幾年,突破同等境界后,未必不能將其擊潰。
“到時,我滅了那辱我的老家伙,并順手宰了楚天便是了。”她暗自盤算。
一念至此,她紫瞳中神色變得復雜,甚至都有一絲絲的不忍。
雖然原本情非所愿,但她和楚天相處這么久,也有了不少的感情。
“算了,老家伙滅了,楚天就放他一條狗命吧,雖然奴役我,但待我還算不錯,坦白說這幾年除了實力提升慢點,待遇還是蠻不錯的,靜姐姐的手藝尤其好吃,看在他們經常請我飽餐一頓的份上,死罪可免。”
“這并非心軟,我是不殺他,卻可以將其帶在身邊,當作奴隸,想怎么凌辱就怎么凌辱,將我的遭遇十倍還給他,以牙還牙,也算小小的懲戒了。”
“嗯,就這么決定。”
“現在想這些沒用,首先得先能打敗那可惡的老家伙,只要將他滅了,楚天就是一根小菜,還不是任由本小姐掌控,哼哼。”
玄麒得意了一會兒,旋即想到,雖然盤算的很好,但實力也要一點點提升,于是她便離開這一片沼澤地帶,依照感應中另一道不下于嗜血龍犀的強大氣息所在的位置,去向彼處,并開始進行下一場狩獵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