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楠聽完笑笑,示意船長可以去忙了。
陽光星辰號的物資儲備夠船上的人用上兩月的,但淡水不可能用那么久。加上大鯊魚號就不一樣了,它可是臨時加裝有巨大的水柜,貨船嘛,就地方大。
但兩個月?
對張楠而言這一個月估計就是極限,就算游艇再豪華,它也就一千多噸,空間就這么點,時間長了也會煩。
好吧,就算換成一艘超豪華超級郵輪,張楠在上頭住上一個月也會厭煩,人總是陸地動物。
不到半小時,游艇開始離港,而大鯊魚號稍后跟上。
還是在餐廳,一伙人圍著長條餐桌站立,桌子上攤著一幅當地海圖,上頭打了五個叉叉,標以ABCDE以區別。
四個紅色,水深15米的A點已經被鋼筆描黑:這是五艘沉船的位置圖,描黑的就是那艘只出水少量日用乾隆民窯瓷的沉船。
托馬斯拿著支筆,點著其中相近的兩個點道:“老板,我們去E點,大鯊魚號去D點,那里水實在太深。”
能不深嘛,大鯊魚后號要去的打撈點水深48至50米,接近了空氣和氮氧專業潛水的極限,再深個十來米就得用上氦氧潛水裝備。
當然,如果用上那套空運來的價值50萬大氣壓力超級潛水服,潛水員都能下到300米水深。
但這次暫時還用不上那套昂貴的“機器人外殼”裝備,潛水隊長維塔布魯諾表示他和他的伙計們都能用氮氧潛水裝備下到65米水深進行工作,只要按照潛水規則來,50米小意思。
藝高人膽大,隨他們,潛水員們自個心里有數。
至于張楠嘛,去E點就行了,那里水深才8至9米,自個還能下去晃悠一下。
至于剩下的兩個點,一個水深18米,另一處水深27米,距離相對比較遠,暫時不急。探一探難度最大和最小當地兩處,讓老板先過過癮再說。
16節航速,個把小時后到達目標海域,停船下錨。
在船尾陽光甲板上,兩名專職潛水員已經做好準備提前下水,為老板去打前站。
游艇側翼的交通艇艙也打開,艇員駕駛小艇準備在附近海域接應。
這趟倒暫時不用祛鯊藥劑,這一帶海域鯊魚有,但都是基本不會襲擊人類的品種。
三十幾度的溫度,不是特別熱,海水能見度還行:前段時間預先探查的人員在這里下潛過,下頭的沉船殘留長度有個20多米,當初的噸位不小,應該能夠超過300噸,甚至更大。
張楠不急著下水,等潛水員們把下邊的情況報告上來再說。
在打開的遮陽網下邊一坐,邊上坐著兩個泳裝美女,問道:“靖子,過會下去看看”
前幾天她是怎么也不想潛水,游泳倒是會,好像犯有潛水恐懼癥。
得,這會這姑娘還是把頭搖得像撥浪鼓!
這就沒轍了。
迪克西特倒是有興趣,打算下去一趟,甚至都不打算換潛水衣,過會穿著泳衣背上壓縮空氣瓶就下水。
水深都在十米以內,印度姑娘在洛杉磯學過潛水,據說都考取了30米深度的二級潛水證,10米之內隨便玩玩。
這一帶海里有毒生物幾乎沒有,穿不穿泳衣都問題不大。
不光迪克西特不打算穿潛水衣,過會會陪同張楠一道下水的幾名保鏢也是光膀子在準備壓縮鋼瓶,就在腳上套上雙腳蹼就成。
沒多久,最先下水的一名潛水員上來了,上了陽光加班后從腰上掛著的小網袋里取出幾樣小東西。
“在船體后半部分發現的,另一邊個快爛沒了的船首像。”
木制的海底沉船很多只會爛得剩下個船底,保持船只與原本立體形態的情況極少見,下邊這艘也一樣。
但潛水員們也有自己的絕活,能從沉船殘留結構的一些特點上判斷船的首尾,要是發現還插在船體上的船首像就變得更好判斷。
只是之前的先期報告中并沒有提到有發現船首像,看來這幾個月這里的洋流有點變化,或者上次的伙計偷懶了。
倒在事先準備好的塑料盆內的東西就三樣,全都金屬的,就是這三件東西出現在一起有點別扭!
下邊的海床是珊瑚加淤泥底,三件東西中的其中一件上有曾經附著貝類的痕跡,而另兩件倒是干凈,略微還帶著點要銀白色的金屬光澤。
三件白銀質地的玩意,冷兩個歐洲式樣的勺子,外加個兩頭尖尖的銀元寶!
真是銀元寶,貨真價實、華夏味十足的白銀貨幣,十兩大小的尺寸。
先沒去管那兩個勺子,張楠拿起要銀元寶仔細看:上部中間原本應該刻有字,但這會這一塊氧化物很厚,看不大清楚。
“艾倫先生,東西方的東西到一塊了。”
一邊的澤口靖子也在看,還看得很認真,說的這話也是說出了發現物品的奇怪之處。
張楠聽到這話,又看了看那兩個勺子:上頭看不清任何標記,至少在進一步去除氧化物前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可能是貿易船,就不知道是哪個國家的。”
絕對不會是華夏的,因為傳統的古代華夏船可不會在船頭搞什么西方式樣的船首像。
不管它是哪個國家的,張楠也準備下水去看看。
兩個小時后,一堆雜七雜八的物品被打撈出水:都不是貨物,應該是船員們的私人物品和日用品。
這里是南中國海,多少年來都是華夏的地盤,華夏對這一帶影響深遠,這導致幾百年時間內到這里來的西方船只上頭,不管是貿易船還是殖民者的軍艦,這船上常常都會有大量的華夏出產物品。
現在這塑料盆子里的東西很豐富:一個明代式樣的民窯破碗、一只明代款式的青花湯勺、一個十兩銀元寶、兩顆玻璃珠子、兩塊圓形無孔的銀幣…
廢了點功夫,張楠才把其中一枚銀幣弄干凈:荷蘭最早期的馬劍貿易銀幣,比在克林根塔爾那邊發現的馬劍銀幣還要早的品種!
16世紀初葡萄牙人在島上建立起貿易關系,西班牙人緊隨其后。17世紀初,葡萄牙人和西班牙人的貿易壟斷被荷蘭人打破,后者透過干涉諸王國的事務,成功地取代了馬打藍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