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堂弟子聽令,把他們四人看守起來!”
刑堂銀星長老杜璀站了出來,指了指金魘、魔煙兒等四人吩咐道,隨后目光望向了王廷弟子所在的方向,“王廷弟子任何人不得在此時離場,否則,嚴懲!”
汪長老則說道:“少安毋躁,我等商議后自會給大家一個公平的答復!”
說罷,抬手祭出一個隔音光罩把八名銀星長老全部罩在了正中,當著眾人的面,商談討論了起來。
無論是金魘、魔煙兒、冷鋒、黎文軒四人,還是一眾王廷弟子,聽到杜璀的吩咐,沒有一人敢亂動,杜璀的法旨,非公孫雄的言語可比,而潛龍峰處在星辰殿的腹地,逃也逃不掉。
眾修有人四下觀望,有人在交頭接耳地竊竊私語。
李魚則下了擂臺,回到了云霄閣弟子所在的位置。
足足有一刻鐘過后,光罩散開,眾長老一個個站立筆直,目光望向了眾修。
“金魘、魔煙兒、冷鋒、黎文軒,爾等四人挑釁同門,犯下禁令,罰入冰火煉獄五年,今后不得主動挑戰任何宗門弟子,爾等可愿受罰?”
杜璀第一個開了口。
“弟子愿受罰!”
“弟子…服罰!”
金魘等四人紛紛開口認罰,心中各自松了一口氣,冰火煉獄雖難熬,卻也能磨煉人的意志,五年的時間不長,只當是一種修行,算不得什么重罰,至于不能挑戰各宗弟子,同樣算不得什么重罰。
“那好,說出是誰指使你們挑戰同門!”
杜璀再次開口問道。
此語一出,四人頓時愣住,原來,還有處罰在后面,說出幕后主使,就坐實了他們“走狗”的身份,今后被人鄙視是肯定的,可是…能不說嗎?
“公孫舉,是他蠱惑弟子挑釁李魚!”
魔煙兒第一個跳出來指證,沒辦法,秘密方才已經被人泄露,不說不行。
有人帶頭,事情就好辦了,其它三人爽快地指出了幕后指使者。
“公孫舉,爾等可有異議!”
杜璀把目光投向了一眾王廷弟子,而多名刑堂執事弟子已經站在了四周,目光灼灼地盯上了公孫舉等四人。
公孫舉等四人一個個心中慌亂,有人把目光投向公孫雄等三名王廷出身的銀星長老,尋求幫助,結果,公孫雄等三人一個個目不斜視,根本不看他們。
“弟子乃是受了公孫伯瑞的委托,這才找上了金魘,此事他們三人都可以做證!”
其中一名年輕男子開口道。
“沒錯,沒錯,我等都是受了公孫伯瑞的委托!”
“我們根本就不認識李魚,和他也沒仇,是公孫伯瑞求我們出面!”
另外兩人隨聲附和,都想把責任推到公孫伯瑞身上,反正公孫伯瑞已死。
公孫舉則開口道:“弟子檢舉公孫伯瑞,他派了隨從前往金光峰,要把李魚的隨從殺死,把其洞府中的財物一舉劫走!”
“哦,為何方才不檢舉!”
杜璀問道,目中有寒意。
“這個…弟子也是看到公孫伯瑞的隨從不在,這才想起公孫伯瑞之前發過這樣的話!”
公孫舉額頭上冷汗淋漓,暗叫不妙,后悔了,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這個檢舉太愚蠢了。
“爾等四人買兇殺人,違犯禁令,打入冰火煉獄十年,公孫舉另犯下知情不報之罪,加刑十年!”
杜璀冷聲吩咐道。
“長老饒命,弟子…弟子再也不敢了!”
公孫舉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涕淚橫流,他體內的星辰之力和冰火不沾邊,頂不住寒冰烈焰的雙重洗禮,打入冰火煉獄二十年,不死也得掉半條命。
“閉嘴吧!”
那名相貌威嚴的銀星長老公孫良突然怒喝了一聲,指著四人道:“派你們前來,乃是指望你們能為星辰殿效力,能為王廷長臉,可你們呢,一個個貪婪無恥,讓人失望,老夫正告你們,老老實實受罰,還有一條活路,否則,老夫先懲處了你們!”
被公孫良喝斥,公孫舉等四人頓時一個個垂頭而立,不敢再多言,公孫良一向嚴厲,曾是王廷長老會的執法使,惹怒了他,沒有任何好果子吃。
“把他們八人押下去,八人的隨從可以選擇離開星辰殿,也可以選擇成為百勝堂弟子,從明日開始,進入百勝堂執役,另外,你們四個,去把公孫伯瑞的隨從找來!”
杜璀沖著一眾刑堂執事弟子吩咐道。
很快,八人一個個垂頭喪氣地被押走。
“奇怪,就這幾個沒膽量的殺才,敢做出這樣的事情,公孫雄,他們是不是受了你的指使?”
那道飄忽不定的聲音再次響起。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老夫為星辰殿效力兩甲子,有功無過,如今已決定辭去百勝堂長老職務,回轉家門,你妖言惑眾損害不了老夫清白!”
公孫雄沉聲道,此事還真不是他指使,查到最后,頂多落一個縱容家族子弟,言語失當的罪過,之所以決定要辭去長老職務,也是想給各大宗門眾修一個交代,為王廷弟子挽回一些面子,否則的話,今后各大宗門和王廷弟子對立嚴重,不利于王廷弟子發展。
“閣下若認為這樣的處理不公,那就現身一見,大家到長老殿中辨個明白,或者提請太上長老徹查此事!”
公孫良開口道,心中惱怒,他也豁出去了,這名攪局者即使是一名金星高人又能怎樣,大不了,他也走人離開星辰殿,而只要確定這攪局者的身份,少不了對其所屬的勢力展開報復。
星辰殿上一屆留下的弟子無論是擔任了長老還是其它職務,都有資格離開星辰殿,回到原宗族,其中有少部分人會這么做,更多的人則留了下來,留下者,其一是舍不得豐厚的資源供應,想借著星辰殿這個跳板踏入金星境界,其二來則是想為宗族后輩繼續出一份力。
“小子,少動一些心機,想看看老夫是誰,報復老夫的后輩是吧,老夫偏不讓你如意,你恐怕已經在琢磨著如何報復李魚了吧,動手吧,老夫看著呢!”
仿佛知道公孫良的心意一般,那道飄忽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這道聲音就在公孫良身畔響起,仿佛是其身側的公孫雄在開口言語一般。
二人面面相覷,一個個心中發寒,這什么秘術?這么多年來,并沒有見到星辰殿中有人施展此等秘術。
多名銀星長老把目光投向了李魚,此人如此照顧和幫助李魚,難道是李魚的長輩?特意請來的幫手?可云霄閣沒有這樣的高人在星辰殿中任職。
李魚也是暗自納悶,已經和青鱗傳音勾通過,不是青鱗在發聲,那是誰在幫自己?可這樣幫,真的好嗎…徹底把自己和王廷勢力對立了起來,把自己當槍在使。
“李魚小友,你是此事的受者一方,你認為我等的處理公正否?”
汪長老突然開口道,想轉移話題,不能再揪著王廷弟子不放,星辰殿需要王廷力量的參與。
李魚沉吟著說道:“弟子想知道,今后王廷勢力若是明里暗里為難弟子,各位長老該如何處理,弟子勢單力孤,不想不明不白地死在星辰殿,若是安全不能保證,弟子申請退出星辰殿!”
已經和王廷勢力正面對抗,那就不能退縮,即使被人當槍使,也要當一把鋒利堅固的槍。
看到李魚咬死了要退出星辰殿,多名銀星長老暗自頭疼,這是有多么不喜歡星辰殿,他們若同意李魚退出,那就代表著向王廷勢力低頭,肯定會有人效仿,到了那時,金星太上怪罪下來,責任都在他們身上,有人已經暗自后悔,今日不該出現在這競技場。
“人心叵測,我等也不能給你什么保證,何況,這件事情你也不是全無責任,發現有人要謀算你,置你于死地,你應該第一時間報到刑堂,提請長老會為你撐腰,而不是私自應戰!”
杜璀忍不住抱怨道,李魚方才的架勢分明是要把挑戰的六人全部殺死,同樣不是個善茬,而刑堂早已收到了消息,這件事情在李魚應戰之后,王廷一方已經從主動變成了被動,李魚已經不是一條任人宰割的“魚”,而是一張網,準備把挑釁者牢牢網死。
任何事情都有個度,過猶不及,金魘等四人同樣來自四個勢力,李魚殺了他們,不但打了王廷勢力的臉,也和這四方勢力結成了死仇,公孫雄中途若不跳出來攪局,事件走向未必對李魚有利。
“弟子魯莽了,請長老責罰,請長老罰弟子退出星辰殿!”
李魚恭恭敬敬地沖著杜璀施了一禮。
杜璀皺了皺眉頭,無語了,就不該招惹這小子,再招惹下去,變成他把李魚逼走了。
一側的汪長老輕嘆了一聲,開口道:“這樣…你說說看,你想要什么要的保證!”
“弟子不希望有人挑起生死戰來威脅弟子,不希望王廷勢力一方的長老來驅使弟子,弟子已經加入靈符堂,只想靜心修煉符道神通,諸位長老若能保證弟子的修煉不受干擾,弟子才敢安心留在星辰殿效力!”
思量了片刻后,李魚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