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銀級主事來了。”
“而且是三人!”
“平日里一位都難見,今日竟然又出現了三位。”
當有一人驚呼時,所有人的目光立刻被吸引過去。
三位平日里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強者此刻已經立于身后瓊樓之上。
一人持劍,目光如炬。
一人握刀,殺意隨身。
還有一人背著棍子,澎湃戰意滾滾翻騰。
“寒芒劍——皇甫正雄。”
“十年前,皇甫正雄曾劍斬兩大鎮岳上境大妖,奠定第二劍圣之名。十年過去了,再出手竟然是沖著不朽宗來的。”
“左邊那是是昔嶸刀勾高馳吧?”
“他好像最近一次出手都是三十年前了吧。聽聞他實力已經無限接近于半步地無禁,一直在潛修,他竟然為不朽宗出關了。”
“那此人應該就是無生亂棍東門牛了!年少是曾到過天地湖之外修行,高居銀級主事這幾十年來,他說棍法第二便無人敢認第一。現在三人聯手,不朽宗想離開浩瀚城,恐怕很難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時都在往后退去。
繼續留在這,他們就算像貓妖一樣有九條命,也不夠揮霍。
隨著他們的逃離,潛龍宗眾人也在百念寒山的指揮下撤去。
臨走前,百念寒山告誡道:“溫宗主,速速啟程吧,千萬別被這三人纏住。這三人是銀級主事中最強的三人,聯合起來便是半步地無禁要殺他們都很難。再耽擱下去,唯恐金級主事親自出手。”
百念寒山身為鎮岳上境,自然比其他人看得更清楚。
溫平的實力即便是他們三人一起上,也奈何不得。
可這是浩瀚城。
殺了一個銀級主事,已經是不共戴天之仇。若不是有百年盛會的規矩約束百宗聯盟,百宗聯盟早就動手了。
現在溫平又殺了一個。
且是在百年盛會期間。
那百宗聯盟就有足夠的理由殺溫平。
不過,溫平心態已經變換,淡淡地應了一句,“寒山宗主,你先走。這會,本宗主倒是不急著走了。”
他倒想看看,百宗聯盟能把他怎么樣。
反正回去后,也要面臨他們的聯軍討伐,那就不如在這先試試百宗聯盟的深淺。
“這…”百念寒山瞥了一眼百念香,目露擔憂之色。
溫平看在眼里,不過卻什么都沒說。
也沒做什么保證。
因為讓別人心安,從來不是說話能夠帶去的。
沒多久,百念寒山一聲不吭地也跟著邁步離去。
在百念寒山退走沒多久,浩瀚城的邊緣地帶已經是空無一人。
遠觀的人紛紛眺望著這,都等著三大銀級主事沖上去誅殺不朽宗的人。
然而,百息之后,三人都沒動靜。
又過了百息。
依然如此。
又又又又過百息之后,三人還是沒動。
“宗主,要不我們走吧,他們三也不敢上。”懷葉趴在船幫上,馱著頭,無聊地吹了吹自己額頭的秀發。
秀發飄起來,又落下去。
飄起來,再落下去。
陳歇抱著孩子,拉著妻子的手,目睹著這一幕,忽然有點想笑。
不可一世的銀級主事們,往日去哪都是高高在上,似乎并未將任何人放在眼里過。
可此時三個人站在一起,卻根本不敢上前來。
劍法第二的寒芒劍。
無限接近半步地無禁的昔嶸刀。
還有那什么天地第一的無生亂棍。
此刻怎么看都像是笑話一般。
“起航。”溫平似乎也不想繼續下去,收回目光后轉身將飛舟催動起來。
五葉帆揚起,飛舟漸漸升空。
飛舟升起來的這一刻,溫平精神力掃向下方,發現三人終于有要動的意思了。
看來不敢上歸不敢上,但卻有留下他的心。
“一起上,我就不信,他的劍能強到沒邊。”
寒芒劍皇甫正雄當即拔劍揮舞。
其余兩人也點點頭。
再不上,不朽宗的人就要走了。
這要是傳出去,他們三人往后就要淪為笑柄。
“上!”
無生亂棍東門牛將棍從背后抽出來,兩只手緊握,腳下一踩,整個人便高高躍起,只沖飛舟而去。
皇甫正雄當即跟上,開啟脈門后,凝聚脈氣,身化寒芒,與東門牛齊頭并進掠向飛舟。
勾高馳開啟脈門后,釋放秘術將刀染成血色后也跟著充了上去。
“上了!”
“上了!”
浩瀚城的人們激動起來。
不少人還跳起來為三人加油。
這時候那把收了廉金的巨劍再次出現在空中。
三人同時心里一緊。
沖勢當即化作守勢,不約而同地將目標鎖定成飛舟。
在三人看來,這會飛的木舟毀了,不朽宗的人插翅難逃。
“東門,你擋住!”
說罷,皇甫正雄劍勢再漲,磅礴的劍意撲向飛舟,劍意之中一刀寒芒隱沒著,似狩獵的獵豹一樣隨時準備發出致命一擊。勾高馳明白皇甫正雄的意思,脈門振顫后血刀在空中狂舞起來,血色的刀芒化作颶風隨著皇甫正雄而去。
“想破飛舟?”
懷空幾人連忙靠了過去,貼在船舷上看著兩人越來越近——那個本應是最危險的地方。
“懷葉!”陳歇驚呼一聲,停下了往船艙退的步伐想見三人給叫回來。
然而懷葉笑著應了一句,“害,陳叔,沒事的。”
語落,兩人的攻擊結結實實地撞在了飛舟上。
兩人攻擊落在船體上是發出的巨響若雷音一般。
然而,船微絲未動。
站在船邊的懷葉三人還咯咯咯地笑著。
“怎么回事!”
“這船有一層護罩!”
皇甫正雄兩人面算一變。
就剛才這一下,兩人立刻就能感覺出此船非他們能夠損壞的。
這硬度遠遠超過了任何鎮岳上境強者的防御力,甚至超越了三位大人。
兩人正要回頭時,就聽得一聲痛叫聲,而后是東門牛長棍脫手而出,人被巨劍抵住胸口往下墜落的畫面。
兩人一驚,沒了繼續攻擊飛舟的想法。
東門牛竟然連一劍都擋不住。
長棍脫手,上一次發生這種事情時還是學藝階段,沒有巨大的力量握住武器,使武器不可撼動。
現在東門牛都這個境界了,長棍竟然被一劍就震脫了手。
可想而知溫平的一劍力量有多恐怖。
“東門,你沒事吧!”
“東門!”
兩人落地后見巨劍重回空中,趕忙沖過去看被頂入地底的東門牛。
東門牛此時胸口的鎮岳護甲已毀,胸口也有一個深達一只的血洞,若不是不在左胸口位置,東門牛剛才就死了。
不過東門牛現在也沒好到哪去。
硬接一劍后,半響都站不起來,還是皇甫正雄扶起來的。
“大人怎么還沒到!”
“我們怎么撐下去。”
兩人扶著東門牛,面色難看到了極點。
這讓他們都忘記了自己才剛剛出手,金級主事要來也不會這么快。
突兀的,皇甫正雄驚呼一聲,“又來了!”
巨劍入驚雷落下。
皇甫正雄連忙將東門牛帥開,自己也跟著往一旁躲去。
可往側面躲時,就見那劍本要砸入地下的落勢驟然一變,猶如長了眼睛一樣追上了被他拋開的東門牛。
“糟了!”皇甫正雄暗叫不好。
可此時做什么都來不及了。
鎮岳護甲、還有武器都沒了的東門牛如何擋這一劍?
巨劍化驚鴻,帶起東門牛的身體飛向天空。
不過飛了十幾丈高后,東門牛的身體就是巨劍上滑落,翻轉著砸落在雪地上。
流淌的鮮血然后了一片雪地,看得剛剛趕過去的皇甫正雄二人背后發涼。
勾高馳趕忙說道:“必須合力,我們之中任何一人都擋不住那劍。”
脈門齊震。
漩渦圖也跟著打開。
“固若金湯!”
浩瀚的金色脈氣當即匯聚在勾高馳身體周圍,化作一道又一道飛舞著的細線裹著他的身體。
皇甫正雄也跟著釋放脈術,用出了自己最強大的防御脈術。
“八門金鎖!”
金色的脈氣當即匯聚,化作八把金劍懸浮在周身,入桶子一般將自己圍住。
跟這兒,兩人異口同聲道:“一起上!”
脈門齊鎮!
砰——
勾高馳手中血刀一抬。刀尖直指天空,隨著腳下剁地高高躍起,血刀被他甩了出去,迎向了巨劍。
血刀猙獰地胡亂飛舞著,可亂的背后卻是驚人的御刀實力。
以勾高馳為圓心,飛出去的刀砸中殺過了的巨劍后有會飛回他的手中再次被甩出去。
血刀和巨劍連續撞了三次,雖然每次血刀都會被無情地擊飛,可照樣能回到勾高馳的手中。
與此同時,皇甫正雄也持劍殺向飛舞著的巨劍。
澎湃的劍意化作寒芒不停地擊打著它,試圖讓他停下來。
幾招之后,皇甫正雄的劍招更加兇狠了。
劍芒飛舞,如漫天的花雨一般從四面八方攻擊著,壓迫著巨劍。
見巨劍又那么一刻的頓住后,皇甫正雄趕忙喊道:“全力以赴,它快被我們困住了。”
勾高馳跟著說道:“全力出手,我待會直接用刀意將它鎖住,溫平的劍招便不攻自破!”
說罷,勾高馳脈門再度一震,加上靈體力量的加持,刀又猛了幾分。
完全不顧及靈體力量的瘋狂消耗。
見勾高馳都這么決然了,皇甫正雄也沒有猶豫,靈體力量也跟著肆無忌憚地輸出起來。
很快,在兩人的高強度輸出下,巨劍像是籠中鳥一樣被困在了攻勢之中。
一聲清脆地響聲傳來。
巨劍被掀飛了。
宛若斷線的風箏一樣倒飛出去,在空中翻轉著落入積雪之中。
“成功了!”
勾高馳一喜,臉上掛滿了得意之色。
將飛舞的血刀收回手里后,他以脈氣化繩,將巨劍搶了過來。
巨劍入手,勾高馳頓時得意一笑,“溫平,你的劍招破了!”
溫平從高處俯瞰而下,嘴角露出一縷笑意,道:“為何你要認為,它動是因為我施展的劍法呢?”
勾高馳沒反應過來溫平這句話什么意思。
但是皇甫正雄卻立刻明白了。
皇甫正雄面色一變,連忙就要沖過去搶那巨劍,然而還是遲了一步。
巨劍如有生命一般動了。
直抵勾高馳胸口,將勾高馳穿透之后高高地舉了起來,懸停與天空之中。
至死,勾高馳都沒有反應過來。
劍它為什么會自己動?
劍它什么時候不需要驅使就能殺人?
“老勾!”
皇甫正雄仰看天空,高喊起來。
一股無力感當即撲面而來。
太大了。
他們與溫平的差距實在太大了。
不止是實力的差距。
還有認知的差距。
勾高馳和東門牛至死都不明白這是什么劍法。
他雖然未死,可依然看不透這劍法到底是怎么使出的。
未開開門。
未見脈氣。
劍能自己如活物一般隨意飛舞。
這是皇甫正雄至無力之后想法。
他已經無心再戰,繼續打下去基本是死路一條。
溫平還是交給金級主事,以及維護百年盛會持續的天地湖外的強者們吧。
“溫平,你會為你今天的行為付出慘痛代價的!”語罷,皇甫正雄身化寒芒,朝浩瀚城內掠去。
眨眼間就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飛舟上,溫平面色如常,不由得感慨一句,“真弱啊。”
語罷,飛劍掠去,追向皇甫正雄。
他的飛劍能飛幾十里遠,且殺傷力不改。
皇甫正雄如何逃?
身為銀級主事這么多年,怎么連死的覺悟都沒有。
敢上來裝一下,代價不付,這怎么可能!
飛劍掠去。
皇甫正雄一扭頭看到追來的劍,魂都差點沒了。
“大人救我!”
“大人救我!”
“我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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