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休息室。
凱瑟琳打開門口,興高采烈地把公布的名次告訴休息室里韓覺的團隊。
然而,關溢這幫人就十分敷衍地鼓了鼓掌,然后自行散開,該收拾東西的收拾東西,該玩手機的玩手機,該學英文的學英文。
這些人習以為常的反應讓凱瑟琳的興奮之情無處宣泄,很郁悶。
只有小周理會凱瑟琳。
小周一臉驚喜地看向凱瑟琳,捂住嘴巴。他自己的嘴巴。
凱瑟琳覺得小周是一個很好的人了。
凱瑟琳剛打算和小周分享分享公布名次時的“驚險時刻”,結果小周嘴唇突然不自然地顫抖起來。
凱瑟琳愣愣地看著小周,不知道怎么了。但是她腦海中一道閃電劃過,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太不容易了。”小周假裝很熱淚盈眶的樣子,咬著下嘴唇摸了摸臉上不存在的眼淚說,“真是太不容易了。”
“!!!”眾人猛看向飆戲的小周。
“嘶”這讓聽得懂華夏語的凱瑟琳倒吸一口冷氣,簡直想沖上去把小周的嘴巴撕爛。
休息室的眾人心照不宣地露出一個笑容來。
韓覺唱完之后,從舞臺上下來到演播廳之外,走在路上,他那眼神就有意無意地瞥著凱瑟琳。
凱瑟琳就滿口夸贊,只說太好聽了,完全和原唱是兩首歌絕口不提什么太不容易了。
韓覺走完了那一段路之后,沒聽見凱瑟琳說出那句話,于是就很失望的樣子。
現在從小周嘴里聽到這句話,頓時感覺今天的演出圓滿了。
“誒小周,不可以這樣子講話。”韓覺一本正經地“痛斥”小周。
“啊?我只是感嘆,唱那樣一首歌真的是太不容易了,原唱那樣的歌誰碰誰死,結果硬是讓韓哥唱成了經典,這絕對,嘖嘖嘖嘖,沒得說!雖然我聽不懂歌詞,但我能感受到這是一首”小周胡亂分析了一通。
“也不行,下次不可以這樣說。”韓覺嚴肅地說。
“噢”小周嘆了口氣,算是知道了。
凱瑟琳看向韓覺,目光中透露出感激。
“一個梗說多了就不好笑了,我們應該隔一段時間再拿出來說,避免審美疲勞。”
“嗯嗯嗯!”小周認真點頭。
身為阿x真的好嚴格、我全都要等網絡奇怪熱詞制造者的韓覺,可謂言傳身教,積極培養下一代,將互聯網流行文化傳承下去。
“你們夠了。”關溢看不過去,走過來攬住小周的脖子,把小周押到了休息室的另一邊去。也是鏡頭之外。
這休息室的攝像頭還沒拆呢,你小周是急著出道了?
“咚咚咚”
休息室的門被敲響了。
進來的是凱文,身后跟著一幫剛送完被淘汰的小伙伴的一眾歌手們,還有幾個在大公司掛名的音樂顧問,以及幾個有頭有臉的樂評人,若干音樂人和樂隊成員,就連其他歌手的助理也偷偷溜出來跑到韓覺這邊來了。
“他們想來看看你,又不好意思。”凱文側過身,把身后密密麻麻的一堆人展現給韓覺看。
韓覺頓時頭大。
社交什么的,他最怕了。
好在這群人都很激動,大部分時間韓覺只要點頭就好。休息室也不夠大,大家陸續進來,韓覺點著頭也不算累。
“韓,很棒的一首歌!你能幫我簽個名嗎?”這是一個自稱來自和聲組的姑娘,妝容精致,可惜是長頭發。
“謝謝夸獎,當然可以。”韓覺點點頭。
“我叫莉莉。請問可以給我你的聯系”
莉莉話還沒說完,一個留著長發的吉他手擠到韓覺面前,激動地說:“嘿,哥們,我覺得你給給我一個聯系方式,加州旅館里某些部分我還有另外的想法,比如”
“當然可以,這是我的聯系方式,務必打給我。”韓覺開心地從莉莉的本子上撕下一張紙,寫上號碼給了那個吉他手。
塞思擠了進來。
“伙計,你很搖滾,”塞思興奮地比劃出搖滾的手勢抖了抖,說,“我們應該合作一首的。”
這就不能點頭了。
韓覺觀察著塞思,感覺塞思不是在借機嘲諷說反話啊啥的。
但凡能成為這種參加iamasinger這種頂尖綜藝的明星,除了極個別背后有背景保駕護航的,基本上智商情商雙高。這個圈子完美體現適者生存這一自然法則。
所以塞思冷靜下來之后,還是挺正常的一個小伙。
“是嗎?那么或許下次有機會可以合作一次啊。”韓覺說。
“哈哈哈哈,好!”塞思欣喜若狂,隱隱透露出想要和韓覺擊掌撞肩的意思。
顯然,塞思不知道在華夏文化里,下次就代表無期限待定,有機會就代表說說而已別當真,或許就代表先看心情再看情況。
韓覺趕緊和其他的歌手聊起來。
韓覺今晚在休息室額外滯留了很長時間,許下無數個有機會和下一次之后,才去錄完了賽后采訪。等到深夜了,終于得以抬頭仰望到紐約的星空。
深深地呼出一口霧氣,看霧氣在黑夜里繾綣,然后消散在夜空里。
“別發呆了,吃飯去!”關溢把車窗搖下來朝站在門口的韓覺大喊。
韓覺趕緊把衣服一裹,屁顛屁顛爬到溫暖的車里去。
坐在關溢從節目組那里談判來的保姆車里,韓覺痛快地伸了個懶腰,聽著車內舒緩的輕音樂,一下子卸下了全身的負擔。
一場全神貫注的演出可是相當耗費心神的。不過痛快還是很痛快的,對老家的思念一下子抒發了出去。
韓覺看著窗外,就記起一本書里講——
無論你從哪里來,只要你在魔都生活過哪怕一天,你就對魔都有了鄉愁。
但他無論在魔都住了多久,還是很想老家。但真正的老家回不去,就只能想想他在魔都的那個狗窩,至少那里最像老家。
“老關,我們連夜趕回魔都吧?”韓覺對坐在副駕駛的關溢提議道。
正在駕駛的小周驚訝了:“這么急嗎?”
“我突然想吃舌尖路上的一家希臘餐館了。”
“很好吃?”小周語氣也變得曖昧起來。
“挺不錯的。”
“韓哥,下次帶我去吃吃看吧。”
“不用下次,明天回國就帶你去吃。”韓覺難得心情好,故作大方一回。
“哇!好好好!”小周猛點頭,車子都左右搖晃,要飄起來了,對坐在副駕駛的關溢說,“關哥,我們今晚就回吧?”
“你們在想什么?錢還賺不賺了?如果不賺了,那我們現在就去機場。”關溢的語氣仿佛冷冷的冰雨,噼里啪啦拍在韓覺和小周的臉上。
韓覺就假裝自己睡著了,一動不動像個死人。小周就吹著口哨,悄悄把音樂聲音開大一點。
關溢把音樂音量重新調低,繼續說道:“下次錄制就在五天之后,節目組給我們續了一周酒店房間,這五天我們住美利堅。”
“”小周和韓覺。
關溢然后打開平板,細數起韓覺的行程,字字如刀:“你今晚早點休息,明天活輕松一點,給你調整一下狀態,早上給時尚雜志拍封面,下午是兩個商演,一家音樂雜志的采訪,兩家娛樂雜志采訪,晚上有兩檔電臺。后天開始有商演早上”
小周聽到身后隱隱有啜泣聲傳來。
我心善,聽不得有人哭!小周皺著眉頭心想。
然后于心不忍的小周,在關溢說完了之后,轉頭迎著關溢平靜的眼眸,鼓起勇氣說:
“關哥,這音樂好聽的,我能不能把音樂調響兩格?”
“可以。”
“謝謝。”
小周似乎感覺身后的啜泣聲更響了?
接下來的幾天里,韓覺除了在外面跑行程,就扎在酒店里弄音樂。
創作瓶頸在韓覺這里暫時是沒有的,所以關溢才可以放心地拉韓覺出去放肆賺錢。
韓覺雖然發牢騷,但是該跑的行程是一個沒落下。
之前宣傳期跑來跑去,上這個節目那個節目,累,拿錢還少,就滿腹牢騷。
但是現在在iamasinger第一次播出之后,韓覺身價大漲,翻了幾十倍的那種。還可以接真正意義上的商演。這個商演可不是像以前偷偷摸摸去巷口一星期跑一次商演。真正的商演是很專業的。到達場地,準備,唱歌,拿錢,走人。
這錢嘩啦啦的來,讓韓覺痛并快樂著。
就連韓覺之前在周三深夜秀上的yesterdayoncemore也紅紅火火的,在做客電臺的時候常被要求現場來唱一遍。
商演唱歌并不費時間,時間都花在來回奔波的路上。
但韓覺擁有隨時睡著的超能力,所以即便這周工作量大增,他也不至于太難受而不適應。
日子本該就這樣波瀾不驚地到下一期iamasinger錄制開始。
然而,平淡穩健的日子里,人生中的“驚喜”就常常不期而遇,不請自來。
“請問韓覺住在哪個房間?”
酒店的前臺工作人員抬起頭,就看到一個面容姣好的華夏女人,摘下墨鏡,用一雙明亮的眸子向她們詢問著韓覺的消息。即使同為女人,但酒店的工作人員還是能感受到壓迫而來的魅力。
“我是他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