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阿姨一聽,道:“是愛華來了。”
聽聲音就知道是姜愛華,不過這個,怎么同家普通老百姓搞得這么熟了?
昨天到姐弟家,一開始聽說這小子過一陣子就會到對面的貝勒府工地轉轉,這不奇怪,工程是通過他的關系在弄。
一是朋友,二是可能還有點利益關系,上點心挺正常——張楠可是說要不計工本的那種修復和改建,這花的錢在如今可不是什么小數目。
不過每次到對面之前,姜愛華都會先帶點東西來這晃悠一圈:第一次還是他自己打聽進來的,完全就是個自來熟。
這就不得不令張楠奇怪了:對這些,張楠的印象說不上好壞,但之前可都是敬而遠之。
不過后來再一說,這小子就把自己掛嘴邊,對李阿姨還特別尊重,還對溫千惠也是不問年紀大小,只要碰上就是“千惠姐、千惠姐”的叫。
每次同其他人去國際飯店,只要翁千惠在上班,都會去打個招呼,然后告訴其他人:這是我姐!
搞得他的那幫朋友都奇怪:這家伙怎么會有個當服務員的美女姐姐,看著還挺尊重的。
至于飯店的領導也現,原來這個前臺還認識個挺了不得的弟弟:在這種環境下工作,本地這幫人哪會沒點印象。
對美女絕對沒啥歪心思,不過要是想通過這樣和自己搞好關系,張楠似乎又覺得沒什么必要呀。
這趟到京城,出于禮貌也給他打過電話,不過這小子就不在。
一進門,姜愛華先看到張楠的幾個保鏢,也不奇怪,估計已經聽說了,就笑著點點頭算打過招呼。
“楠哥,李阿姨...”先稱呼上一圈再說。
張楠也笑著打完招呼,這才道:“前幾天就給你打過電話,跑哪去了?”
一說這,姜愛華立馬一幅苦瓜臉:“讓我爺爺給塞著去了趟西秦,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
“哈哈,是不是犯事了?”
“就前段時間去弄了點鋼材的指標,就一百噸螺紋鋼,不知道怎么讓我爺爺知道了,直接關了三天禁閉,再加流放半個月。
兩個當兵的跟著,天天窩窩頭,好話說一堆都沒用,我爺爺的人就聽老爺子的。”
姜愛華說得那個苦呀!
“你這就是自找的,這會老百姓哪個不是在罵你這樣的倒爺,別干了,當心撞槍口上,你爺爺也是為你好。”
姜愛華臉上一苦,連忙道:“楠哥,我一回來可就聽說你干了兩件驚天動地的事!差不多7ooo萬美元呀,都4個多億了!小弟服你!
不過我說哥哦,滬上那幫人也太狠了吧,三幢房子就要了你3ooo萬,還加投資條件,真不地道...”
轉移話題。
嘴上噼里啪啦一頓罵,不知道的都還會以為是他當了那個冤大頭。
張楠笑著道:“你倒是消息靈通,我自己愿意,還真是喜歡那幾幢別墅,怨不得別人。
對了,你要有閑錢,也在這附近弄個四合院區,2o年后保證你大財。”
“楠哥,我現在沒錢呀。原本手頭還有些,前段時間有個小兄弟想整個歌舞廳,我估摸著能搞點錢,就去參了股。
結果那里邊稀里糊涂出了人命,上頭給整了個停業整頓3個月,這都算好的,我又暫時不能出面,都套進去了。”
“粉?”
“不是,那東西要是誰敢帶進那,我先滅了他!就是有個家伙喝多了,一啤酒瓶砸人腦袋上,結果稀里糊涂就掛了。剛好碰到風口上,我那小兄弟都進去審查了好幾天。”
“別整什么歌舞廳了,再高檔也會出事。乘早把股份退了,把錢抽出來。”
姜愛華點點頭,道:“我也這么想的,年前就能恢復營業,接手的下家都找好了。”
說這從兜里掏出包中華,剛才因為看到兩人在談事,李阿姨和翁千惠去泡完茶后就回避了一下,把自家客廳讓了出來。
知道李阿姨身體不好,這小子這會才掏煙已經算不錯了。
“有個能比小財的事,干不干?”
聽張楠這么一說,姜愛華眼睛都亮一截!
“我的哥哦,這會我都快窮瘋了,南邊那檔子事老爺子嚴禁我去,條子也沒辦法批了,這都快窮得當褲子了。”
說著,突然現翁千惠進來,連忙道:“不好意思,千惠姐,你看我這嘴...”
翁千惠笑笑,不以為意,道:“在這吃飯吧,我去準備一下。”
一看時間,都過中午11點了。
“千惠姐,這趟我給楠哥接風,過會咱們去外邊吃吧,地方您挑。”
京油子一個。
“你不是窮瘋了嗎,還請客?就在這得了,我還沒嘗過千惠的手藝呢。”
說著對葉銘道:“就別讓阿姨忙乎了,你去街口買點熟菜,對付一下就行。”
“哦。”
翁葉銘走了,翁千惠去整菜:這都感覺像是天經地義,連張楠都沒感覺到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不過其他人可就感覺有問題了,但不說:鋼材搞得張楠才是這個家的話事人一樣。
這會姜愛華的心里更放心了:自個就認為那個漂亮的翁千惠就是張楠的女人,之前都打聽清楚了,不然干嘛對這家人這么好?
那次爺爺吧自己叫過去,說要和張楠搞好關系,別整出妖么子。自己刨根問底,爺爺就說了句“那個小張富可敵國”。
后來問二哥,二哥透了點:至少十幾二十億美元的身價!
不過人都跑路去美國了,想來想去整出“自來熟”這一招,至少能留個好印象,對面那套大院子也算上心。
這會不是古代,如今錢多到一定程度還真可以不理會權利,大不了我不在你的地頭上就是了——這個道理姜愛華懂。
而且也感覺張楠這人做事地道,可不能動歪腦筋,不然別說爺爺,上頭都會滅了自己!
“楠哥,你還沒說什么財的路子呢?”
“小錢,就夠你賺個幾十百來萬的。不過要保密,你要是扛不住就別問。”
“放心,哥,打死不告訴別人,我二哥和我爺爺那也是打死不說!”
“那行。財的東西就是你手上拿的,還有你剛才提溜進來的。”
姜愛華是個人精,知道張楠在這里,估計還真有可能不會去外邊吃飯,倒是自己能蹭上一頓:進來時手上有個拎兜,里邊裝著兩瓶茅臺。
事一說,姜愛華喜笑顏開!
“月底我就有至少四十萬本錢,這都能賺個幾百萬了!”
“你能進這么多?當心賣不出去!”
“直接去茅臺鎮拉貨都行,反正給批價,又不占國家便宜。賣不是問題,也就兩萬來瓶,大點的批戶頭聯系幾個,價格低點就能隨便出手。”
這就是官倒的能耐,而且張楠給的主意還不遭人恨:這可是有風險的預判,要是沒漲價,壓手里可真得賣到猴年馬月去!
“你就不怕到時候不漲價,沒人跟風接盤?”
姜愛華裝傻充愣道:“楠哥,你的話我信!”
“那行,要是到了年底還沒漲價,就給拉我家去,運費什么的算我的,再給你在批價上加價兩層,利息錢總會讓你賺。”
“你真是我哥!晚上要不我安排一下,找個地方再喝點?”
張楠搖搖頭,道“這兩天累了,晚上會早點休息,而且天不亮我想和葉銘去潘家園轉轉,好就沒去了,手癢。”
“算我一個。”
“你也好這一口?”
姜愛華賊賊一笑:“這不就是想學學嘛,你整的東西我都跟著點,就算成不了億萬富翁,搞個千萬總沒問題吧。”
“人精!潘家園那一灘那么大,不在乎多你一個。”
“別介,哥,我是那樣的人嘛!不和葉銘搶地盤,我有自己的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