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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四章 機艙里的名畫

  這是一幅寬度有個一米二三,高度80公分左右的油畫,英日混血的澤口靖子越看越入迷:那是在河畔附近一座英國式小村莊的優美風景。

  她是名演員,在英國的電影里無數次見到過這種似曾相識的鏡頭,美,非常美!這幅畫不僅僅有著完美的構圖色彩配置,空氣感都是完美的!

  飛機正在起飛,臥室里的澤口靖子都沒怎么注意到飛機爬升時的傾斜角度。

  這是架私人飛機,飛行員只會在全機廣播里提前打個招呼,也沒有空乘去提醒乘客要回到座位系好安全帶,這都靠自覺。

  飛機一加速,所有的保鏢都按照習慣性的位置和大概的配重,各自坐在那些寬大的航空座椅上。

  很舒服的座位,全部可以放倒睡大覺,甚至連馬克兄弟都不會覺得擠。真要是睡不慣座椅,都可以在客廳的沙發上睡覺,老板和老板娘們看到了也不會說。

  不過現在是上午,除了昨晚值班的幾個伙計打算補覺外,其他人是一等飛機起飛后,就各自愛干嘛就干嘛。

  有幾個在休息區域打起了德州撲克,還有聽音樂的,更多的是拿出準備的書或者空乘給的雜志,隨便看看打發時間。

  飛機一旦起飛,老板的安全就在飛行員們手里了,保鏢們難得可以徹底放松神經:飛機在起飛前徹底檢查過,就算在成田機場這幾天都專門有伙計看著,飛機上除了那個漂亮的日本女演員,其他都是自己人。

  好吧,大多數保鏢都認為那個小巧玲瓏的日本女人又會是老板的菜,也不知道老板娘們是怎么想的。

  沒威脅。

  但這些與他們無關,現在重要的是享受這難得的十多小時可以徹底放松的時間。

  飛機前后段保鏢們都不怎么在意飛機起飛的信號,不亂跑就行,在臥室內的靖子更加這樣。她是坐在床上看畫,然后越看越入迷,就感覺自己要走進畫中的田野、樹林,看著那些田間勞作后回家的農人。

  這一刻,她突然發現之前二十幾年的生活都有點令人討厭:人,到處是人!

  每天一張笑臉面對生活,不管心里開不開心,都得笑。

  工作時得演,演各種各樣的人物,就像艾倫先生說的那樣,好像演得還有點僵。

  畫中的世界多好,“真的好想去那里看看,是真的有那樣的地方嗎?

  …要是能在那里住上一段時間多好,大概什么壓力都會沒了吧?…”

  澤口靖子想了很多,老半天才從對畫中情景的想象中出來。

  出來了,看了下時間,發現剛才自個居然胡思亂想了足有半個多小時,連飛機什么時候起飛的都不知道。

  一側的舷窗只有兩個,間距很大,顯然這架飛機因為是定制的原因,舷窗布置不像普通客機那樣密,這在登機前就已經發現了。

  這會透過舷窗看到遠處是一片晴空和遼闊的太平洋,就像半個多小時前自己的心情一般:不知道前途會如何,空空蕩蕩的。

  但這會的澤口靖子似乎已經找到了目標,她要去外邊看看世界,今天才發現原來熟悉的日本是如此的小、跳出原來的生活是如此的美妙,而心態的變化全部都是因為一幅畫!

  再用現實世界的眼光去看待房間里的這幅油畫,感覺應該是大師級的畫作。

  “誰畫的呢?”

  找了老半天,終于在畫中一顆大樹的下半段找到了畫師的簽名。

  “康斯太勃爾!”

  驚奇!

  還是因為她的一半英國血統,所以澤口靖子接受的雖然是傳統的日式教育,但從小也了解過不少英國的東西。

  小時候學過幾天畫,沒多少天賦,但也知道了英國19世紀有位最偉大的風景畫畫家叫約翰康斯太勃爾,西方田園風景畫中的佼佼者!

  他的畫就該在博物館、藝術館里,可這里是在一架飛機的臥室里。

  雖然想著這里環境應該不算糟,但這樣一位畫家的畫作在這,澤口靖子又感覺自己腦子有點不夠用了。

  然后,她想到了在飛機的客廳靠機尾的一側,似乎也有一幅風景畫,不過自己之前沒有去仔細注意。

  “難道那也是名家的畫作?”

  好奇,好奇心驅使她離開房間到了客廳,看到艾倫先生正在看書,兩位夫人居然在聊孩子。項先生和關先生都不在這,大概去其它地方休息了。

  阿廖沙懶懶的靠在沙發上休息,另一頭是那位叫蘭迪的壯漢保鏢,這會在翻看本雜志。

  兩個保鏢就瞄了她一眼,微微一點頭,又自顧自去干自己的事。至于張楠,那是連頭都沒抬:正在研究歐洲傳統首飾演化這樣的高大上理論,給自己充充電。

  雖說不要日式的禮貌,但澤口靖子在看到阿廖沙和蘭迪的目光時,還是習慣性的來了個15度鞠躬。

  多少年的習慣了,這樣打招呼的方式不是說改就能改的。

  隔墻上的還是一幅鄉村風景畫,但顯然要比康斯太勃爾的畫風抽象的多,用比較專業的說法就是“光線及色調的重要性超過了事物的形體”,但至少能欣賞風景,不會讓一般人看不懂。

  澤口靖子在畫前駐足了好一會,然后想著從上頭尋找畫家的簽名,但就是沒找著。

  這時從身后傳來艾倫先生的聲音:“你喜歡繪畫?”

  澤口靖子連忙轉身,忍住沒鞠躬,就微微一點頭。

  “嗯,艾倫先生。小時候學過段時間,不過沒什么天賦。”

  剛才張楠抬頭時發現她在看畫,過了好一會,自己都又看了兩業書了,她還在看,感覺她還似乎想從畫上找點什么東西。

  “那是英國畫家約瑟夫透納的作品,《溫莎的泰晤士河》,同一題材的油畫他應該畫過好幾幅,第一幅應該是在1807年,那時候他才32歲。

  這幅大概只能算他晚年的習作,簽名在背后,也沒著名時間,已經能找到點印象主義和現代抽象繪畫的跡象。”

  透納,康斯太勃爾同時代的英國畫家,前者比后者才大了一歲,還都在英國皇家美術學院學習過,只不過學習的時間上,透納比康斯太勃爾足足早了十年。

  兩個人的畫風不同,但沒想著都被掛在了飛機機艙里。

  “多謝指點!艾倫先生。”

  看到女孩子又差點鞠躬,張楠擺擺手,示意不用這么正式:他也是聽那兩名雇來的專家說的,鑒定和能不能露面也是他們做出的判斷,談不上什么指點不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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