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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三章 娃娃與計劃

  “再值錢,它還就是個碗,大不了有可能皇帝用過。”說到這,張楠停了下,又道:“更有可能壓根就沒皇帝用過這玩意,誰知道呢。

  其實皇帝用過的東西多了,有些人就太喜歡把這些日用消耗品抬到太高位置,這個碗這會如果在香江上拍,一百萬美元沒問題。

  如果讓我操作,20年內能讓它再翻上20倍!

其實就是個普通的皇帝吃飯物件,或者說還是個蠢貨皇帝的飯碗,能這么貴  藝術品、古董,呵呵…明朝就是從這個宣德皇帝開始的政策給慢慢耗死!”

  工藝高超,很多其實就是后世給吹上去的,比如這蘇麻離青,都會有瑕疵,但…

  只因為它是鄭和帶回來的蘇麻離青,那就是好的!

瑕疵、鐵銹  那是特色好吧!

  藝術品古董嘛,就是這么回事,一代代炒作,你好我好大家好。

不過,這宣德皇帝是個蠢貨  明史是辮子朝修訂,但有些歷史是無法串改的,比如國策。

  宣德皇帝上有太公朱元璋、爺爺朱棣勵精圖治給給他留下的大好江山,明朝的社會經濟在這個時候已經是國泰民安,也是明朝政權最穩定的時期。

  從個人而言,宣德皇帝文化上造詣深,詩文有文采,還因為從小就被他爺爺朱棣這個大殺胚看重,還經過良好的武備訓練,可以說是一位能文能武的明君。

  這位蠢?

  對政、軍隊他都著手進行過有效的整治;對外北擊蒙古,還命鄭和最后一次下西洋,這是蠢?

  關老大看過點明代歷史,就有點不贊同張楠的說法——再怎么說,那位皇帝也不能說蠢吧?

  對此,張楠笑著道:“關哥,這個宣德皇帝朱瞻基,如果只是從他統治的那十年來說,那他是明君。

  可從他的后代皇帝和整個大明,甚至從華夏的角度出發而言,都被這家伙給害慘了!

  …你還別不信,問題出在他的國家戰略思想上,好死不死用了‘山河之固在德不在險’的理論,如果他需要對付的只是內部矛盾,那這問題不大。

  可外部...呵呵,以德服人就是天大的笑話!

  大明不是島國,四周一點也不太平,這就是慢性自殺!

  就是因為這個愚蠢的國策,明王朝主動放棄了南方交趾承宣布政使司、北方開平衛這樣的一大堆地緣政治上能作為基地的戰略要地。

  交趾相鄰西南、中南半島,放棄交趾直接打擊了那些土著宣慰司對明朝中央政府的威信。

  這還不是最要命的,放棄開平衛直接讓明朝北方門戶大開,自個廢了從蒙古草原西部進入東北的通道。

  這么一搞,從京城到奴兒干都指揮使司的控制線路,居然只剩下一條遼西走廊。

  北方那些衛給廢了,戰略思路中的一條還是'離內地越近越省錢',兵力分配到長城附近的上千個城堡、幾千個墩臺。

  明朝防線內縮,結果就是瓦刺可以集中優勢兵力攻擊明軍駐軍的任何一個城堡、墩臺,明軍兵馬反而因為部署分散,根本沒辦法在短時間內互相支援組織戰略反攻。

  原本明朝北方諸衛轄區其實條件還很不錯,從漢朝就是豐沃的云中五原郡,到清朝雍正年間也是每年上市商品糧達到幾百萬石,屯田養馬兼顧都可以,就這么放棄了。

  朱瞻基這么干,短期內軍費是下降,不過等到以后,他這政策直接讓明朝為了西南緬甸宣慰司之亂、東北奴兒干都指揮使司之亂、北方對瓦刺韃靼的長城守衛、南方海盜集團對江南富裕地方的生產破壞而不斷增加軍餉搞得焦頭爛額!

  到了明朝中后期這江南富庶地區的稅收不上來,只能去西北貧瘠之地壓榨,又逼反了農民軍。

  玩兩線作戰都能把自個給耗死,朱瞻基這是把他的后代和整個明朝往五線作戰上踩,結果嘛…就是明朝終于慢慢給耗死了。

  這就和竹子開花一樣,200來年時間,剛剛好,明朝的滅亡,我看就是從這個宣德皇帝的國策變化開始就注定了的。

  這樣的皇帝,沒意思。”

  竹子開花的道理關興權懂,前些年西川省西北部眠山地區發生了大面積的箭竹開花事件:那些竹子大約100年開花一次,開花后就枯死,新的竹林必須都從種子的萌芽期開始,歷經二三十年才能完全恢復,結果只能動用航空力量為大熊貓運送竹子,免得熊貓餓死。

  箭竹,歐洲也有,關老大以前和張楠他們在歐洲游玩的時候就見過,當時張楠就預言:整個歐洲的箭竹,某一天會一起開花死亡。

  這不是以一個重生者的外掛去判斷,而是因為歷史同科學:不管是多年的老竹子、一兩年的新竹,因為源頭都是從華夏帶回去的那蓬母竹,基因決定了的。

  明朝原本有很好的基因,結果朱瞻基的國策一變,就得完蛋了!

  注定了的,小冰河期等一系列影響不過是催化劑而已。

  關老大沒語言了,說歷史,他十個人加起來也不是張楠的對手。

  不過也無所謂,習慣了。

  就這么個皇帝的一件小玩物,張楠記得20幾年后有件類似的,都被拍賣行操作成了“獨一無二的國之重器”,結果賣了兩億多港幣!

國之重器就這么個大碗也配  我呸!

  要是這個碗也配,那“國之重器”這四個字也太不值錢了!

  炒作,都是錢在作怪。

  這人呀,隨著視野的開拓,觀念也會變化。幾年前張楠得到了那個元青花大罐,很激動,不過要是換在這會,那種感覺會淡得多。

  重器,一般的瓷器還真算不上,得青銅,或者少量的字畫。

  如果硬要算重器,張楠從西川搞來的那個荷葉蓋大罐大概能叫,但也配不上“國之重器”。

  少它一個不少,多它一個不多,或許哪一天出現了傳說級別的寶貝,比如那枚“傳國玉璽”,那倒能稱“國之重器”了。

  國之重器,不可亂用。

  看著關老大似乎對這個碗挺感興趣,張楠直接把東西往他手上一塞:“你喜歡你拿走。”

  瓷不過手,那是做生意,張楠同關興權之間不需要。

  萬一摔了就摔了,一只碗而已。

  關興權一接過來,又把東西放回桌子上,“我才不要,怕摔。”

  隨便,和他不用客氣。

  這會箱子里還有兩個分開的小紙箱,清單上就幾個字“娃娃玩具”,沒寫價格,之前和亨利通電話的時候,亨利說過這是他自己掏錢買下的兩個娃娃,送給張楠長女的禮物。

  至于老板的兒子,還小,這娃娃也不適合男孩子玩。

  一打開盒子,兩個做工精致的瓷娃娃,乍一看和商場里賣的高檔玩具娃娃差不多。

  不過盒子里這兩個的頭部是陶瓷的,木質關節身體,拋光非常精細,木色也同人的皮膚差不多,每個大約60來公分高度。

  其中一個戴著頂金色假發,有牙齒,穿著漂亮的衣服:外面蕾絲裙,里面還有馬褲和襯裙,還穿著絲襪和黑色皮鞋。

  另一個娃娃是黑色頭發,服裝有所不同,其它一樣。

  但仔細一瞧:這根本不是普通的玩具娃娃,壓根就是兩個古董。

  娃娃的手“皮膚”和張楠的手差不多,這其實是木頭近百年的歲月變化后的顏色,它們剛被做出來的時候,這手的膚色應該要更白些。

  是老東西,問題是張楠不懂西方的古董娃娃,這在華夏收藏界是個冷門中的冷門,幾乎就沒人會玩這個。

  不過不懂也沒關系,莊園里有人懂就行了。

  叫來正在隔壁地下庫房忙乎的西方古董專家,人家一眼就認出這兩個娃娃到底是什么貨色。

  “老板,這是德國的阿爾芒馬賽娃娃,應該是19世紀末的產品,20世紀后的阿爾芒馬賽娃娃和這個略微有點差別。

  這兩個娃娃身體狀態良好,眼睛能正常開合,很難得。不過這服裝的年代不好估計,可能會是原配,也可能是后配的...”

  娃娃頭發下邊的后腦勺上海刻印有“MadeinGermany”同商標,“...非常棒的原品!”

  “值多少?”

  張楠需要知道亨利花了多少錢,像這樣的娃娃不大可能撿漏,因為她們的保存狀態夠好,原本的物主應該是懂行的。

  “每個1萬至1萬2千美元。”

  專家走了,張楠把兩個娃娃放沙發上,怎么看怎么像兩個小孩子坐那。

  太逼真,感覺有點怪怪的。

  “關哥,我看這兩娃娃先放庫房,鎮一鎮再說。而且…要是現在給妹妹玩,三天,最多三天,我看這兩娃娃腦袋就得搬家。”

  找個理由,藏起來再說。

  似乎很有道理:小孩子破壞力驚人,這樣的娃娃,得三四歲之后的孩子才玩得轉。

  其實另有原因:上輩子看了太多的“鬼娃娃電影和小說”,這次亨利送禮物真是拍老板馬腿上了!這兩個玩具娃娃別說年齡還太小的妹妹,連正適合玩這些娃娃玩具的莉莉,張楠也不會給她玩。

  就是感覺邪乎!

  去年閑著沒事看報紙,張楠還看到片報道:說有個叫卡琳娜的女人和她收藏的古董娃娃之間的關系。

  什么把娃娃放在床頭,有天夜里感覺,有小孩的手在摸她的腳。

  那個卡琳娜還以為是她的兩個兒子偷偷跑來惡作劇,但發現房間空無一人。

  這還是善良的版本,至于邪惡的...

  不說也罷。

  小孩子思想單純就是好,玩具娃娃就是玩具娃娃,而成年的思想太復雜,這玩具娃娃看著都會感覺邪乎,也不知道是成長還是退化了。

  東西收起來,張楠又去當他的奶爸。

  第二天一早,從南中國海最南部打來衛星電話,是潛水打撈隊長維塔。

  “泰興號”沉船打撈已經基本結束,上百萬件文物出水,“大鯊魚號”最多兩三天后就會更換泊位,要盡快向“黑石號”下手。

  “老板,我們要不要等您來了之后再動手”

  維塔來電話就為這事,和船長商量后的結果,免得老板不高興。

  電話這頭的張楠想了下,道:“你們那不用管我,打撈就是,有時間我會來,要是沒時間就算了。

  還有,影像資料這些別少,東西要賣出大價錢,這些都少不了。”

  “明白,老板!”

  “還有,黑石號上頭的文物相對要比泰興號上的貴重的多,要仔細!

  還有,阿拉伯人喜歡金銀,船上很有可能出現金銀器。華夏唐朝時期的金銀器,不管是唐朝的,還是阿拉伯的,都是好東西。”

  “是,老板,我們會非常小心…”

  打完電話,打算去帝國大廈的妮可和珍妮在早餐時順口問了下什么事,張楠一說。

  “想去就去,又沒人攔著你。”

  這是妮可,她還以為自家男人是因為顧及家中女人的想法,所以這趟不去跑半個地球。

  張楠嘴里吃著小籠包子,道:“懶得動,那邊這會能熱死牛,海水里一泡,回來就是黑炭頭。

  你們看我,又是南海、澳大利亞加南美高原的,都快曬成扎克了。

這兩天剛白回來點,再去  還是算了吧。

  再說那里水深15米,我這不會游泳的潛水技術估計還吃不消,去了也是船上看熱鬧,純粹添亂。

  等那邊撈得七七八八了再說,要是那會有時間,再去一趟。”

  男人自己說不出遠門,那也沒人逼他去。

  珍妮問有沒有想法過些天去趟意大利,暑假期間,查莉想去看看那艘大船的設計圖稿,順便再看場世界杯。

  如果抽得出時間,一家人還可以去奧地利看看買下的湖邊茜茜公主的城堡莊園,還有已經出了設計圖、招標完成的山頂城堡地基。

  各種各樣的原因,導致那邊的工程要到今年八月才會小規模啟動,而且是先干三個月就得暫時停工、等待冬季的過去。

  這三個月就是做地基的先期清理,華夏去的施工隊就幾十號人,因為一下子去太多人也沒用,大規模上馬得等明年開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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