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關溢之前，韓覺的演藝生涯大概可以用原地踏步來形容，沒頭沒腦的，沒有倒退實屬幸運。關于職業的規劃也很粗淺——賺錢，休息休息休息，沒錢了，賺錢，休息休息休息 以前的他在娛樂圈的邊緣總站不穩，每個動作底下都帶著一大堆苦衷，偶爾還顯得窩囊可笑。
但是現在有了關溢，這無異于給他的演藝生涯職業上了一把安全鎖。任韓覺信馬由韁卻也不至于埋頭往懸崖跑或者一直沒頭沒腦繞圈圈了。
在華夏的這幾天，韓覺的個人工作室是開起來了。
他們商定各自的職責的時候，就說鏡頭前的事情，由著韓覺自己做主，關溢他不干涉創作，也絕對信任韓覺的創作。至于關溢他呢，就負責鏡頭后面的事情，比如擋住明槍暗箭，比如商業價值的打造。
至于之后要參加什么節目，以什么形式發布什么樣的作品，就兩個人商量著來。
這個商量主要是韓覺靠拍腦袋想決策，而關溢就用邏輯和經驗，逐條逐條地打消韓覺一時興起的沖動，說服韓覺按計劃行事。
什么韓覺感興趣的通靈的戰爭是不能同意的，明星和這些神秘側的東西沾染上，不是什么好事。
另外還想參加大逃殺？不賺錢了嗎？
韓覺想玩很多有意思的節目，但因為關溢提醒，工作室當下十分缺錢，以及韓覺特別沒時間，現階段是不用考慮那些了。
韓覺和關溢兩個人對于目前的職業都是半吊子，半路出家的。但，正因為不是正規的藝人和正規的娛樂經紀人，所以他們不會拘泥于行規和業內普遍的套路模式。
至少目前來說，關溢和韓覺還在摸索一套屬于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
魔都飛往紐約的飛機正在云層上方飛行。
機艙里亮著星星點點的燈，乘客們看報紙看手機。窗外的天色很暗，從魔都出發的時候是傍晚，對韓覺來說很適合睡覺。
但小周很活潑，睡不著，就問韓覺下一首歌唱什么，是不是還是原創的。韓覺就神秘一笑，讓小周去網上找一個叫顧安的歌手，聽這歌手的新歌。
小周聽了很震撼！
“韓老師，這一期就唱這首歌啊？”小周把耳機摘下來，一臉的凝重。
“怎么樣？”韓覺把自己沉在座椅里，帶著眼罩正在犯困，說話含含糊糊的。
小周沉吟著要不要勸韓覺懸崖勒馬。他不想才找到一份滿意的工作不久就要被下崗。但是如果說真話，搞不好就會立馬下崗。所以很糾結。
小周坐在靠窗的位置，和韓覺之間隔著一個關溢。
韓覺看不到小周一臉吃了屎般的表情，關溢悄悄睜開眼看到了。
關溢的面色就猶如一口吞掉了窗外陰沉沉的天空，晦澀，神秘。
“大概是我鑒賞水平不夠吧欣賞不來藝術”小周說得很委婉。但年輕人畢竟還是年輕人，嘴上說著，但心里怎么想得，都明明白白表現在臉上呢。
“這歌應該是很好的我當練習生的時候音樂不是強項不過這首歌優點還是很明顯的，比如”小周為了保留這份工作，也是很認真地在想好話了，說得竟然還一套一套的。
小周說完之后，驚覺自己竟然還有當樂評人的天賦，如果不當助理，說不定可以去微特當樂評人。
戴著眼罩的韓覺聽了小周的點評，勾勒出一抹壞笑，說：“其實這歌很難聽吧？我也這么覺得。”
小周就尷尬了，不知道韓覺是不是在釣魚，應也不是，否也不是。
就側頭看著韓覺。
韓覺的眼罩是一雙很嘲諷的眼睛，兩道彎彎的，賤兮兮的眼睛，十分惡趣味。據說還是韓覺買來純黑眼罩，自己在上面畫出來的。
戴著這個眼罩，無論說出什么話來，都讓人有種拳頭控制不住的感覺。
“原唱難聽沒有關系，我到時候會唱改編版的。”韓覺這句話配上眼罩，哪怕是帥氣的壞笑也變得相當猥瑣。
韓覺現在也可以說是一個靠唱歌吃飯的人了，也能夠專業地指出一首歌不好在哪里。
聽著這個叫顧安的歌手的新歌，不由就想到自己當初學習唱歌之前，在章依曼面前唱歌的樣子，大概能體會到章依曼聽他唱歌時候說出唱得太爛了的心情了。
這么想著，韓覺臉上的笑意就不由自主地擴大了。
嗯？怎么又想到傻妞了。韓覺立馬收斂笑意，換上一本正經臉。
上次去游樂園的后遺癥還沒有過去，韓覺總是能莫名其妙想到章依曼。對此韓覺十分惱怒。
“啊，那就好那就好，這歌實在太難聽了！如果是韓老師，那肯定可以化腐朽為神奇。”小周大大地松了一口氣，然后“不著痕跡”地對韓覺送上了夸贊。
“哈哈哈哈，誒雖說話是這么講的，但是原唱畢竟是原唱，咱們還是給他一點面子比較好。”韓覺笑得很開心，擺擺手說要低調。
“如果說這粗糙的歌有10分，那么去掉原唱，能提升到20分。”小周說的就像原唱永遠不會聽到這句壞話一樣。
關溢已經盡量不動聲色了，但聽了小周的話臉色大概還是很不好看。
因為小周正在聽得那首歌就是他唱的。
可偏偏他還不能在暫時不是自己人的周一博面前說，他就是原唱。
關溢只能秋后算賬。
說起作弊，關溢是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的。
關于規則，關溢有他自己的一套看法。他首先會想這是誰制定的，為什么要這樣制定，他能不能去修改，不能修改的話能不能去利用規則。
這幾天他和韓覺做的事就是在利用規則。他在韓覺的慫恿下，一句一句地照著華夏語諧音組成的歌詞，記無意義的詞是困難的，偏偏這歌詞還長，關溢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唱得是什么。
但這首以顧安的網絡歌手名義無聲無息發布的歌，就是韓覺這一趟美利堅之行要唱的。
這邊韓覺正暢快地笑著呢，關溢就注意到不少乘客明里暗里地把視線投過來。
有的人就拿著手機，拍著戴眼罩的韓覺的傻樣。
因為韓覺說，飛機如果破了個洞，靠窗的位置最容易被吸走。所以韓覺從一上來就堅決要坐在靠過道的位置。所以此時拍起韓覺來并不算太難。
同時也就很方便一些人來來回回的經過韓覺，然后確認著什么。
先是機艙里很多外國年輕人就頻頻把視線投向韓覺，眉飛色舞地交頭接耳。接著，是金發碧眼的空姐，異常溫柔體貼地多次來詢問韓覺是否需要什么。
很明顯，韓覺這是被認出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