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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 陰云

  先不談昔日的歷練小隊如何重聚,且說秘境結束當夜,黃家派遣一位名叫黃安的執事,趕往范大師居處,將放縱楚天逃跑一事問個明白。隨{夢}小◢說шщЩ.suimEnG.1a

  范大師所在之地離赤水城雖有相當一段距離,可那黃安畢竟騎乘了馬獸前去,速度甚快,連夜去,清晨至,等候半日返還,歸族恰好與楚天等人聚會處在同一時期。

  黃安進了赤水城,回到族中,歸還馬獸,步行至二長老處匯報。此事乃是由二長老安排,當然要第一時間向他稟告。

  在圣武大陸,一般的馬,只能為普通人代步,除了其中幾位頂尖的貨色外,旁的對武者沒有應有價值。

  武者修有元氣,展開身法,速度絕對比普通范疇的好馬速度快得多。與其騎乘,還不如步行效率更高。

  御獸師可以挑選速度快的妖獸作為戰寵代步,對于武者,最好的代步工具就是馬獸了。

  馬獸也是妖獸的一種,不過是很容易馴服的類型,戰斗力較低,不放在一般武者的眼里,速度卻要勝過大部分妖獸,算是天生的優良坐騎。

  雖則如此,但鑒于馬獸的罕見性,即便是黃家這等家族,族中也僅有數匹,每一匹都是寶貝,好吃好喝供著,待遇比一般的武者都要好得多。

  平常絕不輕易動用,唯有關鍵之時,經過族中高層親自同意,方能選乘一匹,用完立即歸還,不得有絲毫的拖延,其人所辦,必須是公事,如辦理私事,一旦族中得知,族法無情,嚴懲不貸,就算你是族長親子,怕也少不了一通重責。

  二長老知道事關重大,引著黃安,去見黃鎮岳,黃天虎恰好也在場。

  “什么?你到達后,一直等到今日下午,也沒看到范老鬼回去?”黃鎮岳吃了一驚,眉頭深皺。這件事,倒是在他意料之外。范大師有赤鱷虎代步,其速更勝族內的馬獸,算算時間,早該到家了。

  在他看來,范大師雖然違約,但完全沒必要躲著自己。因為他背后還有偌大一個家族,而大師卻是獨行客,因此,雖然兩人實力相仿,可平日里他對大師恭敬有加,除了其御獸師身份外,也不無這方面的原因。

  因此,第一時間遭到背叛后,黃鎮岳怒火萬丈,恨不得將之碎尸萬段,可真要讓他這么做,又有諸多忌憚,單為此事,他不能與范大師徹底為敵。

  面對這類角色,若沒有置其于死地的把我,就絕不能輕易為敵,不然,如若圍剿不力,對方死而未僵,稍稍復蘇過來,自己倒是無礙,其他人就要遭殃了。

  大師發起狠來,暗中縱赤鱷虎傷人,族中那些小輩,包裹天虎在內,并無一人能逃脫虎口。

  獨行客無牽無掛,沒有什么能將其約束,在某種程度上,比一族之長更加可怕。

  眼見黃鎮岳眉毛皺起,那黃安面露惶恐神色,忐忑不安地道:“小的見事如此,怕誤了大事,不敢多耽擱,是以只等了半天,就回來了,如有不妥之處,還望族中體恤屬下辛勞,多多見諒。”

  黃鎮岳擺了擺手,表示不在意。這是正常辦事之理,他并非昏庸之輩,又豈會在這個問題上刁難族中的執事。

  二長老使個眼色,先讓黃安離開,憂色重重,對黃鎮岳說:“鎮岳,天豹的死,我能理解你心里的感受,但還是不要沖動啊,對付楚家,須得尋覓到良機,有了得力幫手,方可謹慎行動,萬萬不能冒失啊。”

  “要知道,那楚家,頂尖力量,可是絲毫不遜色于我族啊,與之硬磕,即便勝利,那也是殘勝,損敵一千,自損八百,咱們還有周家這個大敵,一旦給鉆了空子,好多年都抬不起頭來。”

  “這個我知道。你放心,我沒有這么無腦。眼下并無良機,暫不打算對其出手。”黃鎮岳沉聲答道,旋即眉毛一挑:“當然,一旦出手,就滅他九族,讓他永世都翻不了身。”

  “你明白就好。”二長老聞言,緊張表情松弛了下來,老臉之上,浮現出一抹安慰之色。

  “難道,真要放過那小子,不是我說,此子天分不凡,一段時間不見,就會大變樣,若不加理會,放任成長,今后必成我族大敵,家族甚至都有覆滅的危險。”

  黃天虎屢次給楚天壞掉計劃,心中對他的仇恨,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可發出此言,卻絲毫沒收內心恨意的影響,只是將自己對楚天的判斷描述出來而已。

  由此可見,此人對情緒的控制,委實到達了相當可怕的地步。

  “可此子已經離開咱們的地盤,回到自家族中,硬得來不了,還能怎樣呢。難道忘記仇恨,抹開臉面向其求饒?”話說到這里,黃鎮岳緩緩搖頭,自個兒否決道:“那是萬萬不成的。”

  黃家縱橫裂巖城久矣,黃鎮岳也是成名多年,向來霸道慣了,與楚天之間,若僅是小過節,作姿態低個頭,揭過去也就罷了,可殺子之仇,焉能不報,如忘卻此仇,茍延殘喘,將這身軀體空活世間,祖上蒙羞,斷不可取。

  “為今之計,唯有按兵不動,再伺良機了。”二長老作出總結。

  聞言,黃天虎像是皮球泄了氣,渾身軟了下來,一向從容的臉上,也是露出無奈的表情來。

  當初怎么沒料到此子如此棘手,盡快處理掉呢,若是早知如此,他連周倩倩都會拋到一邊,優先處理楚天,也不會出現現在這種尷尬的情況。

  可惜的是,這方世界里,與其他世界一樣,絕無后悔藥可買。

  “難道范老鬼給別的事絆住了,一時不能回家,還是說,自覺愧對于我,主動躲開,呵呵。”

  黃鎮岳心里年頭掠過,當想到愧對的時候,自嘲一笑,自己都不相信。

  之所以有這個心理活動,是因為給天虎這么一說,無能為力之下,心中著實有些憋悶,下意識地想點開心的事,放松一下。

  遺憾的是,這個笑話太過的冷,即便他本人都笑不出來。

  因此,放松的目的并沒有達成,那種憋屈之感,不減反增,重重陰云,籠罩心頭。

  楚天院落中的聚會,觥籌交錯,歡聲笑語不斷,少女適量飲酒,少年盡醉方散,上述種種,無需贅述。單說席間楚天順口說起練劍一事,旁人不提,楚影來了興致,說熟悉演武場,要帶楚天到試劍廳去見識見識。

  楚影在劍法上鉆研較深,對于試劍廳這種地方,也是經常過去,找人練手,并測驗境界的,十分熟悉,正適合作楚天的向導。

  楚楚說要同去,于是三人議定了見面時間,就在清晨某時,楚寶和楚娟另有他事,因此不去。

  飲酒到深夜,眾人散去。小月沒喝太多,腦子尚清醒,收拾桌上狼藉的杯盤,簡單清掃院落。

  楚天與同伴們重逢,放開了喝,喝醉了,也沒運元氣逼出酒精,醉醺醺的,不管別的,鉆進屋里,倒在被子上,很快睡著了。

  先前碰到這種情況,小月多半會悄悄將門拉開,體貼地替他蓋上被子,再悄悄地離去,不傳出一絲聲響。可是,自經歷了昨夜敷藥一事,不知怎的,突然不敢去了,整理完畢,回自己房中歇息。

  一夜無話。

  翌日,楚天睡得很好,精神飽滿地起床,洗漱罷,湊巧時間將至,便拉開門,不緊不慢地往演武場趕去。

  途中,不時有族人和小輩,三三兩兩,零散分布,迎著清晨新鮮的空氣,或盤坐吐納,或進行晨練,看到楚天,忙停下手頭的事情,向他問好。以楚天今日在楚家的地位,有這種待遇,理所當然。

  楚天一一回禮,難免耽擱了行程,待到達時,楚楚已至,比約好的時間稍晚一點,楚楚沒對此多計較,因為楚影更晚,還沒到呢。

  等了整整十幾分鐘,楚影火速趕來,昨夜喝多了,面上依舊有酒色殘留,見了二人,不禁尷尬,卻沒說什么,讓他們稍等,佇立原地,運轉元力,掃蕩體內殘余酒勁,過了一會兒,睜開眼來,招呼一聲,說引二人去里面的試劍廳。

  楚天早就知道,這是個練劍的好地方,而他現在,真需要通過與人切磋,提升劍法境界,盡早踏過門檻,獲得修煉冰流劍法的資格。

  一念至此,目光中不由得多了些許火熱,亦步亦趨,緊跟帶路的楚影,和楚楚并肩而行,在入口處消失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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