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兄弟,老二愛國,老三愛華,聽農館長說,那位閩省為了保護文物,與竊賊英勇搏斗,最終犧牲的縣博物館副館長姓廖,名是國華。
一個國字,一個華字,合一塊就是國華,張楠是因為這個才不自覺地看向姜家兄弟?
不是,而是因為兇手的名字!
將樂,閩西北的一座歷史文化古縣,有差不多近2000年的歷史,而將樂的博物館是座百年老屋,青磚墻面,大青石地面,很有特色 縣博物館的副館長廖國華是土生土長的當地人,從19歲起,他先后在18所山村學校任教28年,扎根基層、無私奉獻,多次被縣、鄉評為先進教師。
后來工作調動,當了好幾年的縣文化館文管干部,后來調任縣博物館副館長時,他說過:“人在文物在,我與文物共存亡。”
博物館人少,也缺乏物防技防設施,他就經常在博物館值夜班,熱別是過年過節的時候。
前天晚上下雨,又是廖副館長在博物館守夜值班。
昨天一早,去上班的工作人員一走進博物館,就發現出大事了!
地上有大量的血跡,之后就看到副館長倒在內天井位置,身邊有一大攤的血!
很快接到報警的警察趕到,進入現場勘查的民警發現從博物館邊門到大廳,再到值班室,墻上、地上到處都是血!
副館長如同一個血人,身上都是刀傷!
地上有兩副眼鏡,一副是受害者的,另一副推測就是兇手遺留。
地上還留有博物館配備值夜用的警用長手電,手電筒的頭都砸彎了,附近扔著幾把十分鋒利的鋸片,就是自制加工出來的那種小刀。
一切都標明,這里曾經發生過激烈的搏斗!
之后法醫趕到,地面、墻上都是噴射狀、揮灑狀血跡。
值班的廖副館長曾經與兇手進行了殊死搏斗,那桿手電就是他的武器,自己身中31刀,從口部到耳邊都被割了一條大口子,右頸動脈被割斷,心臟都被扎了2刀!
之后經過認真清點,館藏文物、標本安然無恙,1000多件文物一樣沒丟,廖館長用鮮血和生命保衛了國家文物的安全!
張楠腦子里在想些事,這基本上都是熟悉他習慣的人,想事情的時候不喜歡被打擾。
加上農館長又剛說了件比較沉重的事,包廂里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只能聽到并不怎么安靜的空調聲。
就在這時,突然響起一陣有些刺耳的手機鈴聲。
劉偉略微有點尷尬的笑了下,起身去包廂一邊的沙發上取過自己的公文包,從里頭取出個黑色的摩托羅拉模擬信號手機來。
和大家示意了一下,翻下半截蓋板,按下接聽鍵,開門走出包廂。
“我是劉偉。”
一會功夫,劉偉回來了,看得出其表情有點怪。
看到大家基本上都在看他,重新坐下后,組織了一下語言,這才道:“廳里打來的,和農館長剛說的那件博物館兇殺案有關。”
這下張楠奇怪的了,看著劉偉道:“我說老劉,你是江南省的警察,怎么那邊的案子,你們廳里電話打到你這來了?”
“不是找我,是找小甄,部里對那個案子很重視,想著要組織精兵強將去將樂,看看能不能快速破案。
性質惡劣,博物館里邊殺人,全國罕見。
現在刑偵技術日新月異,小甄雖然年輕,但卻是在部里都有點名氣的痕跡學專家,連她原來的那些教授老師都佩服,以前也幫著破過不少大案要案。
上頭打電話找人,知道小甄讓我帶甬城來了,下邊人就大著膽子電話打我這。”
好家伙,這算是湊一塊,巧了!
張楠絕對這又是蝴蝶翅膀在扇,不然按照自己的記憶,“當年”的新聞報道里可沒什么組織各省專家組這碼子事,跨行抽調精兵強將更是沒聽說。
跨省支援,這絕對少之又少見!
這時甄筱春起身道:“劉廳長,我什么時候出發?”
好警察。
“筱春,先別急,要走也不是這會。”劉偉說著,有點別扭的看向張楠。
話雖這么說,其實很急:能去還是不能去,都得回復,越快越好。
如果去不了,還得有個合適的理由。
人家這次算是姐弟剛重逢,你倒好,直接要把人支棱到閩西北去,這算啥?
這叫一不留神就得得罪人!
還是得罪個得罪不起的人!
要不是因為農館長剛說了這事,劉偉接電話那會,都有直接一句就給懟回去的想法。
跨省支援,雖是上頭協調,可哪有那么簡單,事辦好了都容易出閑話,辦不好的話更加!
麻煩呀。
“筱春姐,你想去?”張楠微微皺著眉頭問道。
“楠楠,我是老師,更是個警察。既然案子需要我,那我就會去。”
聽甄筱春這么說,張楠想了下,道:“你想去那就去。
老劉,是要先集合什么的,還是自己過去支援?”
“分批各自支援。”
“將樂...”看向農博升,道:“姐夫,那地方怎么去?”
張楠那也是走過三江六碼頭的人,知道這會閩省的交通條件可不怎么好。
三面大山一面海,上輩子當采購員,90年左右去過幾趟閩省,坐車子都坐得自己腰酸背痛腿抽筋!
農博升想了下,道:“倒也不是特別麻煩,杭城那就有去廈門的火車,就是記不得是不是滬上始發還是杭城始發。
那趟車經過三明,將樂歸三明管轄。到了那邊后還有百來公里,再坐個幾小時汽車也就到了。”
張楠點點頭,看向關興權,道:“關哥,你安排一下,明天派幾個人送筱春姐去一趟。”
關興權點點頭,但甄筱春道:“這不用,我這是出差...”
“這會路上不怎么太平,火車汽車都麻煩多,聽我的。”
90年代初中期出遠門,可真不像20年后那么太平和方便,警察都一樣。
說著看向劉偉:“老劉,你那還要不要再出人?”
搖頭,道:“現在不需要了。”
這種出差只一人,但如果張楠沒發話,他會派位男刑警陪著去,多派個人,這也是因為張楠的原因。
一小時后,關興權找上張楠,就問了一句:“吃飯時候你看愛國怪怪的。”
太了解了。
“嗯,誰讓他叫愛國來著。”
“有說法?”
看了眼關興權,這位從不問自己一些沒法解釋的事情的原因。
“那個兇手也應該叫愛國,陳愛國,可能是南平的。
刀片他自己做的,能算技術工人。”
“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