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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韞緩緩道:“印象當中,前段時間你和嘉米高的輿論,就是阮家豪的手筆吧?新世紀集團旗下的傳媒公司,有香江30左右的市場占有率。如果能夠利用的當的話,這將會是我們非常有力的工具。”
“沒錯。”陳晉蹙眉:“但是那部分的產業…鄭嘉淳并不能控制。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讓他想辦法把這部分產業控制住?”
馬韞點點頭:“香江的情況跟內陸有很大的不同。因為壟斷的事實存在,如果沒有引導輿論的能力,我們將會寸步難行。所以我們在香江做一切事情的基礎,都必須建立在足夠的聲音上面。”
“這方面,我們甚至可以盡全力幫鄭嘉淳一把,也算是互利互惠吧。”
陳晉深以為然,接著問道:“那么,你剛才所說的另一種思路是…?”
“撥款計劃是一顆原子彈,如果由我們來引爆,自然就成了禍亂香江的千古罪人。但如果是自然引爆呢?”馬韞緩緩道:“那可就跟我們沒關系了。”
陳晉的反應自然是一等一的敏銳,馬韞只不過點了一下,陳晉腦力里的面就撒開了!
“好辦法!”陳晉贊嘆道:“方式方法還需要具體商榷,但絕對是神來之筆啊!”
“馬總,你不愧是靠忽悠起家的天才!”
馬韞微微一滯,搖了搖頭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兩人一起哈哈大笑,些許陰霾一掃而空。既然有了計劃,兩人又都是極其徹底的執行主義者,當然輕松了起來。
只不過這一幕,卻也落如了別人的嚴重。
兩個人的笑容都還沒收起來的時候,這個場面已經被回報到了黃臻嬴那里。
這讓他大感意外!
按照黃臻嬴的猜測,沒有了特府的支持,陳晉和馬韞在香江的局面是不可能打開的。但是被自己拒絕之后,他們不怒反喜,又是什么意思呢?
帶著這樣的疑慮,黃臻嬴默默回到了禮賓府,很快就被繁忙的事務拖走了注意力。
確實,相對于四大家族來說,現在的陳晉和馬韞還太渺小了,并不值得他投入太多的關注…
有了定計之后,兩人立刻就行動了起來。
陳晉在第一時間就聯系到了鄭嘉淳,要跟他見面。
雖然前一個晚上才剛剛分開,但鄭嘉淳在電話里就聽出了陳晉的口氣非常認真,也不敢怠慢,扔下手頭的事情就趕到了約好的某處海灘,跟兩人見了面。
在一個偏僻的茶水小鋪子坐下后,鄭嘉淳看著面帶微笑的兩位,有些心虛道:“陳總,馬總,這么著急把我喊過來,是有什么事情嗎?”
“先坐。”陳晉笑了:“來香江這么多次,也沒時間來海邊逛逛,真是白瞎了這么好的風景啊。”
鄭嘉淳回頭看了一眼湛藍的海面,點點頭道:“確實,香江的風景是毋容置疑的。尤其是這樣偏僻的海邊村子,只不過…隨著時間慢慢過去,恐怕這里也總會被各式各樣的豪宅覆蓋。”
“鄭總,我看你是最近跟陳晉接觸得多了,被他影響得怎么憂國憂民起來了?”馬韞笑道:“你現在最大的任務,不應該是盡快繼承鄭氏嗎?”
被他這么一說,鄭嘉淳訕訕一笑:“說實在的,我以前沒有想到過這些。最近還真是找了很多資料來看。”
“坦白說,香江變成今天的局面,因素是多方面的。但總的來說,都是自己作死作的。”
陳晉和馬韞相視一笑,有些驚訝!
“你們別急著笑話我!”鄭嘉淳忙道:“作為既得利益者,我這樣說確實有點幸存者偏差的意思。但我發自內心的覺得,現在的香江,并沒有朝著一個好的方向發展…”
“最終,或許我們這些所謂的上層人士依然可以享受最優渥的物質和最多的社會資源。”
“但是回過頭看看,我有很多曾經的同學,朋友,現在的日子卻是一天不如一天的…”
“我就會想,到底這樣的香江,真的是所有人都期待的嗎?”
幾人沉默了片刻,陳晉開口道:“今天找你來,就是想跟你說這件事的。”
“什么事情?”鄭嘉淳打起了精神。
陳晉抿了抿嘴,認真道:“為了配合接下去的計劃,我們需要你,把新世紀集團旗下的傳媒公司全都抓到手里。”
“這…”鄭嘉淳一怔,隨后緩緩點頭:“我明白了!”
馬韞這時開口了:“我們也會幫你的。另外,還需要鄭氏在香江的一個項目。”
“我們倆在香江是不可能拿到地皮的。所以只能曲線行事了。然后…”
“我們就要弄點大動靜了!”
鄭嘉淳點點頭,又仔細想了想,下定決心道:“我一定會全力陪你你們的。其實我也希望,香江的情況能變一變了。”
“這座城市看似活躍,繁榮,偉大,實際上卻是死水一潭!”
聞言,陳晉和馬韞亦是感慨萬千!
末了,陳晉悠悠道:“歷史上的每一次變革,都不會缺少愿意奉獻的前驅者。所以我們其實應該感到榮幸,是時代賦予了我們這樣的機會!”
“改變一切的機會!”
三人又詳細聊了一些具體的問題,陳晉也對鄭嘉淳闡述了大概的整體計劃之后,鄭嘉淳先一步離開了,他準備立刻回家找到父親,籌備起來。
等他離開之后,馬韞對陳晉道:“陳總,你還說我是大忽悠,我看你才是。”
“鄭嘉淳一個既得利益者,都已經被你忽悠瘸了,你對身邊人的改變太厲害,我不得不佩服!”
“他未必是既得利益者。”陳晉卻反對道:“馬總,就算我們這一次的行動失敗了,但是再過上五年,十年呢?中樞是不可能會放任香江繼續這樣發展下去的。”
“傾巢之下焉有完卵!到時候的四大家族,又上哪去討利益?可現在不同了,如果他幫助我們在這個時候就成功做出改變的話…”
“就好像…”
馬韞接茬就應到:“就好像49年入黨?”
“哈哈,差不多是這個意思。”陳晉大笑起來!
當晚七點左右,鄭嘉淳就來到了鄭御仝居住的豪宅里。
剛一進門,他就感受到了異乎尋常的凝重氣氛——不單單是鄭御仝和阮家豪,客廳里此刻聚集著二十多人,大家都在小聲的議論紛紛,卻始終沒人能拿定一個主意。
“四叔,怎么了?”鄭嘉淳信步走進去,朝邊上的一個長輩問道。
“內陸的投資出問題了!”長輩應了他一聲,臉上陰云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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