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誰?
他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他要干什么?
在意識到這是一尊帝級強者之后,方青山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腦海之中浮現出三個問題。
一股危險到極致的感覺,前所未有,涌上心頭,讓方青山幾乎元神意識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身體已經本能的動了起來。
下一刻,便見得,諸天棋盤,永恒天舟,輪回鏡,同時暴動起來。
可惜,不知道是因為方青山動手太遲了,還是因為帝級強者的威力太大了,亦或者其他原因,一切都是徒勞。
“定!”
神秘的帝級強者輕吒一聲,一道神光從他身上迸發出來,下一刻,不論是輪回鏡,還是諸天棋盤,亦或者永恒天舟,統統都好似失去了控制一般,一動不動了。
“怎么可能!”
看到這一幕,方青山頓時雙目圓睜,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滿臉的不可置信。
倒不是他不相信帝級強者有這份手段,而是這個場面實在是太過熟悉了。
上一次,在隕龍秘境,自己在面對常流水的時候,想要施展諸天棋盤逃走便是這個感覺。
本來被自己當做是保命底牌,認為萬無一失的絕技,剛剛一出世便被人給破了。
就如同蜀山之中的綠袍老祖在參加慈云寺之戰的時候一樣。
練成了金蠶蠱,自以為天下之大,盡可取得,卻不想,極樂童子的乾坤針如同當頭一棒,不但將其敲暈了,還差點要了他的老命。
方青山也是如此。
上一次諸天棋盤也就罷了,諸天棋盤品級不夠,自己修為不夠,和常流水差距太大。
而這一次,永恒天舟可是晉級不朽,堪比巔峰神皇,方青山自己也達到了神皇后期的修為,巔峰神皇的戰斗力,以為自己可以高枕無憂了,卻再一次當頭一棒敲在自己腦門上。
帝級,果然非同小可。
神皇和帝級之間的差距之大,恐怕比不朽巔峰和神皇巔峰之間的差距還要大。
完全不是自己可以輕忽的。
方青山雖然見過不少帝級力量,但是真正正面面對的也只有內門大比龐博加持拳帝烙印虛影的時候。
但是那個時候,且不說拳帝是不是比得上眼前之人,單單是限于龐博的修為,再加上那只是一道虛影,眼前可是元神分身,就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所以,觸不及防之下面對一尊帝級的后手,方青山頓時毫無反抗之力。
僵直!
麻木!
渾身絲毫都動彈不得,那是一種源自于靈魂,源自于體魄最深處的壓制。
猶如烏鴉直面三足金烏,蛟蛇面對真龍,普通樹木面對世界樹一樣,那是屬于生命層次的本質區別所帶來的壓制。
帝級到底是不同的。
如果說帝級之前,越級挑戰還是家常便飯,混元可以逆襲不朽,不朽可以堪比神皇,那么神皇想要從帝尊手中逃走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即便是頂級半步帝尊,在面對一尊普通帝尊的時候,逃脫的幾率都可以說是很小的。
當然,這指的是全盛的帝尊,而不是如同眼下這尊半殘帝級強者。
如果方青山能夠小心一些,不這么大意,恐怕還不會如此輕而易舉的中了招。
畢竟,他和他的永恒他天舟也不是浪得虛名。
若是讓他們聯合在一起爆發,便是堪比半步帝尊也不是什么難事。
而一尊半殘級的帝尊,即便是帝尊,想要拿下鼎盛時期的他,行不行且不說,至少會費很大的勁兒。
可惜,到底方青山在自己修為晉級神皇后期,天舟晉級不朽之后,大意了,膨脹了。
其實也不算是他大意,膨脹了,畢竟誰能想到,在道意門,在他的道場之中會出事?
而出事的原因,還是因為增幅法則之中居然還隱匿著這樣一個老怪物?還是帝級強者?
要知道此物可不是方青山從其他秘境,險地,遺跡之中得到的,而是從道意門秘庫之中得來,傳說還是道意門老祖收取來的。
再說,這個老頭雖然看上去似乎命不久矣,但是關鍵在于,人家好歹是帝尊,即便是這個帝尊已經半殘,但是虎死兇威在,更何況人家還沒有死。
以有心算無心,方青山自然就陰溝里翻船了。
不然,以方青山之能,再差也可以提前有心血來潮,有靈覺示警。
然而,這一次什么都沒有,一切都是來得這么突然和迅速。
同時,也再一次教會了方青山一個道理。
大道唯艱!
修行路上,稍有不慎,便是身死道消。
不要說他現在還沒有突破帝級,永恒天舟還沒有突破亙古,永恒。
即便是日后突破了,心中也萬萬不可心生大意。
因為即便是永恒天舟,帝級高手,無數歲月下來,隕落的還少嗎?
這一次就是一個教訓。
是的,這一次也只是一個教訓。
雖然方青山沒有反應過來,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雖然永恒天舟,諸天棋盤,輪回鏡都被束縛住了,似乎他已經成了板上魚肉,任人宰割。
但是他并沒有露出驚慌,恐懼的神色。
一來是方青山本身的意志和心性都非常不錯,打磨得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麋鹿興于左而目不瞬。
當然,最關鍵的還是因為這一次和上一次不一樣,這一次,他還有底牌。
帝級強者的確可怕,帝級強者也唯有帝級強者可以對抗。
而方青山身上正好就有這樣的力量。
“大道啊,大道,成也因你,敗也因你,重頭來過,本座一定要征服你,多少年了,終于讓我等到了這一天,當真是苦心不負。”
老者睜開雙眸,眼珠有幾分渾濁,但也綻射出一縷精芒,那一瞬間,讓方青山有一種窒息的感覺,有一種無法言喻的顫栗,從靈魂最深處涌現而出,席卷全身上下每一處。
在制住了方青山的反抗,壓制住了方青山的動彈之后,老者感慨一聲,然后將目光落在了方青山身上,沒來由的,讓方青山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似乎渾身上下都被看得一清二楚,沒有一絲一毫的秘密。
老者沒有立刻動手,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方青山,饒有興趣的問道,
“你為什么不害怕?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