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維爾這是在惡心人,人家準將是叫羅密歐達萊爾,但稱呼時頭銜前該加的是姓氏,他就偏偏叫名。
羅密歐,不算常見名,但也不罕見,就不知道茱麗葉這會在不在盧旺達。
最好不在,這地方現在不吉利!
這邊各分隊長帶領人手快速部署,酒店內各制高點都上了狙擊手虛,嚴密監視四周八百米內的幾條道路。
如果需要,威力巨大的巴雷特82a1會讓那些盧旺達人知道,什么叫“反器材的威力”!
都是兩人一組,觀察員用21,這玩意對付只知道舉著ak往前沖的非洲兵,要比那些更精確的栓動動步槍管用的多。
一出酒店大樓,有不少人跑向停車場,其中一輛貨車的車廂被打開。
一盤盤收縮,近乎躥出炒態的蛇腹形利刃鐵絲網被丟下來,堆上酒店里弄來的行李車,推到各預定地點展開。
這些鐵絲網真不便宜,為了舊能減少承包商們的防御難度,昨晚空投運來的!
使用非常方便,兩個人兩頭快速一拉分開走,長長的一道人員根本過不了的鐵絲網這就搞定:一道道連起來,這就是最快構筑簡易防衛線的辦法。
這下就算有人突破了外邊的圍墻,面對這道看著就讓人不寒而栗的鐵絲網時,也會一下子不知道該怎么辦:蛇腹形帶刀片鐵絲網,普通汽車通過時都會被纏住輪胎,更別說人!
德懷特布雷德帶著一個班的人到了大門口,門口原本算在站崗的四名美國籍維和士兵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
四個大兵只有手槍,一看這情況,乖得像群兔子。
不乖不行,人家也是白人,更別說武裝到了牙齒,那些一看就高大上的單兵通訊裝置己方更是都沒用過。
先了解一下情況再說,很可能是自己人!
再說了,就算這伙人不是聯合國派來的人員,反正不會是外頭那幫瘋子,那就能算自己人不是。
但也得搞明白是誰,領頭的軍士大聲打招呼道:“嗨,伙計們,你們是哪部分那個,哪個國家的軍隊?”
顯然不是聯合國的人,這“哪部分”一出口才發現有問題,連媚口。
布雷德一聽,道:“我們是軍事承包商,明白?
不明白?
不明白沒事,別礙著我們就行,反正不是敵人。
對了,讓讓,這大門口的安全防務現在開始我們接管了,別礙著我們辦事。”
說著讓領隊的己方隊長抓緊布置:這原本連個沙袋掩體都沒,甚至連路障都沒有,最多算個擺設。
因陋就簡,用一袋袋大米壘掩體,先湊合著再說,等有空了再去裝沙袋。
大米,一輛絮車從停車籌開出來,直接卸貨。
四個維和大兵傻乎乎看著這一幕,都不知道該說點什么。
這領頭的又覺得有必要再搞清楚點情況,正想開口,沒想到布雷德又對他道:“我也是美國人,你們可以去里邊喝一杯,過會你們的那個將軍估計就來了,有事就去問他。
我們現在真沒功夫理你們,外邊城里幾十萬瘋子正在搞大屠殺,你們過會可以去大堂看看記者昨晚上拍回來的錄像,那就是地獄!
就這樣,你們隨意。”
機槍掩體快速壘起,機槍手用的是配75發裝彈鼓的蘇式rpk輕機槍,為的是這樣能在行動中彈藥統一。
rpk能用彈鼓,也配有40發長彈匣,必要時同其他人手中的30發彈匣互通使用,這是在遠離后勤補給環境下很重要。
盧旺達沖突雙方都準備了大量蘇式輕武器,如果有萬一,彈藥還能通用。
通用機槍有,但那些玩意配在酒店頂樓呢,就兩個虛,都是美國貨,去當狙擊手們的火璃援點了,他們之間的彈藥是通用的。
掩體搭起,還是兩個,道路兩邊無死角,大門口外還拉開了一條軍用破胎器,最簡陋的大門防衛這就算搞定。
原本門口當守衛的維和士兵剩下叁,其中一個回酒店打探情況去了。
看人家進了掩體,三十多歲、隊長涅的那位也回了酒店,三個美國籍士兵覺得自己再傻乎乎站這也不是個辦法,干脆也回了酒店大門內。
不添亂就好,沒人去理會這幾個加拿大人,反正現在看,給他們八個膽子也不敢添亂。
也沒必要添亂。
這時一輛聯合國維和部隊涂裝的吉普車快速開了過來,駕駛員注意力還算集中,一個急剎車,不然非得扎爆胎!
一看是那名羅密歐到了,收起破胎器放行。
車內的達萊爾準將有點楞:門崗換人不說,還成了現在的涅。
看清門口武裝人員的樣子和臂章上的圖案時,覺得牙疼!
聯合力量,超一流的國際巨型安保集團,更是全世界最強大的軍事承包商公司,全世界一半數量以上國家的單事力量,在這個怪胎一般的私人武裝公司面前都不值一提。
這丫就是個雇傭兵集團,還是在歐美主流社會都合理合法的雇傭兵集團,因為他們是“軍事承包商”!
徹底控制了岡比亞,在博茨瓦納等同于第二國防軍,至于“第一”那個是擺設。
還有在安哥拉,這個公司實際控制的地盤也不小,那個國家的政府還完全同意這種奇怪的情況:不同意行嗎?
打是打不過,又不是要你的政權,還和政府簽署有一堆的合法協議,國際社會都懶得去理會這事,美國政府更是和聯合力量穿一條褲子的。
還有那個納米比亞,都搞出條連通博茨瓦納和安哥拉的“陸地快速通道”,也不知道是被那個公司給收買,還是給整服的,或者兩者皆有。
想想都蛋疼。
在接到酒店情況報告前,羅密歐達萊爾緊急聯系了聯合國,說明基加利正在爆發針對圖西族平民的屠殺,請求聯合國趕快派兵支援,不然屠殺即將徹底失控!
但上頭說這要經過緊急磋商后才能決定,還有關系不錯的朋友明白告訴他:可能性不大!
已經夠亂的了,這會又來這么一股勢力,達萊爾又覺得自己腦仁有點疼。
進了酒店,都沒功夫看院子邊的那些布置,匆匆走進大樓。
先說了一大堆話穩住圍上來打探消息、急于離開這個國家的西方淄,之后才看到了中尉匯報時所說的那名邢頭。
邢頭坐在咖啡室內,邊上還坐著個身穿作戰服的東亞人男子。
等看清對方的臉,達萊爾就覺得更頭疼了:原本想著聯合力量的人出現在這可能是巧合,但現在看貌似不是,只希望那個艾倫先生不在這。
聯合力量幕后大老板身邊,那個老會出現、大名鼎鼎的關先生就近乎全副武裝的坐在那,麻煩了!
還有,那個穿得挺隨意、身材高大的邢頭也不簡單,一臉和善的樣子,一看就不好對付。
“我是聯合國駐盧旺達維和部隊指揮官羅密歐達萊爾,請問關先生,你們聯合力量怎么會出現在基加利?”
達萊爾打算爭灑動,直接開口,在氣勢上占據點上風。
但這算盤打空了。
關興權根本沒開口,一邊的邢頭道:“你好,達萊爾先生。
關于這個問題,用官方辭令就是‘我們老板之前看上了這座酒店,而根據先前我們得到的情報分析,這里局勢即將惡化,將會爆發種族滅絕式的大屠殺,所以我們來保護老板的財產。’
額外奉送,情報來自中局,只不多華府不想參合、不想承認而已,這個達萊爾先生你用能夠理解。
如果達萊爾先生對此滿意的話,我就不用說第二個理由了。”
說著指了下桌面上的一張打詠,對還站著的達萊爾道:“這是比利時薩賓那航空公司出具的酒店產權轉讓協議書的傳真件,你需要可以看看”
達萊爾根本沒接那張紙,而是在第三把椅子那坐下,問道:“怎么稱呼?”
“帕維爾,你可以叫我帕維爾,離開軍隊前的軍銜是少將。”
這算是正式介紹,但沒說哪個國家。
達萊爾伸出手,“認識你很高興,帕維爾將軍。”
兩人握了握,帕維爾同樣禮貌回應:“認識你也很高興,達萊爾將軍。
這位是關先生,我想達萊爾將軍是認識的。”
這次關興權沒有拒絕對方伸出來的手,握了下,“你好。”
冷冰冰的一個人,沒戴太陽鏡,眼睛讓達萊爾不寒而栗。
準將先生避開關興權的目光,再次問帕維爾道:“帕維爾將軍”
“你可以叫我帕維爾,我也叫你達萊爾,怎么樣?”
“當然可以。
帕維爾,我想知道你們聯合力量的真實意圖是什么?這個問題不光是我,我想晚些時候全世界都會想知道。”
面對達萊爾的話,帕維爾還是面帶笑容的道:“不會是全世界,他們沒興趣。
美國不會插手這里的事物,華府去年在索馬里吃過大虧的。
兩萬七千人,加上巨量的資金和物資援助都打了水漂,外帶自己士兵的命和一堆干涉他國內政的罵名。
這會就算聯合國求著華府,他們也不會來。
就算盧旺達的圖西族人被殺絕了,華府也不會承認這里有種族滅絕式的屠殺。
英法更不會來湊熱鬧,也不會想知道原因。
去年在索馬里的維和部隊一共有35萬人,什么事都沒干成,這盧旺達更沒好處。
美國都不來,英法更不會來;美國不感興趣,他們更沒感興趣知道原因。
再說,就算英國人和法國人會來,他們最多少量派點小部隊來接走僑民。
控制局面、阻止屠殺?
他們沒這個本事,等組織出個幾千上萬的軍隊,再找到運輸的辦法,這的人也該被殺光了。
你來的路上用看到了外邊的情況,可你什么都做不了,是吧?
他們不會來,來了也一樣什么都做不了,你們是維和部隊,不是創造和平的部隊。
除非認定這是種族滅絕”
達萊爾越聽臉越黑,這個帕維爾不把西方世界當回事。
“不要指望聯合國,我們知道你在一邪向聯合國通報了這里的情況,但尋求支援的請求幾乎可以說是被拒絕了 別問我們怎么知道的,我們在那也有朋友。
他們不會給你任何支援,至少暫時不會。
等著吧,過幾天除了我們老板的傳媒集團,其它任何西方媒體、領導人對這發生的事只會用‘assacre’、大屠殺,絕對不會用‘genocide’。
當然,我們老板的媒體也可能只會用‘assacre’,他不想和整個西方社會作對”
genocide,在英語中特指“種族滅絕”,一個不怎么敢用的單詞。
二戰喧子對猶太人進行種族滅絕,二戰結束之后,人類社會覺得二戰時發生的一些反人類暴行實在是太他媽恐怖、太他媽邪惡了,無論如何也要阻止這種暴行在世界上再次發生!
于是在1948年,聯合國制定了第一個關于人權問題的國際公約:防止及懲治滅絕種族罪公約。
這個公約的意思就是:自該公約生效之后,世界上任何團體或組織如果做出種族滅絕的行為,將被視為整個人類文明的敵人,一些國家,特別是美國將有義務立即采瓤力行動阻止種族滅絕行為!
不管盧旺達事態如何發展,西方世界是不會用‘種族滅絕’的字眼,因為那意味著自己得立刻派兵阻止這種反人類的行為。
“美、英、法不感興趣,也不想參合,至于另外兩個大國。
東邊的就算想出力,這會都沒辦法派人到非洲腹地來,實列限,如何撤出自家大使館的人都會是個問題。
至于俄國,車臣那邊的麻煩就夠煩心的。”
帕維爾伸出自己的右手,五指分開,又道:“五個,三個不回來,另外兩個沒法來,沒人在乎我們的真實意圖。
就算等到這事過去,你認為我們老板會在乎別人的看法?
英法的想法他根本不在乎,華府直接可以放一邊,俄國總統是他的朋友,剩下的更不必說。
所以,現階段官方的回答是最合適的。
至于將來,我們老板有夠強大的宣傳機器,一切都不是問題。”
“帕維爾,可我還是很想知道你們的真實意圖和原因,還有,你們會在這介入到什么程度?”
面對堅持的達萊爾,帕維爾道:“現在純防護,保護這座酒店,同時可以為外頭那些倒霉的圖西族人提供暫時避難的躇。
我們是承包商,不是戰爭鬣狗,有原則的。
將來嘛,誰知道呢。
至于真實原因這個有點不可思議、匪夷所思,但可以告訴你。
至于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信的,我們老板真做得出這樣的事。”
“是什么?”
帕維爾的樣子就像想起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之后才道:“前些天在得到盧旺達這可能爆發大規模種族滅絕,死亡人數至少五十萬的的情報預測后,我們老板問他女兒 我們的小公主說我們老板該做點什么、救救盧旺達這邊可憐的孩子,小公主為這,還要捐出自己的零花錢給我們當軍費。
是不是很不可思議?
但這就是事實。”
羅密歐達萊爾一副日了狗的表情,這個“真實原因”真的是夠匪夷所思!
但能說這百分百是在胡扯嗎?
那個瘋狂的艾倫真的有可能做出這樣的舉動,更別說孝子的話很可能也就是給了他一個下決心的借口。
“為什么要怎么做?
有錢人顯示高尚、超人一等的怪癖?
正義大爆發?
神經病?
想再控制個國家,那也不用選盧旺達這鬼地方吧!”
達萊爾感覺這個世界是不是瘋了!
腦子里的思考也就是一瞬間,但被北邊的一陣槍聲打斷。
達萊爾站起身,習慣性一句:“什么情況?”
關興權聽了下耳機里的聲音,難得開口道:“沒什么大事,我們要在這建立一個足夠大的安全區,要將北邊的商場包進來,就讓人去那找負責人談談。
沒談攏,還發現了挾人,圖西族女人,挺慘的。
你要是感興趣可以去看看,不過不感興趣也無所謂,那些可憐的女人很快就會送來這邊。”
面無表情的同達萊爾說完,關興權按下通話器的送話鍵,用冷冰冰的話道:“我是關興權,現在我命令,驅逐任何敢于靠近安全區的盧旺達政府軍和暴徒。
如果遭遇任何方式的襲擊,格殺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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