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得到徐添的暗示,知道他意思是厭煩了這群記者的追問,想要進場避避,當下也是很配合地站出來公然宣布:“時間差不多了,大伙先進場吧。”
說罷當先往場內走去,其余眾位文豪也緊隨其后,徐添見勢,心頭一喜,環向周遭的眾記者連連擺手,抱歉道:“各位不好意思,我該進場了。”
一旁的奧薩瑪適時站出來,橫在了徐添身前,一口一句“sorry”,揮臂擋阻眾人之間,有意無意地用非洲友人特有的濃烈的“體香”遣散眾記者。
隨著那馥郁的芬芳四散,一群記者勃然色變,紛紛捂著鼻子倒退,原本固若金湯水泄不通的圍城竟然瞬息土崩瓦解,作鳥獸散。
有人連話筒都不經意間摔在了地上,有人掉了鞋子,更有甚者還遭人絆倒在了地上,連帶著碰到了一個攝影師,手中攝影機一個不穩就脫手而落。
一群記者大亂,眼看著險些要釀成踩踏事件,而身為罪魁禍首的奧薩瑪早已護著徐添快步走進了文化體育館。
“這…這成何體統?”
“這等歪風邪氣也已經蔓延到詩詞歌賦大會了么。”
“世風日下,真是世風日下啊!”
“這幫記者也真是的,像一群蒼蠅圍著屎一樣,成群亂竄,到處嗡嗡叫。”
一群所謂文豪看著詩詞歌賦大會門口竟混亂如斯,個別有憤青屬性的不禁痛心疾首,指桑罵槐了起來。
這些人言外之意就是徐添不像話,把記者這么一群烏合之眾都招惹到詩詞歌賦會了,更有甚者還把他們比作蒼蠅,從側面把徐添形容成屎。
這就過分了。
徐添聽到這些意有所指的風言風語,也是眉頭微微一皺,回望了一下,發現說這些話的人多是涂方懷周圍那一圈的人。想來這些人都以這位涂會長馬首是瞻,抓準機會都要吐槽自己這個不受涂方懷待見的“弱冠戲子”幾句,以示親近。
“哼,嘩眾取寵,區區戲子而已,難登大雅之堂。”
而顯然,涂方懷對眾人對著徐添這般不著痕跡的詆毀相當受用,觀點得到支持擁戴的他自信心也是一度爆棚,也忍不住加入到了吐槽徐添的行列里,沖著走在前頭的徐添的背影冷哼一聲,傲慢無疑。
他說的很輕,但還是沒有逃過徐添的耳朵。
“這老雜毛,幾次三番針對我,真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干。”
正春風得意對著徐添肆意指手畫腳的涂方懷突然停下了腳步——徐添突然轉身看向了他。
涂方懷眉頭微微一挑,徐添的目光有些冰冷,看得他心頭無端有些發虛,但下一刻他就立馬調整好心態,冷眼相迎。
我堂堂作協會長,難道還怕你一個嘩眾取寵的小毛孩不成?
就在涂方懷從徐添的雙眼中讀到了一抹來者不善,正準備好接駕對方回敬過來的軟刀子時,徐添卻張口就是一句:
“你這個老畜生算有沒有腦子?”
涂方懷被噎了一下,臉上原本淡淡的笑意頓時煙消云散,兩眼一瞪,道:“你、你說什么!?”
他當然知道在自己這一群人的敲打之下徐添一定會心中憋屈,但為了顧忌形象肯定不會當眾和他針鋒相對,至少不能失了晚輩該有的禮數。
怎料這家伙上來就直接開罵?
還用這么難聽的臟字?
你還算不算是文人啊!
徐添臟話一出,不光涂方懷大出意料,也直接嚇呆了一群人,反應快的直接就站了出來:“你怎么說話這么難聽,有沒有點教養?”
“你又是哪根蔥?”
徐添看向這個說話的人。
“你不用管我是誰,這里所有人年齡都比你大一輩以上,你小小年紀就出言不遜,簡直太不可理喻啦!”
這個中年人義憤填膺道。
“我出言不遜?準你們對我指手畫腳,不許我回嘴?”
徐添冷笑一聲,道,“好你們這幫自詡文人的老流氓!”
“你…”
這下就是把一群人都罵進去了,這些人在文學領域德高望重,都是些迂腐的老傲骨,又何曾受過這樣赤白的侮辱,一個個霎時都勃然大怒。
對于這幫最瞧不起流氓的所謂文人而言,被貼上流氓標簽是一種相當嚴重的侮辱。
“怎么,你們在我背后逼逼叨碎碎念說我壞話,我就不能說你們?你們說我我就該聽著忍著,我說你們就成了我以下犯上不尊老了?什么邏輯?嗯?”
徐添口燦蓮花,一連串炮轟直接貼臉上去,反正這會兒四下沒有半個記者,他怕個球。
“你…你強詞奪理!”
“世風日下,世風日下啊!”
“詩詞歌賦大會怎么會容你這等粗鄙野人進來?”
一群人被他罵得七竅生煙,偏生一個個都還得顧及形象不好發作得太過分,只好一個個低聲怨懟。
“一群狗日的老畜生,來道德綁架我?也要你們自個兒撒泡尿照照鏡子看看你們自己是什么東西,一個個為老不尊對他人肆意指點沒有半點教養,還有臉強制要求別人對你們保持敬重,你們算老幾啊,一個個才幾斤幾兩自己心里沒點逼數嗎?百度百科上有你們的名字不?富豪榜上有你們的名字不?語文課本上有你們的名字不?怎么讓你們一個個狂成這樣的?一群自以為是的玩意兒,在這跟我擺架子,想對我評頭論足,一群歪瓜裂棗自我感覺良好的瘟豬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徐添用極快的語速開始了他的炮轟,字句間毫無停歇,罵得對方一群大文豪竟然連插嘴說半個字的余地都沒有,“老子今天就是要代替你們那群死爹死媽教訓你們,你們這群有爹生沒娘養的老匹夫,活著浪費空氣糧食浪費土地,你們活在世上除了跟一群扭捏造作的小娘們一樣爭風吃醋斤斤計較矯情自賞之外還有什么狗屁價值嗎?”
一群文豪從來沒被人這樣指著鼻子痛罵,偏生對方是個伶牙俐齒的狠角色,連嘴都還不上,一個個氣得面紅耳赤,險些一佛出世二佛涅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