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安德烈走出房門,順手還幫著關門之后,坐在沙發上的關興權似乎苦笑了一下:事情順利是好事,但這個紅魔鬼也給自個這邊出了個大難題!
準確說是安德烈上校幫著點出了個必定會出現、關興權也心知肚明的難題,還是因為蘇27這種先進的戰斗機。
買下蘇27是很誘人,不管誰都會估計想要,對張楠這樣的有點想法的有錢人而言拿來當擺設也好呀,但有個問題!
如果華府那邊的合作伙伴跑來說想要借一架研究研究,你給不給張楠就算有太多錢,那也是他自己的,在西方社會沒人敢搶,但先進的蘇式戰斗機呢 華府問你借,這也是個陽謀,很難拒絕的陽謀。
其實別說從蘇霍伊訂購,現貨蘇27這會公司其實就有三架了,從就是從烏克蘭的空軍部隊里弄來的,這會就在安東諾夫設計局機場的一個大機庫里放著。
就等著忙完這一段后,由專業仔細拆卸一大截兩側機翼后用安124運走:可以這么干,到了目的地后可以將拆下的部分裝回去,并不影響飛機結構和使用壽命。
烏克蘭的那些將軍們膽子大到難以想象,把三架裝備才兩年多的戰斗機直接報了報廢和事故,外加六臺備用發動機和一堆的備件、配套設備加上大量導彈、炸彈和炮彈打包出售。
就1800萬美元的“高價”,而這么多東西估計制造成本都至少是這個價格的一倍以上!
如果是烏克蘭政府出售,打包價格至少要價7000萬美元以上。
三架先進的戰斗機對大國級別的作戰而言作用有限,但對小國就能當戰略性武器使用,很多國家到現在壓根就沒戰斗機!
如果是作為研究標本現在就倒賣給華府,這三架飛機“聯合力量”至少能賺上5倍的純利潤。
但張楠可不想給華府,不單單因為骨子里的意識形態原因,還因為之前就想給留著自己當個大玩具:其中一架是雙座型的。
乘坐蘇27升空,想想都帶勁!
其實更帶勁的還有:去年的時候張楠還想著搞上一架米格教練機試試速度兩馬赫的滋味,但覺得沒協和式舒適和安全,也就沒下手。
但協和客機噪音太大,航程也就灣流4的水平,還不好買、保養麻煩,這就沒去打主意,“兩馬赫的激情”暫時擱置了。
至于蘇聯的圖144這會倒是能買到,但蘇聯人從七八年前開始就只把它當貨機或者郵政機使用:毛子都不敢再把這種危險的飛機再當客機用,張楠可不敢以身冒險!
現在倒好,結果烏克蘭人以低級的價格把一架制造時間才七八年的米格25PD當戰斗機交易的添頭,給張楠這個喜歡大玩具的家伙當玩具。
還很豪爽的表示:艾倫先生隨時可以來烏克蘭學習駕駛這種全世界速度最快的高空高速截擊偵查機,到時候就可以享受三馬赫速度、三萬米高度的超級快感!
米格25是不先進,但它能長時間的飛得夠快夠高,絕對能讓高速飛行愛好者爽歪歪!
好吧,烏克蘭的將軍們不知道張楠這家伙其實有點恐高,開車都還怕超速,就是關老大知道人家幾乎是用贈送的方式給了這么架狀態極好的高速截擊機之后,還真打算得空時去烏克蘭空軍截擊機部隊里短期系統學習一下它的駕駛飛行技術。
不是學習作戰,就是學習飛行,估計三個月特訓一下就不怕稀里糊涂摔:關老大現在就有好幾種低速飛機的飛行許可證,還駕駛過美軍退役、民間收藏的可飛狀態F5戰斗機教練機。
F5戰斗機超音速超得不多,但那也是超音速,關興權不是不是菜鳥:在華夏他的身高當不了戰斗機飛行員,超了。但在美國和蘇聯,186公分的身高還是可以塞進戰斗機座艙的,沒問題。
關興權在會面后苦笑了一下,安德烈其實也是如此,他也有苦笑的理由。
就算蘇聯沒有解體,安德烈上校還是那支令北約同行生畏的紅魔鬼部隊的副隊長,他都不會在乎在非洲的某個勢力擁有幾十架蘇27戰斗機。
現在更不會在乎了,蘇聯都要沒了,輪不到他去操心,至于亡俄國之心不死的美國總有一天會得到蘇27做研究這事他也心知肚明。
至于從哪里得到這種強悍的重型戰斗機不用安德烈去考慮,美國人揮舞它的金錢大棒自然會有辦法。
設計局都要賣,這還有什么是不會賣的 今天聽到飛安124的的退役飛行員說起他們都已經往非洲運送了超過20輛純蘇軍版本的T80型坦克,全部披掛反應裝甲,還配有大量的炮射反坦克導彈。
飛行員們說這些坦克看著造出來最多兩三年時間,就像新的一樣,至于來源:有人從坦克里邊看到貼著張東德的食品標簽沾條。
蘇聯有超過十萬輛的坦克裝甲車輛,駐東德的裝甲部隊前幾年剛剛更換新型坦克,現在早就開始分批撤回蘇聯:包括11000輛坦克和裝甲車,1400架直升機,00架戰斗機,外加45萬蘇聯軍隊都要撤。
安德烈知道那些從德國撤回蘇聯的部隊不少是回國就遣散,每個人平均發了不到5000盧布,現在大概能值個十來美元。
你叫他們怎么活 他們就是“聯合力量”潛在的好兵員。
整個蘇聯至少四萬輛以上的坦克、成千上萬架的作戰飛機要強制報廢、丟棄,能封存的都算好運氣!
沒辦法,養不起!
這樣的社會大環境下,看著這些新貨一般的裝備被外國人運走,安德烈都已經不感覺什么心痛了,想想那些在廢棄堆積廠里慢慢生銹的各式裝備,還不如它們去國外發揮與生俱來的作用。
冷戰冷戰,對人而言是幸運的,但對武器裝備來說是悲哀!
出廠、裝備、訓練、演習,這樣一個個輪回之后,最終被報廢。
那些被遣散的蘇軍官兵更加慘,現在還有十美元遣散費,等到明年估計就成了一兩美元!
曾經在東歐壓得北約喘不過氣的戰士,被幾美元就打發了!
每次想到這個,安德烈內心就會充滿暴虐!
凌晨三點,安德烈就召集了需要前往莫斯科的人手,一共15人,在他的套房客廳里站成一圈,所有人腰桿筆挺!
帕維爾、基里爾、亞歷山大、約瑟夫、列昂尼德…
個子有高有矮、年齡有大有小,年紀最大的帕維爾基里洛維奇科舍沃伊少將已經在紅魔鬼里待了有26年,今年都53歲。至于最年輕的亞歷山大伊萬諾維奇涅杰林大尉,1987年才加入紅魔鬼,今年還不滿30。
是的,安德烈手下有一名少將,紅魔鬼不是以軍銜為標準定職位,所以科舍沃伊少將是安德烈上校的部下,還毫無怨言。
安德烈看著眾人,剛剛他說了新任務的內容,然后將那只沉重的拉桿箱交給了帕維爾。
“帕維爾,這次任務由你全權負責,再看看還需要加什么人手,如果有就現在提出來。”
帕維爾一臉嚴肅的道:“人手足夠,安德烈同志,我們保證完成任務!”
少將停頓了一下,低頭拍了下腳邊的拉桿箱,語氣柔和了下來,對著房間里的所有人又道:“同志們,這大概是我們為祖國母親所做的最后一件事,趁她還在的時候。
不要留下遺憾!”
安德烈微微點頭,“宣誓吧。”
房間16人站直了腰桿,異口同聲、低沉、鄭重道:“為蘇聯服務!”
客廳不大,宣誓聲帶著一絲蒼涼與凄涼,這里所有人都知道,這應該是自己此生最后一次如此宣誓。
大廈已然倒塌,人力不可改變,就算拆倒重建,那個曾經強大、光榮的蘇聯也不再回來。
安德烈挑選的這15人是紅魔鬼中反間與刺探情報最強的,帕維爾科舍沃伊更是經驗豐富,要不是隊長說他不適合做一名領導者、最多當個行動負責人,副隊長的位置在10年前就該是他的。
這樣的單次任務,安德烈認為由帕維爾負責最為牢靠。
不是穩重,紅魔鬼里穩不穩重與年齡無關,就是那種感覺。
而且…
帕維爾一定會喜歡這個任務。
如果不是自己需要帶著兄弟們去國外,安德烈就想留下完成這最后的任務,但他不能這么做。
無論如何,在國內執行任務同在國外辦事的難度是不同的,更別說現在國內亂成一鍋粥、任務難度降低不少,安德烈不想兄弟們出門在外一次辦點小事就來個陰溝里翻船。
當天下午,“聯合力量”在這邊的聯絡負責人帕森斯找到關興權,匯報有15名蘇聯特工離開,還有對方帶走的一批裝備清單。
他知道對方是蘇聯特工,感覺,但不知道是紅魔鬼。
“5輛汽車,把弄來原本要送給老板的一輛吉爾115防彈車也開走了,還有兩輛吉普車,兩輛伏爾加和一輛高級海鷗,都是好車。”
聽到汽車的事,關興權打斷了帕森斯的話,“吉爾115,蘇聯那些國級領導才有的坐車,你們哪搞來的?”
“德國東部,原本是東德總書記昂納克的坐車,全東德就這么一輛,全世界加起來也就幾十輛。
車況非常好,那些人說會毫發無損的還給我們,最多三個月,順便還會幫我們弄點易損配件回來。”
關興權聽這話心里搖搖頭——那幫紅魔鬼要干嘛?
那輛車子開在蘇聯任何地方,別人都會以為是哪個重要領導人來了。
這里可是俄國,汽車代表著身份地位,至少到目前為止還是,這么干就不是“悄悄地進村、打槍的不要”,這是要明目張膽大干的節奏!
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不去想,關興權知道自己最多算個行動隊員,那些真正諜報工作的專業活計他不懂,隨便紅魔鬼了,估計出不了岔子。
示意帕森斯繼續。
“除了一臺電臺,就拿走了五個什米爾火箭筒、幾支斯捷奇金APB和馬卡洛夫消聲手槍,五只AS特種突擊步槍、兩支VSS微聲狙擊步槍,其它的東西說是用不上。
其實我看他們是看不上,能夠感覺到。”
“隨便他們吧,特工嘛,用的東西和我們總不一樣,或許他們根本用不上槍械也不一定。”
關興權認為那些紅魔鬼百分百會有點自己的存貨,這些大路貨的特種裝備還真可能看不上,反正關興權是真不知道那些人會如何去執行任務。
還是那句想不通就不想,剩下的36名紅魔鬼也不用分三批行動,最近就有一架飛博茨瓦納的安22,上頭有28個座位。
剩下的那七個可以同關興權乘坐公司調過來的那架灣流4,享受一下超豪華的待遇。
既然去莫斯科的人已經出發——關興權就當他們去了莫斯科,那其他人這就動身去非洲。
別管現在幾點,說出發就出發。
安22先走了有一個多小時,關興權等人才登上和運輸機相比要小N多號的商務機。
機艙內有8個寬大舒適的真皮座椅,外加一張時髦的三人沙發,就9名乘客,挺寬敞。
上飛機坐好,關興權的對面就是安德烈,至于那個尤里霸占了寬敞的沙發,很舒服的來了個懶漢躺。
尤里在放松的時候會很逗,至少紅魔鬼的伙計們都這么認為,行為同他的名字很般配:尤里對飛機里的豪華設備很感興趣,搞得自己像是個土包子似的。
尤里,俄語里的意思和英文里洋氣的“喬治”差不多,就是農夫。
尤里是土包子嗎?
他是土包子才怪!
他會駕駛蘇聯幾乎所有的現役作戰飛機,去過克里姆林宮、住過紐約最好的酒店,對西歐更是熟悉,他是土包子才怪!
就是個習慣而已,讓他去演個土包子會比最好的演員演起來還要像。
不是像,干脆就是!
“飛行不錯。”
說話的就是尤里。
關興權感覺他是在和自己說,就道:“還行,腿短了點。”
“你的?”
“怎么看出來的?”
“選座位。你坐的這個顯然是你習慣的座位,是這家飛機上的主座。”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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