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做夢夢到我參加《唱作人》,莫名其妙到了總決賽,對手都是大佬,師父也在!工作人員讓我馬上登臺,我慌的要死,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唱什么。然后突然聽到了你們的聲音,就想去找你們,發現你們幾個在后臺盯著一臺屏幕,握著拳頭一直在那里喊:轉!轉!轉!…”張子商說到這里,狠狠瞪了一眼正埋頭吃著早餐的四個隊友。
“哈哈哈哈!”原本起早還有些發困的隊友們聽完后都笑了。
隊長說這是張子商真實智商的體現,和他們無關。
鹿白羊認為張子商在夢里丑化了他們,不然他們不可能在《唱作人》的現場念出《華夏好聲音》的家屬臺詞。應該賠償他們。
吳克黎倒不覺得這樣哪里不好。他甚至覺得,以后張子商如果真的去參加《唱作人》了,他去探班的時候,這樣子玩玩看應該會很有意思!這么幻想著,吳克黎不由嘿嘿笑了起來。
“然后呢然后呢?”黃海對張子商的夢很感興趣,催他繼續講下去。
張子商繼續說:“然后我就上臺了,先是裝模作樣介紹了一下,說,下面要演唱的這首歌,是想呼吁人們拋開成見,長頸鹿會吃骨頭,山羊會吃肉,我也會寫出很好的歌…”
“哈哈哈哈哈哈!”隊友們又笑。
“長頸鹿真的會吃骨頭?”
“山羊吃肉?真的假的?”
“都是真的。”張子商嚴肅點頭,“師父跟我說的時候,我也不信,后來查了資料才相信。自然界沒有純粹的食肉或食草動物。”
你跟韓老師都學了些什么啊…隊友們在心里疑惑。
“你唱了沒有?”
“唱了。音樂一響,我就稀里糊涂跟著音樂,唱了一首我完全沒聽過的歌,等于是在即興演唱。”張子商現在想想,還心有余悸。
“有沒有拿冠軍?”
“跟師父比賽我還拿第一,想想就知道我在做夢好吧?”張子商異常清醒。
韓覺第二期《唱作人》正賽唱完之后,網上又是一頓夸。觀眾零星透露出來的意思是,即便他們對韓覺已經提高了預期,但韓覺帶來的新作品,仍能給大家另一種層面上的驚喜。很了不起。
張子商也不奢望有朝一日能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只要有師父的七分水平就差不多了。
“得了第幾?”鹿白羊問他。
張子商搖頭:“不知道,唱到一半就醒了。”
“誒”眾人略微感到無趣,但也沒太失望,畢竟夢境總是這樣,沒頭沒尾,莫名其妙。
“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張子商嚴肅道,“我醒來之后第一時間就把旋律記下來了…還挺好聽的。”
隊友們瞬間精神了,一個個嚷著要聽。
張子商于是拿出手機放了一小段旋律。
眾人驚訝竟然還真的有。
他用的是平板的作曲軟件,伴著輕聲哼哼不成樣子的歌詞,一首歌曲的雛形就出來了。
隊友們聽了覺得還挺好聽,并且從來沒聽過。
這等于天上掉了一首歌啊。
隊長叮囑了一句:“是不是現實有原型的,可別侵權了。”
張子商點頭:“到時候去版權曲庫對比一下。如果是新歌的話,剛好當月考作業讓師父聽聽看。”
吳克黎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目光炯炯,轉頭打量起練習室的各個角落。
“干嘛?”黃海不明白吳克黎為什么擅自給自己加戲。
吳克黎說:“我懷疑這會不會是子商用什么隱藏攝像機在惡作劇我們!”
張子商:“???”
其他人:“!!!”
被吳克黎這么一說,其他幾個頓時警惕地離張子商坐遠了一些。
張子商懵了。
隊友們盯著張子商,一臉繼續你的表演的表情。
在這個適合說謊的四月天里,他們看了看立在桌子上的那個攝像機,越想越覺得可能。
畢竟張子商在《極限男人》里靠惡作劇自己的師父一戰成名,此后更是放飛自我,拋去了下限,在惡作劇嘉賓方面發揮出令人咋舌的天賦。就像親眼看到山羊吃肉一樣,他們不能再用曾經的目光看待張子商了。
一大早張子商就帶著個攝像機來練習室拍這拍那,行徑十分可疑。
“大家要小心子商!”吳克黎在練習室找不到藏起來的攝像機,就去在張子商身上摸來摸去,找竊聽器微型攝像機什么的。
“你想太多了!”張子商掙扎著,“這真不是惡作劇!”
“想太少才可怕,”吳克黎心有余悸回答道,“我昨天還夢到我談女朋友了,結果視頻的時候發現她在錄音錄像,嚇得我一下子醒來。”
張子商指著攝像機辯解:“這真的是拍正常綜藝用的!”
吳克黎他們搖頭,不信。
張子商不是第一次遭到《極限男人》的反噬了。隨著他在節目里越發出色、搞笑、有人氣,他在隊友心目中就越和披著羊皮的狼、詐騙犯捆綁在了一起。畢竟“做喜劇的,為了搞笑什么事都做的出來”這句話他當初對著隊友喊得無比豪邁,慷慨激昂。
張子商怎么解釋都解釋不清,想哭。
他確確實實沒在惡作劇。
昨晚深夜,張子商被黃進約到了外面喝酒,張子商剛一入座,就看到桌子面前擺著一臺攝像機。
張子商當時以為黃進在拍個人視頻。
黃進說不是,他是在拍一個綜藝。
這個綜藝一反目前市面上所有的綜藝形式。沒有劇本,沒有導演,沒有燈光,沒有錄音…什么都沒有,只有一臺攝像機,一個被拍攝者。
拿到這臺攝像機的藝人,得用它拍攝自己的生活,內容沒有限定,時間也隨心所欲,當覺得拍得差不多了的時候,就在朋友圈挑選一位藝人好友,把攝像機轉交給對方。如此傳遞接力。
等到一個月過去,導演會收回攝像機。到時候攝像機里面可能有了幾十個藝人,也有可能只傳了幾次,才沒幾個藝人。藝人里可能有頂級演員,也可能會有新入行的搞笑藝人,范圍很大,隨機性很強,但也十分新鮮。
黃進解釋完之后問張子商,聽懂了嗎?
張子商回答,聽懂了。
黃進說,聽懂了就好。
說完,就轉身跑走了。
張子商看著留下桌子上的攝像機,徹底凌亂了。
自己這是被接上了?
打電話給黃進,黃進說沒錯,讓他隨便拍點東西,然后轉交給下一個人。
張子商拿著攝像機回到宿舍,跟隊友說了一遍,隊友們也沒覺得奇怪。聽到是黃進和《極限男人》導演的新綜藝,一個個還十分積極地跟鏡頭打著招呼。
今天早上,張子商就帶著攝像機開始拍東拍西,起床時拍,在車里聊天拍,吃飯也拍。雖然沒有劇本,但大家平時的相處就蠻有意思,因此氣氛一直融洽。
張子商沒想到才一個早飯的時間,說好的信任就不見了。
張子商說要打電話讓黃進跟他們解釋。
他們就說黃進也不可信。沆瀣一氣,蛇鼠一窩,誰不知道極限男人主持團對自己人狠,對外人更狠。
張子商覺得這天沒法聊了。
吳克黎突然問:“誒,外面怎么了?”
“不知道。”鹿白羊問道:“怎么了?”
鹿白羊的怎么了和吳克黎問的怎么了不大一樣。
吳克黎解釋:“好幾個人跑過去。”
黃海盯著張子商:“這是惡作劇的一環嗎?”
吳克黎恍然大悟:“誰出去誰第一個中招是吧?”
張子商翻著白眼想要撞墻了。
鹿白羊仔細聽了聽外面的聲音,站起來說:“我出去看看。”
屋子里的人還在勸張子商坦白從寬。
隊長甚至誘供張子商,說趁鹿白羊出門了,大家聯合起來一起惡作劇鹿白羊。
張子商趴在地上,用額頭咚咚咚撞地板,說他真的真的是清白的。
過了好一會兒也不見鹿白羊回來,隊長站起來,說是要去找鹿白羊。
結果等了半天,隊長也沒回來。
黃海氣不過,說一個兩個的,都是怎么回事!然后他說要去把人帶回來,結果黃海也沒回來。
吳克黎一臉凝重,問:“這也是安排好的嗎?”
張子商趕著吳克黎:“去去去!你也去!”
吳克黎真去了,結果也不見回來。
練習室一下子只有張子商了。
張子商靜候著空氣,突然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起來,表情驚疑不定:難不成被惡作劇的人是我?!賊喊捉賊!這套路也太深了!
張子商連忙起來,拿上攝像機,小心翼翼地把門開了條縫。頭沒出去,先把攝像機伸出去,利用鏡頭探查了一下周圍。
一切安全。
走廊很安靜,空無一人。
張子商仔細聽了聽,發現樓道那邊亂糟糟十分熱鬧,不斷有激動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著火了?有土匪?粉絲攻陷公司了?喪尸圍城?…
張子商心里一咯噔,覺得把他留在練習室的隊友們真的太壞了。
走到樓道,察覺到混亂來自樓下。樓下是練習生所在的樓層。
而樓上不斷有人正往下跑,有職員,也有出道已久的藝人。
張子商拉住一個還算熟的前輩,問樓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嘖。”被拉住的人起初一臉不耐和憤怒,仿佛被耽誤了什么要緊事,但是等看清張子商的臉之后,頓時變得驚喜,怕他跑掉似的反手緊緊拉住張子商的手腕,說:“剛好!你帶我去!”
“等等等等!什么事情啊?帶你去干嘛?”張子商被拖著往樓下走,一臉莫名其妙。
前輩大喊:“韓覺來了啊!你帶我去見韓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