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了二十分鐘,林芩的工作室就到了。
說是工作室,其實就是林芩的唱片公司。
“你怎么不直接說來你公司?”韓覺看著車窗外那棟熟悉的建筑物,十分無奈。
一路上韓覺還在奇怪呢,才剛和林芩公司的老總吃晚飯,她什么時候在公司外面就有自己的工作室了。
“我以為你知道的。”林芩露出一個韓覺式敷衍的驚訝臉。
韓覺氣得一把奪過了方向盤猛轉,打算車毀人亡,同歸于盡。
可惜車子早就已經在車位安穩停下,并且還熄了火。
韓覺扭了幾下方向盤才堪堪解氣,松開安全帶,冷哼一聲:“姑且饒你一命。”
林芩笑著下車跟上韓覺,和韓覺一起走進公司。
此時才剛過中午,之前扒拉在窗戶邊的那群人都在午休。聽聞韓覺出沒的消息之后,公司里無論是休息的職員還是正在練習的藝人,全都和被捅了窩的馬蜂一樣烏泱泱涌到大堂,來看華夏明星。
看到了真人比電視里更帥氣的韓覺后,大家尖叫。聽到韓覺笑著用櫻花語打招呼后,大家尖叫的分貝更響了。看到只有韓覺和林芩兩個人走在一起后,大家幾乎要喊出海豚音,感覺摸到了什么脈絡,眼神頓時變得神秘莫測,眉毛也跟有了思想一樣飛起來。
韓覺對這種眼神和眉形異常熟悉,之前和章依曼拍《我戀》時,偶遇的路人就是用這樣的眼神看他們的。
進了電梯后,韓覺驚訝:“我跟你的緋聞都傳到這邊了啊?”
林芩都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吐槽了:“我在本國好歹有點名氣的啊,而且這里還是我的公司…”
韓覺笑了笑,好奇道:“出這些緋聞對你影響大不大?”
盡管韓覺和林芩傳出緋聞之前就彼此通過氣,是煙霧彈,而且在圈子里這也是一種慣用的炒作方式,但韓覺在感謝之余,還是擔心林芩本身的生活會因他受到不好的影響。
林芩笑著說:“影響肯定大啊,你可是韓覺啊。”
韓覺如今早已不是當初的什么小角色了,現在一條新聞若是帶上了韓覺的名字,是實打實能增加點擊率的。
前段時間《唱作人》大熱的時候,圈里正流行一股風潮,人們爭相訴說曾經和韓覺的二三事。
其中以跟韓覺打過架的那批偶像最為風光,能在節目里說上五分鐘的打架細節而不被剪。其次風光的是被韓覺說過滾開的那批。至于那些沒被韓覺打過和罵過的人也不甘示弱,開始猛夸韓覺,說自己上過韓覺的課,算是韓覺的門徒。說某次商演場合看到過韓覺,人特別好,特別帥氣,有前輩倚老賣老在后臺欺負晚輩,韓覺看到后,就把晚輩叫到身邊保護起來。
而林芩作為大眾眼里第二個和韓覺傳緋聞的女藝人,得到的關注是難以想象的。
因為諸多跡象和細節都表明,他們好像才是真的。
韓覺最早和章依曼傳緋聞的時候,韓覺和艾都立馬說只是拍攝的同事關系。到了林芩這里,韓覺和林芩都沒有第一時間出面澄清。而且韓覺錄《我們戀愛吧》第一期時,調查報告里問他最喜歡的女藝人,韓覺在問題下面寫的是林芩的名字。最后一個才是決定性的,網上有一張照片拍到了韓覺和某女藝人私下書店幽會的照片,時間是大年三十。有人對比林芩某次街拍的衣服,發現了真相。實錘敲定了韓覺和林芩的關系。
“多虧了你呀,我算是好好火了一把。”林芩開玩笑道。
韓覺也沒想到當時在書店竟然真的被拍到了。
他問:“沒有給你什么困擾吧?”
“怎么可能沒有!”林芩一點也不客氣地開始抱怨起來:“出演節目的時候,主持人總是要問我和你之間的趣事和故事。可是我跟你才發生多少件事啊?幾件事翻來覆去快講幾百遍了,但觀眾就是聽不膩一樣還是喜歡聽。”
韓覺羨慕道:“這不挺好的嗎?在我們編劇這行,自我重復是要被說的。”
林芩的傾訴還沒完:“還有,孔彬跟我錄《我戀》的時候,都變得拘謹、小心翼翼了。”
韓覺十分愧疚,感覺自己破壞了人家的姻緣。“我會找個時間跟他解釋的。”
現在韓覺已經不用林芩幫他和章依曼打掩護了,因為章老狐貍已經識破了所有障眼法,計劃已經失敗了,就沒必要再繼續。
“要是覺得愧疚的話…”林芩舉了舉手里已經關閉了的攝像機,“嗯?”
韓覺無力地笑了笑,只能點頭。
韓覺知道林芩還有一點困擾還沒有講,那就是一部分職場情侶粉失去了理智,認為林芩半路插足,截了章依曼的胡,或者在其中起到了什么作用導致職場情侶沒能在一起,總之把林芩當成了反派,在網上罵得很難聽。
韓覺問:“最后出來的歌版權怎么算?”
“會捐出去做慈善的。”林芩說,“就跟極限演唱會的那些歌一樣。”
韓覺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叮”電梯到了。
林芩在華夏只是一個新興起的音樂人,但在櫻花國已經成名多時,實力早已得到證明,在公司擁有一間獨屬于自己的工作室。
和一些錄音師藝人握了手之后,韓覺跟在林芩身后,進到了林芩的工作室。環顧四周,發現林芩的工作室除了裝修風格和裝飾品,整體的布局就和大多數音樂人的工作室沒什么兩樣——兩臺電腦,幾臺設備,以及若干樂器。
只不過林芩這里擺放的樂器比一般音樂人要多的多。
“提琴你也會?”韓覺在電腦旁拿起一把小提琴,有些驚訝,因為弦樂并不好學,小提琴的話至少要花上兩年的功夫才算堪堪掌握。
“小時候學的。”林芩找了個地方把攝像機放好,并提醒韓覺打開了。
韓覺在征得林芩同意之后,將小提琴架在了脖子旁,深情款款地拉出了一段富有樂感的噪音。
林芩接過小提琴,拉出了一小段俏皮活潑的曲子,換弦無痕,弓法流暢,很顯功力。
“厲害啊。”韓覺感嘆。雖然在以往的創作中編到過提琴的部分,但他本身并不會彈奏。
韓覺轉頭一看,看到一旁的架子上擺有一些更小巧的樂器。
口琴,陶笛,陶塤…
“這些呢?”韓覺拿起一根八孔豎笛,“這些也會?”
“這些比較簡單。”林芩上前指導著韓覺怎么正確握住手中的豎笛,“左手大拇指按住背孔…”
按住六七孔,吹出來的是3的音,按住五六七孔,吹出來的是2的音,按住四五六七孔,吹出來的是1…韓覺很快記住相應的閉孔對應什么樣的音和吹氣的力度。
于是剛學會走路的他,這就開始準備三級跳了。
“嘟嘟,嘟度嘟嘟,賭嘟,嘟嘟…”
一首沒有聽過的曲子。
林芩聽著這首氣若游絲音走得天馬行空羚羊掛角的笛聲,臉上滿是一言難盡的表情。“旋律是好聽的,只是…”她盯著韓覺的喉嚨,十分猶豫要不要用手刀去砍韓覺的脖子,阻止他再吹下去。
“度嘟賭度嘟賭賭嘟…”聽到后面類似高.潮的部分,林芩實在聽不下去了,她拿起一旁的小提琴,用干脆利落的提琴聲仿出這段音樂,蓋過了韓覺稀爛的笛子版。
“還行。”韓覺放下笛子,點點頭,看起來很滿意。
林芩也不說話,就是收走了韓覺的笛子。
韓覺空著雙手,細數工作室里的樂器,不由感慨林芩涉獵極廣,東西方樂器都會使用,簡直比他加上章依曼兩個人還多。
“都是淺嘗輒止而已,一個都不算精通。”林芩知道自己的演奏水平如何,因此十分謙遜。她只是著迷不同樂器發出的不同音色,追求廣度不追求深度,和韓覺章依曼不是一個路子。
林芩在電腦前坐下,韓覺搬來椅子,坐在旁邊。
“先聽聽那個什么素材。”韓覺答應了音樂接力,就打算看看這是個什么回事。
林芩關掉文件夾,退到了桌面,鼠標的光標點到了某個視頻文件。
天才鼓手。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