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笑是我妹妹,你醉酒攔路出言騷擾,不該打嗎?”
李魚神色淡淡地說道,打量著李闊,嘴角邊浮出一抹嘲諷。
“胡…胡說,我沒有攔笑笑,我攔…攔葉眉!”
李闊辯解道,心中愈加憤怒,憤怒李魚在顛倒黑白,李笑乃是晚輩,他若去攔,去調戲,那問題就大了,他有賊心也沒有賊膽,臉腫得太厲害,說話間陣陣疼痛,可他不能不辯解,不能任由李魚在給他加罪。
“那就更該死,老實交待,你攔了十五次還是十六次?”
李魚面色一沉。
“你…你們這是污蔑,什么十五…十六次的,我只來過五…七五次!”
李闊氣得渾身顫抖,只覺得葉眉、李笑、李魚三人是合了伙坑自己。
話音方落,眼前金光一閃,狂風襲來,一只金光燦燦的掌影結結實實地拍在了他的臉頰之上,清脆的掌摑聲中,李闊的身影又一次飛了起來,跌落出數丈開外,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后,暈死了過去。
猶如方才的一幕重演,只不過,這次巴掌換了另外半邊臉。
旁觀的眾人一個個嘴巴大張,震驚地愣在了當場,就連李青林、李青江也不例外,唯有李智、李虎、李豹、李猛兄弟四人不覺得驚奇,李虎親眼看到過李魚掌摑鳳琳兒,那速度,根本是無法抵擋,李豹、李猛同樣知道李魚的出手速度有多快,至于李智,聽到李闊的兩次辯解,就知道李闊要涼,這哪里是辯解,分明是認罪,李魚挖坑他就跳,看來不是酒醉,而是囂張愚蠢。
“你…這…這孩子,他是你十一叔!”
李青林伸手指著李魚,神情怪異,既驚又怒,哪有當著這么多人伸長輩臉的,李家從未出過這樣的事,打了一次還打第二次,太不像話了。
可他也驚訝李魚出掌的速度,只是抬抬手而已,怎么可能隔著數丈遠的距離一掌就摑了過來,這出手速度,以他赤星五階的修為,恐怕也無法做到,這一巴掌要是甩過來,恐怕他也難接住。
李青江、呂娥等人,以及一眾仆從全部驚呆,方才李闊解釋時,他們還不相信李闊是被人遠遠一巴掌摑飛,現在,李魚做出了證明。
李魚瞥了李青林一眼,并沒有搭理他的意思,目光挨個掃過眾人,伸手沖著身后的院落以及四周的樹木花草指了指,說道:“看看,都看清楚一些,這院子,這四周,和李家的其它地方有什么不同?”
眾人紛紛四處張望,有人一臉懵懂,有人卻是神色復雜,也有人神情尷尬。
方才李魚一路走來,早已發現,這一路上的樹木花草皆有修剪,唯有這處院落附近的花草樹木在瘋長,幾條卵石鋪成的小路已經被荒草占據,而院落之內的梁柱也最為沉舊,油漆剝落,窗紙發黃發卷,干凈的院落,證明了葉眉、李笑不是懶人,而院落四周圍的面積頗大,需要修剪的綠植不少,僅僅靠她們兩個長期維護,不容易,至于梁柱、窗紙,應該是李家統一安排更換,而這個院落,被人故意遺忘了。
讓李魚納悶和憂心的是,母女二人竟然沒有仆從,自己的另一名貼身隨從李十三也不知去向,而這間院落,也沒有法陣防御。
且不說李青池這層關系,自己還在墜星島上為李家打拼呢,李家就是這樣對待葉眉母女?這是認為自己從墜星島回不來了嗎?
更讓他憤怒的就是這個李闊,誰給他的膽子?
“不就是花草沒修剪嗎,多大的事!”
呂娥嘴角邊浮出了一抹嘲諷,打量著李魚,一臉不屑,李魚竟然不回答李青林的問話,分明是看不起李青林,憑什么?李龍、李虎如今都是器靈宗弟子,李家還要靠著這哥倆崛起,你李魚有什么牛的,這么放肆。
“就是,打人打得還挺溜,二爺爺是好得罪的?”
李鳳隨聲附和道,目光卻是沖著院子里打量。
呂娥原本就沒有打算過來,是李鳳硬拉著她過來,朱果的味道太香了,李笑跑的太快了,勾起了李鳳的興趣,想看看這朱果是什么寶物。
“閉嘴!”
李虎瞪了一眼李鳳,呵斥道,目光轉向了呂娥,陪笑道:“娘,走,咱們回去,十一叔這是活該!”
他已經感受到了李魚體內透出的殺機,肝都在打顫,老七如今是能得罪的人嗎,幸虧這是在家里,都是自家人,不是在墜星島,若在墜星島,恐怕兩位老祖的神通也無法奈何李魚,柴馳神通不強嗎?摘星樓赤階殺手神通不強嗎,結果呢,全死了,連傷到李魚的機會都沒有。
“什么活該?有這么對長輩說話的嗎?”
呂娥怒道,兒子竟然當眾不給自己臉面,翅膀硬了是吧?
“走吧娘,孩兒還有好東西要孝敬您呢!”
一側的李豹上前一步,拉住了呂娥。
李虎有樣學樣,拉住了呂娥的另一只胳膊,二人強行把呂娥給拖開。
李豹是想看看李笑吃了朱果后有什么變化,心中好奇,李虎只是隨著眾人來看看熱鬧,結果卻發現如此大的一件尷尬事,李闊找死,他們最好躲遠點,這事摻和不得。
“拉什么拉,我自己會走?”
呂娥吼道,心中大為不忿,不明白兩個兒子為何會怕李魚,她敏銳地感覺到,兩個兒子是在怕,怕李魚,不愿惹事。
李魚盯著呂娥看了看,又盯著李青林看了看,她不明白呂娥在跳什么,難道說,葉眉、李笑被冷落被遺忘和呂娥有關,還是說,李闊的攔路和呂娥有關。
李青林感受到了李魚目光中的寒意,心頭頓時暗生警惕,呂娥不知道李魚的深淺,他卻知道,李家墜星島之行的大功臣,銀星高人的未來女婿,躍入龍門就在眼前,李豹在云霄閣的前途還指望著李魚呢。
“走,回去!”
想到此處,不容置疑地制止了呂娥繼續發狂,當先沖著來路走去。
另一側的李青江、李智,神色各有幾分尷尬,李青江是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自己為何跟到這里來,不知道該不該插手此事,他剛剛受了李魚的好處,站在這里看熱鬧合適嗎,不幫李魚合適嗎,可李闊再混蛋也是李琰的兒子,不好得罪。
至于李智,已經看出了問題所在,暗自在擔心,會不會是李青山、姬英夫婦冷落了葉眉,在暗自慫恿李闊來搗亂,李青池失蹤了長達十二年時間,葉眉猶如寡婦一般,李闊若是存了什么心思想把她娶回去,只要不是胡來,也不是不可以,大家族中這樣的事多了。
若真是如此,可就麻煩了,李魚通常在小事上不與人計較,可一旦計較起來,那可是出手狠辣,李勇已經得罪了李魚,李青山、姬英二人再得罪李魚,他今后就不知道該如何與李魚相處了。
“帶個話,李家是不是沒有管事之人?李家的家法在哪里?”
李魚突然開口說道,目光掃過眾人,又說道:“明日一早,我要看到答案!”
說罷,也不搭理眾人,轉身回到了院落,關了院門,抬手間激發禁制,鎖禁了整座院落,小青山并沒有靈脈,天地靈力稀薄,對李笑進階幫助不大,不想再讓人來打擾,李魚索性把靈氣通道也給關閉。
他還沒有詢問葉眉、李笑,還不明白究竟什么情況,不過,這母女被人欺負是肯定的,如果李家不能給個合適的說法,他索性就帶了這母女二人離開李家,前往云霄閣,也省得二人今后再受人欺負,至于李家的前途和存亡,他已經懶得管了。
李家人在對待資源之上再大方再大氣,他也不能忍受葉眉、李笑被欺負。
他在墜星島上為李家賣命出力,李家卻在欺負留守的孤兒寡母,這樣的家族,無法讓他有歸屬感。
兩扇大門被關閉,李智的心不由得一沉,他還從未見過李魚以這種態度對待自己,未見過李魚對自己如此生分,如此疏遠。
李青山乃是家主,這件事,李青山脫不了干系,他清楚李魚的性子,如果李家不能在明日一早之前給李魚一個滿意的答復,李魚肯定會離開李家。
突然間心就亂了,李勇的舉動讓他無奈,感覺到兄弟之間要決裂,不過,對于和李勇決裂他不擔心,各有各的路,各走各的路,互不干涉就是了,可如果和李魚決裂,他莫名心慌。
這事一定要處理好,否則,后果難以想象。
瞥了一眼遠處暈死過去的李闊,心頭怒意橫生,恨不得一刀宰了他,從小到大,從未見李闊為家族出過力,立過功,只看到了他的無賴。
“該死,廢物!”
身畔的李猛同樣在盯著李闊看,咬牙切齒,一臉怒意,說罷,轉身沖貼身隨從李十八問道:“這三年來可有人欺負你們?”
李十七已被他放了假,去看望老娘,李十八自他回來后,一直跟屁蟲一般跟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